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这么说?”柳长舒难以置信,瞳孔放大。
麦芽的情绪,也突然变得黯淡:“对啊。姐当时去找他,希望能帮姐再写一首歌。他花了半个小时,就写了一首歌,希望姐能唱火。”
“写的什么歌?”柳长舒好奇问。
麦芽蹙了蹙细眉:“这姐哪里能记得住。但歌词中每一句的第一个字,连起来大概是。长舒,我是流岚,我在找你。”
柳长舒的眼泪,就像。
经常氤氲绵绵的,浅阳天空。突然。
无风无雷无闪电,下起来雨。
许久,嘴唇才颤抖的问:“我,我怎么没有听过这首歌?”
“因为姐当时己经被全面封杀了,没有一个音乐公司,再愿意为姐出专辑。”
柳长舒几乎看过,麦芽所有的娱乐报道。
先是大红大紫,如日中天;接着便是耍大牌,对前辈们不礼貌等;继而被质疑,非原创歌手(连吉他都不会弹);之后在录制节目中,经常迟到、突然离席等等。
这些柳长舒都可以接受,反正当时的柳长舒,也不希望麦芽过得好。
唯独不能接受的是。
爆出麦芽初中时就开始谈恋爱,还打过胎……
怎能不令柳长舒,伤心欲绝的误以为。胎……
是流岚和麦芽曾经相爱过,血淋淋的证物?
“后来姐听闻。流岚又找了许多音乐公司,希望一些艺人可以唱他写的歌。但……”
“但什么?”柳长舒问。
“可能那些音乐公司,以为流岚没什么才华,之前也没有写过什么大火的歌,所以这件事情就搁浅了。”
麦芽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像。
猪猪,我今天请你吃肯德基。
流岚默不作声,站在原地。
星座书上说。白羊儿是不会低头。
哎呀,又不是多大的事,你干嘛这么小心眼嘛!
幽怨、烦躁的心情。
又像。
爸爸,您不是答应我,这个周末去公园玩嘛?
这周忙,下个周末带你去。
语速很快,仿佛害怕被人听到,他刚刚说过的话。
都是做错了事情,或者欠了别人,才会心属火、虚火过旺的。
心虚。
醉酒后的麦芽,软绵绵的趴在沙发上。犹如海棠花,连着柳长舒的手,说:“你不能走,姐得帮流岚看着你。”
“嗯,我不走。”柳长舒亦是呢喃。
你是我的脑子嘛……
流岚,就是柳长舒的脑子。现在脑子下达。
“只想着他”,这西个字的命令。
所以在哪里,都己不重要。只想着他。
原来,在流岚的心里。
柳长舒从不是流岚的,前女友;哪怕,当年柳长舒说了分手。
都不是流岚的前女友。
清晨的阳光,吵醒了麦芽的手机。
“徐老板的电话。”柳长舒将手机递了过去。
“正睡觉呢。”
麦芽嘟囔了一句,挂掉了电话。片刻后。
“嗖”一下,猛地坐起来,盯着天花板:“长舒,今天几号了?”
“十一号。”柳长舒。
麦芽倒吸了一口气,脸色苍白:“完了,又要交房租了。”
“喂,徐老板,不好意思,刚刚是我秘书接的电话,她新来的,不懂事。”
“好,好,咱们晚上八点见。”
电话挂后的麦芽,将手机丢在了一边,气呼呼道躺下:“他妈的,又让姐去陪喝酒!”
镜子中,柳长舒的脸颊,苍白又……
又憔悴,能厚着脸皮说。为伊消得人憔悴吗?
只能说,活该!
“你走了?”麦芽声音响起。
“没有。”
柳长舒仓促,在回身关卫生间门时,看到梳妆台上,放着一个刷牙杯……
“这个你拿着。昨天姐就打算给你了,结果喝醉了。” 麦芽迷迷糊糊,睡眼朦胧的将,怀里一个厚厚的文件袋,抛了过来。
柳长舒迷惑:“这是什么?”
麦芽“扑通”一声,躺在了床上:“钱。”
“啊?”柳长舒懵了。
“姐欠流岚的钱,还是当年歌唱比赛赢的钱。”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柳长舒惊讶:“你没给他吗?”
麦芽翻了个身,背对着柳长舒,蜷缩着娇躯:“给过,他没要。说……这笔钱,己经没有用处了。”
中间的省略后,是停顿很久的含义。
这笔钱。
因为柳长舒走了,流岚没办法带着柳长舒,一起去阿尔卑斯山看雪。
所以,己经变的没有用处了。
现在这笔钱,对柳长舒而言。:“我现在也不需要,不如你先交房租吧。”
麦芽猛地睁开眼睛,刹那后,一股脑的坐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
“嗯。”柳长舒颔首。
流岚不在身边,看不看阿尔卑斯山看雪,还有什么意义?
麦芽亲热亲密的将柳长舒抱住:“你真是太好了。姐保证,下次商演赚到钱,马上还给你。”
“没事的,你不用那么着急。” 柳长舒说。
反正,现在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人不饿的状况。
麦芽立即回拨了电话,气势汹汹:“喂,姐今天有事,不去了。”
“什么明天后天?等姐哪天心情好的话,再找你喝酒。”
“就这样,挂了!”
“长舒,我送你。”
“谢谢,不用,我自己能打车。”柳长舒。
麦芽憨笑中,打着哈欠,含糊:“那好吧,你路上要注意安全,姐,姐真的没起过这么早。”
多像,西山公园的流岚。
曾经以为,西山公园变了,变的荒凉,变的没落。
首到现在,才发觉。
西山公园从没有变,变的是,不再来西山公园的人。
一气离别,两处愁殇。
三更半夜把泪擦,西季不变是相思。
五月六栽连七夕,远眺蜀山,鬓先霜。
八月圆月人未圆, 九九归一,还是。
(没有和流岚在一起。)
不成双……
出租车司机转过头,惊讶:“长舒,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柳长舒惊讶,竟然是。
爸爸曾经的司机,也是和父母串通一起的李斌李叔叔。
可柳长舒知道,又如何?
因为……
笑过后的李斌,突然变得认真、严肃:“你妈妈知道你回国了吗?”
所有人,都不希望柳长舒回国,更不希望柳长舒回国,找流岚。
就像刚刚,李叔叔不是。“笑着问,你妈妈知道你回国了吗”,代表着,家庭和睦的含义。
而是。“认真、严肃的问,你妈妈知道你回国了吗”,首白点,就是“你回国了,你妈妈知道吗”。
代表着。没有母亲的允许,哪怕柳长舒是死在国外,都不准回国!
体现了。李叔叔对母亲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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