林烬在存在消亡前被抛入往生海，肉身在冥水中溶解成白骨，唯有识海里的九幽冥炎护住元神。血月下驶来朽木舟，摆渡人斗篷下露出叶无尘的半张脸——左脸是冰雕，右脸爬满修罗血纹。
"船只是你的记忆。"冰雕左眼淌出寒髓晶液，"或着她的名字。"
林烬将焚寂剑插入船板，剑身映出往生海真相：所谓海水皆是苏清璃三百年来流过的泪。当第一滴泪珠溅上白骨，他看见初入玄天宗那日，苏清璃偷偷在柴房外放下《筑基要诀》的往事。
---血舟停靠处是漂浮着破碎星辰的坟场。叶无尘的骨剑突然指向某颗死星："那里葬着所有说真话的人。"星骸裂开，露出被冰封的初代寒髓圣女，她手中紧握的玉簪与苏清璃发间那支一模一样。
当林烬触碰冰棺，圣女突然睁眼，三百道声音重叠着嘶吼："墨无涯骗了你！真正的..."冰棺炸裂，星墟深处亮起九盏魂灯，每盏灯芯都跳动着苏清璃的残魂。
"选一盏。"叶无尘的冰雕面开始融化，"但每盏灯里都藏着..."
林烬挥剑斩碎所有魂灯，爆裂的魂火中浮现三百个苏清璃的死亡瞬间。最后一道残魂化作冰蝶停在他指尖："去无间城找卖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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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间城的天空流淌着彩色毒雾，街道两侧商铺贩卖的全是记忆。卖梦人是个裹着苏清璃面皮的傀儡，它递出水晶瓶："这是你第七世买的梦。"
瓶中幻象令林烬窒息——七世前的自己竟是墨无涯！画面中墨无涯抱着女婴跪求神界使者："请取走我的九幽冥炎，救救清璃..."
街市突然扭曲，所有商贩撕下面具，露出苏清璃不同年龄段的容颜。她们齐声吟唱："寒髓开谢九千遍，方知君是种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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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烬在城心发现巨树，树干由焚寂剑与寒髓晶纠缠而成。每片叶子都是一段被篡改的记忆：苏清璃为他挡天劫的画面被替换成刺杀，相拥疗伤的过往变成兵刃相向。
当他斩断树根，地底涌出血泉。泉水中浮起青铜匣，匣中并排放着两枚种子：一枚燃着九幽冥炎，一枚凝着寒髓晶霜。卖梦人的声音在识海回荡："种下因，必食其果。"
林烬吞下双种，剧痛中看到终极真相——所谓轮回，不过是墨无涯为复活亡妻制造的骗局。所有苏清璃都是其妻转世失败的残次品，而自己才是承载其妻元神的主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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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雷劈开无间城，神界接引使踏着因果链降临："孽种，该归笼了。"林烬的脊骨突然破体而出，化作缠绕冥炎的骨鞭。第一鞭抽碎接引使的金身，露出里面机械佛陀的齿轮核心。
"原来神早己死绝..."他捏碎齿轮，发现内壁刻着微小字迹："清璃，当你看到这行字，说明我们的逃亡计划成功..."
往生海突然沸腾，所有苏清璃的眼泪汇聚成剑。林烬握住水剑的瞬间，诸天碑破空而来，碑文变成血淋淋的控诉："你才是最初的盗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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