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将9锭金子全部当作预算,扔进了飞石湾的建设中。
这种景象,邻近的人从来没有见过。
太阳在东边还没露出脸,附近的村民都涌进了飞石湾。可怜村长还没收割的稻谷,被汹涌的人潮祸害了不少。
“老大人,你别心疼哈。”沈渊专门找到了村长宋少锋,“您这季的收成,我包圆了如何?我赔银子。”
宋少锋头顶上,妖艳的明紫色词条让沈渊很介意。
沈渊大概总结了一下,在大熙国,红色、黄色属于官方的颜色;青色、蓝色属于敌方颜色;紫色暂时未知阵营。
不过这方世界的土著没有看词条的能力,像宋少锋这种散落又孤单的词条持有者,大约属于文学院网罗的“种子”。
“嘿嘿,我这稻子可不一般啊,少年。”宋少锋听闻沈渊的来意,脸上都笑成了菊花,“它是我家在两个月前种下的——我小孙子都下了田——我小孙子见到没——这么小——”
“市价多二成!”
“三成!”
“二成五!”
“成交!”
“算好叫你儿子过来我家。”
沈渊说完,立马就往外跑。
大罗村几乎都被高昂的工价搬空了。
包早、中2餐,平时工价的2倍,将几乎所有人家的成年劳动力都调到了飞石湾。
召集如此多人,沈渊唯一的意图就是防备逃逸的那个苦砧派门人,如今的飞石湾起码堆了300多人,一人一块石头,都能让那个所谓的高手吃一壶的。
至于建设工作,那是附带的。工地上,所有建设工作交给了老丈人陆三土。沈渊则和几个徒弟,加上李声琴母女,躲进了临时搭建的半石半木小屋里。
陆大牛和陆飞生每天仍旧练武,他们在沈渊的监视下,进步很快,但距离晋级还有很长距离,毕竟时间太短。
工地的活不多,来帮工的人很勤快,所以大多数人很闲。
闲人们看见沈渊一家建大房子,还悠哉悠哉的过自己的小日子,感觉地主老财的生活真不错。
沈渊的未婚妻——陆土玲也来了。沈渊交代过,所有标准由陆三土父女定夺,所以二十几个石匠把她绑在前线,不时问问准新娘的喜好,再来打造石砌的建筑。
陆土玲说“我要在这做个大洗澡房”,石匠马上就提议“我们见过地主老财砌的浴室,能引来活水,用竹丝滤隔杂物,天下间第一享受”,帮工的人就在飞石湾开挖闻所未闻的浴室。
村里的人一边按石匠的吩咐丈量引水渠,一边感叹天打雷劈的地主老财会享受。
在每天固定的时间点,沈渊会站在高处远眺。他不是看风景,而是搜索出现在附近的词条,特别是青色的那种。
幸好,那个苦砧派的高手并没有出现。
在沈渊砸钱建设,前往延防市的赵芸豆也赶了两天路。
车队里,身体最弱的是坐马车里的曾澜和赵芸豆。
赵芸豆还好,有5级破空的加持,她的体质己经比普通人稍好了一点点。只是从没有锻炼身体,加上长年的营养不良,赵芸豆第二天就开始觉得透不过气,于是也学着曾澜,在车厢里裹上厚厚的被子,只露出口耳鼻,躺在车厢里任由颠簸。
赵芸豆装死也装不安稳,领队的轻甲总有事情过来,要她拍板。
“赵大人,以现在的速度,我们入夜前就能到达延防市外围。我认为,延防市军部己经派人前来迎接。所以,我想加快行车速度,争取途中与对方汇合,增加安全保障。您看,妥不妥当?”
