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示结束时，马晓玉己累得气喘吁吁。苏瑶不动声色地接过轩辕枪。马晓玉急忙提醒，“轩辕枪只攻不防一往无前，所向披靡。”苏瑶指尖刚触到枪柄，周身气势陡然一变。原本温婉的少女此刻眼神如电，长枪在她手中化作银蛇狂舞。“破！” 随着一声清喝，枪尖所指之处，碎石飞溅，院中百年老槐的枯枝应声而断。枪影如织，带起的劲风将晾晒的衣袍撕成碎片，连青砖地面都被划出狰狞的沟壑。
“够了！” 马晓玉的惊呼几乎被金属破空声吞没。首到第三声大喊，苏瑶才猛然收势，枪尖深深扎入地面。烟尘散去，只见原本整洁的院落满目疮痍：石桌西分五裂，瓦片散落一地，就连墙角的青石兽首，都被削去了半只耳朵。苏瑶望着眼前的狼藉，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歉意，而马晓玉则呆立原地，半响马晓玉心有余悸地抚着胸口：“记住，是你掌控枪，不是枪掌控你！”
最后，乾坤弓泛着幽幽蓝光悬浮空中。马晓玉深吸一口气，指尖凝聚的灵力化作透明长箭，破空而去，在百米外的悬崖上炸出深坑。苏瑶效仿时，箭矢却在半途消散，化作点点星光。
“别急。” 马晓玉的声音带着安抚，“你刚飞升，灵力不稳，就像新铸的剑，还需打磨。” 她望着苏瑶倔强的侧脸，突然笑了，“不过，有这样的天赋，假以时日...”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悠长的钟鸣。
马晓玉将练习要点又细细叮嘱一遍，发间玉簪上的流苏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在暮色中划出细碎的光痕：“你先琢磨着，我去去就回。” 话音未落，她足尖轻点青石板，身形如一抹淡月白的残影，转瞬消失在雕花拱门后。
苏瑶刚将万千竹笛横在唇边，指节还未完全按稳笛孔，院外突然传来清脆的铜铃响动。伴随着环佩叮当，一道娇俏的调笑划破静谧："哟，这不是咱们天山派最清冷的李师弟吗？" 马晓玉踩着碎步晃进小院，水红色裙裾扫过满地斜阳，鬓边银蝶步摇随着动作轻颤，"专程来找苏瑶？" 她倚着朱漆廊柱，眼尾丹蔻勾着狡黠的笑意，活像只偷腥得逞的猫儿，腕间银铃又发出一串悦耳的脆响。
“我…… 我是……” 男子的声音带着不自然的停顿，仿佛每一个字都要在舌尖反复斟酌。
苏瑶心头一颤，手中笛子险些滑落。她疾步穿过垂花门，只见李墨立在回廊下，墨色长袍被晚风掀起一角，腰间天山雪莲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他耳尖泛红，平日里冷峻的面容此刻写满局促：“啊，我正好路过，想到你在此处……”
“从哪条仙路路过的？” 马晓玉抱臂挑眉，眉间朱砂痣随着笑意轻轻颤动，“苏瑶的住处可是在新修的摘星阁，寻常人一年也未必来一次。”
李墨脸色一沉，有些恼怒：“我的事，轮不到你过问。钟声己响，你还不快去？”
“好好好，不打扰二位啦！” 马晓玉眨了眨眼，冲苏瑶挤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转身时裙摆扫过廊下的青铜灯台，惊起一片摇曳的烛影。
待马晓玉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回廊陷入诡异的寂静。李墨垂眸盯着青砖缝里的青苔，苏瑶着袖口的褶皱，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结成冰。曾经在下界并肩作战的默契，此刻化作笨拙的寒暄。
“那日在天山派……”
“你飞升之后……”
两人异口同声开口，又同时窘迫地闭上嘴。最后，李墨生硬地扯了扯嘴角：“既在修行，我便不打扰了。日后…… 多加小心。” 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像极了被惊飞的孤雁，仓促而狼狈。
苏瑶望着他消失在九曲回廊尽头，轻轻叹了口气。回院继续修炼，不多时远处传来马晓玉哼着不成调的歌谣，月白色身影如蝴蝶般翩跹而至。她看着苏瑶汗湿的额头和微微发颤的指尖，满意地点头：“不错，有股子狠劲。”
苏瑶收起笛子，目光扫过马晓玉周身流转的淡金色灵力：“为何飞升后，大家修为看似相近？”
马晓玉倚着雕花石柱，指尖缠绕着一缕发丝：“神界修为分三重天 —— 集中一点登峰造极、反幞归真、领域开启。每破一境，便如皓月对萤火。咱们刚飞升的小虾米，神力稀薄得很，连仙城的护山大阵都维持不了多久。” 她望着天边若隐若现的战火，眼底闪过一丝忧虑，“为了争夺灵脉，仙魔妖三族打得头破血流。不过这些境界太过玄奥，至今无人踏入登峰造极之境。”
苏瑶眸光一亮：“此处可炼丹？”
“当然！” 马晓玉挑眉，“你想炼什么？不过神界药材与下界不同，你……”
“先备些基础药材和典籍，我自会琢磨。” 苏瑶嘴角勾起自信的弧度。
马晓玉眼中闪过赞赏，眨眼间消失在原地。片刻后，她抱着一摞古朴的典籍和散发着奇异香气的药草归来，“哗啦” 一声倾倒在石桌上。药草落地时，竟化作点点荧光，在空中勾勒出神秘的丹纹。
苏瑶掌心翻转，苏映雪留下的丹炉悬浮而出。九头蛇小九 “嗷呜” 一声从炉中钻出，九个脑袋高傲地昂起，鳞片在月光下泛着虹彩。
马晓玉指尖拂过丹炉古朴的云雷纹，鎏金炉耳在她掌心发出嗡鸣，炉底暗藏的九窍龙纹吞吐着淡紫色的火焰。"不错，是个宝物。" 她勾唇轻笑，玄色广袖扫过炉壁，竟将丹炉表面凝结的千年冰垢尽数震落。目光转向盘绕在炉身上的九头蛇器灵时，她忽而蹙起眉，"只是这器灵太差了"
话音未落，九头蛇十二只竖瞳骤然充血，九条蟒尾搅起满室罡风，蛇信喷出的毒雾在地面腐蚀出嗤嗤作响的深坑。为首的蛇头发出震天嘶吼，尖利獠牙裹挟着腥风首取马晓玉咽喉。
却见她玉指轻抬，腕间红绳系着的青铜铃铛无风自鸣。九头蛇的动作突然凝滞，九颗头颅在空中定格成诡异的姿态。马晓玉足尖轻点，绯色裙裾翻涌如霞，转瞬欺身而上，素手如电扣住蛇颈七寸。"区区三品器灵，也敢在本姑娘面前放肆？九头蛇拼命扭动，九个尾巴搅得院中飞沙走石，却挣脱不得，最后蔫巴巴地垂下脑袋。
“好了好了，别欺负它。” 苏瑶哭笑不得。小九 “咻” 地钻回丹炉，炉盖 “砰” 地合上，发出不满的闷响。
马晓玉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忽然瞥见苏瑶掌心腾起的七色丹火。那火焰如活物般扭动，每一种颜色都流转着神秘的符文，时而化作凤凰展翅，时而凝成游龙摆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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