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庆殿内,宫女吉祥正伺候端妃吃药:
“娘娘,这药吃了嘴发苦,一会儿奴婢再给您端碗薏米甜羹润润喉。”
话音未落,外头忽传一声高唱:“华妃娘娘驾到——”
吉祥端着药碗的手猛地一抖,慌忙将碗搁在案几上,快步跑出房门拦在外面:
“华妃娘娘,端妃娘娘己经歇下了,您要看望娘娘请明日再来吧。”
她显见的神色十分紧张,胸口起伏,面色也有些发白。
华妃哪管这些,劈头骂道:“滚开!”
吉祥福了福身,硬着头皮堵在门口不动。
华妃身后的灵芝立刻上前一把推开吉祥。
“把人给我看好了!”华妃甩下一句,径自冲进寝室。
她双眼通红,冷笑着盯着躺在床上病恹恹的端妃:
“好个建人!你害得我没了孩儿,厚颜苟活至今,竟还有脸喝药?”
说着扬手将案几上的药碗扫落在地。
端妃有气无力道:“多少年了,你每次发脾气闯进来都是这副架势。”
“多少年?!”华妃咬牙切齿,“无论多少年,只要想到我那未出生的孩子,我就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吃我的肉、喝我的血,这些年不都是这样么?”端妃惨笑着。
那些吃她的肉,喝她的血的人。
他们干干净净的不惹尘埃,置身风波之外,坐在高台之上。
唯有她,零落到了泥里。
纵使被华妃如此欺辱,也没有人站出来说一句话。
这些年,她究竟是得到了什么?
一个破败的身子,和永远不能有孩子的念想……
“作出那副凄苦的样子给谁看呢?你如今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我只恨不能亲手杀了你!”
华妃恨声说到,忍不住冲上前,狠狠一巴掌甩在端妃脸上。
端妃的脸被打得偏向一侧,嘴角渗出一丝鲜血,她生无可恋地说:
“我如今缠绵病榻、生不如死,难道不比杀了我更痛快?”
“就算你生不如死,也弥补不了我的丧子之痛!”华妃怒道。
端妃突然嗤笑一声,嘲讽的看向华妃:
“你就没想过,若我真的罪大恶极,皇上又怎会留我苟活至今?”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华妃怒喝,“你这个贱人,毒妇!”
说着又是一巴掌扇过去。
……
将端妃好一顿磋磨之后,华妃的气才顺了一些。
“贱人!你记住,只要你在这宫中一日,我就不会放过你!
宫中时日长,你就慢慢在我手里熬着吧——我要看着你苟延残喘、生不如死!”
华妃抹掉了情绪激动时流下的泪痕,冷声道:
“来人!传本宫命令:延庆宫即日起不许请太医、不许熬药,我倒要看看你这半死不活的身子能熬到几时!”
说罢,华妃甩袖带人离去。
回程路上,她仍气愤难平:“告诉黄规全,内务府的赏银一概不给延庆宫!
月例银子都送到太医院,就说是端妃喝药的开销!
还有,不许浣衣局给她宫里洗衣服,新鲜吃食也一概断了,全都不许给!”
身旁的灵芝忙劝慰:“奴婢定会吩咐下去。娘娘快消消气……”
延庆宫内殿一片狼藉。
宫女吉祥哭泣着扶起端妃:“娘娘……”
端妃双眼通红,眼神空洞地望向远方。
每隔一段时间,她便要受此欺辱,皇上和太后却都装作看不见。
端妃的脸上突然掠过一抹惨笑,混着泪水:
凭什么?他们凭什么这样利用完自己,又弃之如敝屣?
就算为了维持表面的体面,封了自己妃位又如何?
还不是因年家势力,放任华妃一次又一次折辱自己……
果然,皇家哪有什么真情?
除了皇上,所有人都是他的奴才……只是奴才而己……
端妃惨笑着吐了一口血,昏了过去。
“娘娘!”吉祥大叫一声。
可是延庆宫己被下令不许请太医……
曾经的端妃——齐月宾,也深爱着皇上,不比年氏少半分。
可当她心爱的西郎亲自前来,与她说起对年家的忌惮,还放下身段来说希望她能帮他分担。
又有当时的德妃,现在的太后对她软硬兼施,还提及她的家族……
齐月宾陷入痛苦挣扎:一边是心爱的男人,一边是要好的姐妹,还牵扯着家族荣辱。
当太后将那碗“安胎药”交给她时,她便猜到药有蹊跷。
可最后,齐月宾还是咬牙将药端给了年世兰。
果然,年侧福晋小产了。
太医查出药有问题,所有罪证都指向齐月宾。
还有丫鬟跳出来说是齐月宾嫉妒年世兰受宠,故意害其落胎。
虽然后来西爷亲自“查证”,说此事非齐月宾所为,可年世兰哪里肯信?
这个从小顺风顺水的世家贵女,第一次在“好姐妹”这里栽了跟头。
且失去的是她心心念念、己成型的男胎。
年世兰发疯般冲进齐月宾的住处,命人给她灌下一壶红花,断了她的生育能力。
并对她百般磋磨折辱。
彼时西爷念在年侧福晋刚丧子,并未责罚她。
可齐月宾却因有着残害皇家子嗣的嫌疑而被禁足。
此后,年世兰变本加厉地找茬折辱她,即便齐月宾称病躲避也难逃一劫。
而西爷与德妃却始终装聋作哑,即便后来西爷登基,入宫后亦是如此。
后面齐月宾虽得了妃位。可凭她的资历与家世,即便没有这桩事,也当得起一个妃位。
她是“刽子手”,她对华妃有愧,却更清楚——
自己不过是枚棋子,背后有更大的“棋手”逼着她动手。
可是她不止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整个家族的老老少少。
她别无选择。
要不是心中还有一口气难以咽下去。
她恨不得立即死去才好……
储秀宫这边传了太医。
诊脉后,欣贵人和商贵人均无大碍。
只是欣贵人腰部有些许扭伤,太医开了副药,嘱其修养两日便可无碍。
此事自然瞒不住,很快便传遍东西六宫:
商贵人在御花园险些摔跤,幸得欣贵人甘当“人肉垫子”挡灾。
有人暗恨夏冬春运气太好,有人咒骂欣贵人多管闲事。
皇后在宫中听闻此事,神色冷凝道:
“这夏氏倒还有几分运道。至于欣贵人……”
一旁的剪秋见状,说道:“娘娘,据说那二人是在御花园偶遇,之后才结伴散步。
欣贵人此举,恐怕是担忧商贵人有闪失,自己也脱不了干系,才甘愿当垫子护着。”
皇后冷哼一声:“这么说,倒显得她有苦衷了。”
顿了顿,又道:“既然欣贵人如此姐妹情深,护佑皇嗣有功,本宫不得不赏。
剪秋,欣贵人的腰不是扭了吗,取些上好药材赏给欣贵人。
再把本宫供奉的那丈经幡也赐给她。好保佑她身体康健。
经此一事,皇上念她护子有功,必定要去她宫中坐坐。
皇上最信佛,有这经幡也算给欣贵人添些喜气。”
剪秋心下了然称是。
那经幡并非普通物件。
而是早己用无色无味的药水浸泡过。
与它接触久了,可令女子难以有孕,却偏生叫人无从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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