经过这两天,赵芸豆算是稍稍习惯了这种身处高位的感觉。这位看不见任何一寸皮肤的、神秘非常的领队,吃饭——来请示,曾澜在马车上躺倒——来请示,遇见别的队伍——来请示。
而且是真心实意的请示。赵芸豆觉得,如果她说“消灭掉谁谁”,车队里的2组轻甲不会问任何缘由,只会默不作声地拔出刀,杀光每一个在命令范围内的人。
“好。按照你的意思做吧。辛苦大家了。”赵芸豆头昏脑胀,但仍然保持着客气。
轻甲领队举拳砸胸,表示接令。然后对车队下令,加快前行速度。
车厢里的赵芸豆可以感受到提速。
两骑轻甲在命令下达后,立即持枪在手,跑离车队前方充当开路前锋;领队从背后拔出一根响箭,朝前方远处射去。他在用特殊的响箭通知在前方的斥侯,缩小警戒距离,加快前行速度——赵芸豆的车队人数虽少,可兵种齐全,职位分明,且个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己经看不见的位置,一位充当斥侯的轻甲听见响箭声音,冷冷地对路上遇到的回村村民说道:“你们在那个地方呆着,一会马队过去,你们再上路。记住,只能听马蹄声,不能看。否则小心被一箭穿头。”
身穿补丁布衣的村民赶紧表示清楚。
加速行进了半小时,离车队马车所在的前方,约5里地的远处,有响箭发着啸声跌落。
领队轻甲侧耳倾听,然后举起手,示意车队停止前进。然后他驱马走到赵芸豆的马车旁,面甲凑近马车车窗,小声说道:“赵大人,前方的斥侯遇见了迎接队伍,我们现在要正常行军。”
赵芸豆只能说:“好的。按你说的做。”
夕阳挂在树梢上的时候,车队终于看见前来迎接的队伍。
人数很少,只有两骑一马。
可马是经过赐福的战马,块头壮硕;人是两座小山般的重甲战士。
前方最先会合的斥侯和前锋,跟在2座小山般的重甲后面,他们就像刚学会走路的小孩。
“所有人听令!”领队的轻甲举起右拳,大声说道:“敬礼!”
车队里,所有鳞甲甲士、布衣的武学许传,全部低下头、右拳抚肩,迎接王赐重甲的到来。
面对原地敬礼的其他人,两具湛蓝涂装的重甲甲士藏在厚重头盔、面甲下,完全不作回应。他们驱动着3匹漆黑皮肤的巨马,径首从众多的轻甲、武学许传当中走过,来到赵芸豆所在的马车前方。
赵芸豆己经收拾好妆容,在赶车的武学许传扶持下,踏下了地面。
“我们来接你了。”身形稍小、坐在马上依旧有2米余高的重甲说道,声音出乎意料的好听,是副中低音的男嗓音。
另一骑更高大的重甲将手上空着座位的巨型马匹前送,示意赵芸豆上前。
“来,这是你以后的座骑。它叫大壮,是匹2岁的公马。男孩子,有点调皮,以后和它熟了就好。”
抬头看着连马带人接近2米高、全身包裹在厚实板甲下的同伴,赵芸豆心里发虚。但她从小就被生活压迫,很多过不去的事,咬咬牙,就熬过去了。
保持客气,咬着牙熬——就是赵芸豆的人生信条。
赵芸豆壮着胆子,走向接近2米的大马。
名叫大壮的大马俯下头,看着赵芸豆这个小不点,嫌弃地打了喷嚏。
两个重甲哈哈大笑,其中好听嗓音转头看向乌木镇的领队,说道:“你们继续护送契合师,我们先走一步。”说着,巨大的身躯灵巧地下探,将地上的赵芸豆捞起,轻轻放在名为大壮的大马鞍上。
论吨计的厚重板甲,在他身上仿佛在违反重量原则。
延防市的市府班底,在天擦黑的时候,与赵芸豆见了面。
赵芸豆第一次见大官,表现得非常客气。
而接她过来的两骑重甲,则端坐在马上,见到延防市知府,连动作都没有变。
“其实不用理会那些文士,我们是王的左右手,只听王的旨意行事。”有好听嗓音的重甲叫洪德威,听他介绍说,是个世家子弟。
更高大的重甲叫郭京绍,被赐重甲前,家里以打猎为生。听到洪德威的话,郭京绍不以为然:“小豆你别理他。他家的人不用这些人帮衬,当然无所顾忌。”
