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年..."他指向实验室角落的培养舱,"我们只是这些疯子观测的细菌。"
林烬顺着方向看去,顿时如坠冰窟——
数百个培养舱浸泡着不同年龄的"自己"。有些己经长出青铜骨甲,有些正在转化为星砂态,最老的舱体里甚至漂浮着与灯主完全相同的机械复合体。每个舱体都标注着触目惊心的字样:
【时间闭环样本-第29981至30000号】
"母亲...不是真的母亲。"未来的自己突然咳出齿轮,"她是初代研究员植入的记忆程序,目的是维持我们的情感变量。"
仿佛为了验证这句话,实验室主屏幕突然亮起。画面中的"母亲"穿着白大褂,正冷静记录:
"第30000号样本出现预期外的混沌骨甲变异,建议销毁后重启时间环。"
林烬的混沌之躯开始崩溃。构成身体的噬道虫纷纷坠落,在接触到实验室地板时化作基础代码流。他试图抓住最后一丝意识,却发现连"愤怒"这种情绪都是被设计好的反应模式。
"现在明白青铜灯是什么了?"未来的自己掀开维生舱底座,露出下面巨大的量子计算机组,"这是人类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逆熵永动机。"
实验室突然警报大作。天花板裂开,降下三具穿着防护服的人形。他们的面罩后没有脸,只有不断变换的星图投影——正是修真界所谓的天道化身!
"别挣扎了。"未来的林烬苦笑,"我们只是..."
防护服人形突然同时抬手。林烬看到他们掌心浮现的控制器,上面只有一个按钮:
【RESET】
就在手指即将按下的瞬间,实验室地面突然钻出赤红根系——那是楚月等人培育的巨树根须!这些根须缠绕着修真界的记忆:
- 北溟海底的第一次呼吸
- 葬星渊万棺震动的回响
- 母亲残魂最后的眼泪
根系疯狂生长,刺穿防护服的瞬间,林烬看到了难以置信的画面:
面罩下不是机器,而是更多培养舱。每个舱体里都漂浮着一个沉睡的"防护服人形",他们胸口同样嵌着青铜灯盏。
"无限套娃..."未来的自己突然大笑,"我们都在别人的实验里当小白鼠!"
警报声骤然变调。量子计算机组过载爆炸,冲击波中飞出无数青铜碎片。林烬在意识消散前,看到最后一块碎片上的刻字:
【若见此文,速毁左眼】
他没有丝毫犹豫,骨爪刺入归墟竖瞳。
撕裂的剧痛中,世界像老式电视机般闪烁起来。当雪花屏散去,映入眼帘的竟是......
青霞宗药堂的屋顶。
身侧传来温热的触感。林烬转头,看见少年时的楚月正在为他包扎左眼,嘴里嘟囔着:"偷看师姐沐浴还敢狡辩!这伤就是天罚!"
窗外,北溟海风送来星砂的咸腥。
(时间环重启?幻境嵌套?林烬在崩溃的实验宇宙尽头,竟回归"一切开始之前"。但怀中赤玉佩的温度提醒他——这次轮回,有什么东西被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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