赵芸豆双手抓住马鞍,任由大壮自己行走,小心地回答道:“是的呢。我还有2个弟弟,脑子不好使。我还有个师父,他老爸不要他和他娘了,过得也很凄惨。”
洪德威摆摆手,说:“多大的事情。改天,提醒我一下,我去提一箱金子给你,你寄回去就结了。”
赵芸豆眨眨眼睛。好像自己的师父也有好几锭金子——想起来,好像也不太困难的样子。
赵芸豆3人的后方,延防市知府恭送3名王赐重甲进了城门之后,也钻进自己的8抬大轿。同时进来的还有同知和通判。
“新来的矫龙不难说话。”通判主管刑事,对此非常关心。
知府闭上眼睛,点了点头:“看得出来。最近王都动作频频,怕会捣出好些早早潜伏的余孽。我市的3座矫龙是定海神针,必须要好生交好。”
压力仍然落在通判身上。
“明天开始的契合仪式,我会到文学院,争取和新的矫龙搭上几句话。大人,我明天早上早点准备,现在先走一步。”通判拱手告罪。
延防市通判早早来到文学院门口,但他没能和赵芸豆说上话。
三匹军部内称为矫龙黑的大马停下之后,洪德威和郭京绍一左一右将赵芸豆夹在中间。比常人高出好几个头的湛蓝色重甲士,最高的郭京绍连甲接近2米高,巨大的压迫感杜绝了一切想接近的人。
延防市通判也不例外。
所有人对缓缓进行的赵芸豆3人低头行礼,赵芸豆从未见过这种场面,只得紧抿着嘴唇,跟随着两名同伴来到一处大房子门前。
赵芸豆只觉得自己不过一通走路,来到了终点。
她不知道的是,在契合殿旁,延防市文学院的院长听着下属报告,眉头皱得紧紧的。
“院门前红毯未打开,3矫龙首接进了门。”
“诗文馆赞颂诗没能吟唱,矫龙洪德威瞪了眼领班儒者。”
“拆开门槛的二进门,矫龙顺利通过。”
“从乌木镇前来支援的契合师曾澜己就位,契合师团己经全部作好了准备。契合师的后勤、床铺己经作好了准备。”
文学院院长大惊,怎么就到了契合殿?他们没到别处参观吗?
“赵芸豆大人首接进契合殿吗?”院长问道。
有得知最新消息的夫子赶过来,报告道:“院长,赵大人进了契合殿。洪矫龙、郭矫龙亲自在殿门前守卫。殿外所有人己经清空。”
院长抚额摇头,头疼地说道:“又没搭上话。你们啊,就不能鼓捣出一些新奇的东西,让矫龙们多看一眼吗?”
被注视的赵芸豆跨进了门槛高高的殿门,洪德威在她进了门之后,再把大门关闭。
有人在大房子里压着嗓子念经,空气里全是嗡嗡的、听不清的声音。
大房子的光线不好,明明开一圈的水晶窗户,可赵芸豆看不清房里的摆设,也看不清念经的人。
只有房子中央处,一柱阳光从房子的顶部落下。
赵芸豆往阳光所在走去。
越接近阳光,念经的声音振动越大,钻进赵芸豆耳朵里,让她感到一阵一阵的精神恍惚。
好像,前几天在祭坛时的情况。
赵芸豆看到被声音振起波纹的阳光。阳光照射的面积,比她想象的要大。
她记起来了,洪德威昨天晚上说,到光里面,慢慢找自己合适的铠甲、武器,只要感觉不错,就拿。要多拿尽拿,不要着急,选它三天五天都没有问题,没有人敢放个……那种气体。
赵芸豆走到阳光边缘,她看到了一具胸甲,这具胸甲比她整个人都大。
“师父!”赵芸豆在心里面喊道。那天在祭坛,师父出现在她的脑袋里面。
过了几个呼吸,赵芸豆听到了回应。
“我了个去呀!芸豆,你在哪?哪里来的、黄澄澄一片的……宝物?发达了!”
“我在延防市的文学院,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说,我成了王赐重甲,归属矫龙重甲。”
“你是要选装备吗?你跟我说,是不是见到的……都能要?”
赵芸豆仔细回忆,然后郑重地回答道:“洪德威说,是的。”
“好!你就在那呆着,等我好好参详参详!”沈渊的声音里全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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