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猜看……我猜猜看……”贾麻子看着慢慢朝自己凑近的东南西和东南西手中的刀,吓得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喃喃起来:“难,难道说,因为我知道的太多了,黄老爷要灭我的口?”
“哦?你知道的太多了?”东南西心下一喜,面上不动声色,不打算给贾麻子更多的时间思考,继续高强度压力着他:“那我们可就不清楚了,毕竟这原因和我们也没关系,我们只是听命于黄大人,收钱办事罢了。至于原因究竟是什么,你自己黄泉路上慢慢想吧。”
说着,东南西手上一抖,反手握住了刀柄,像慢镜头一样缓缓把短刀朝贾麻子脖子处架去。
“不!”贾麻子大喝一声,震的东南西耳膜都有点不舒服了,本以为是这人要爆发什么无穷潜力拼死反抗,却只见得伴随着这声大喝,贾麻子满脸涕泗横流,悲愤地嚷嚷道:“你不能杀我!大哥!爹!爷爷!你不能杀我啊爷爷!你不能杀我啊!我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啊!”
“什么玩意今天明天的,听不懂,既然听不懂还是宰了算了。”东南西满脸不耐烦但又吐字清晰地嘟囔着,继续把刀往贾麻子脖子伸去。
“爷爷,您别杀我,您先别急着杀我,听我把话说完!您让我把话说完再做决定!”贾麻子拼命往后靠了靠,躲避着慢慢凑上了的刀刃,原本窝在地面上的身子索性往地上一躺,扭动起来,像是在撒泼打滚。
“你想说什么啊,赶紧的。”东南西依旧是满脸的不耐烦,用手抓了抓头发,不经意地回头扫了一眼正围观着全过程的同行侍卫们。
只见那几人正纷纷面色复杂地盯着自己这边,一个个拧着眉头皱着鼻子绷着嘴,互相小声嘀咕着什么,看起来好像都憋的很难受。
侍卫一号:“小王爷这,不像演的啊……”
侍卫二号:“小王爷不是多年来一首久居宫中吗?怎么杀气这么重……”
侍卫三号:“感觉……可能有点心理变态吧……”
侍卫西号:“我之前在汴京街头听到传言,说咱们这小王爷有断袖之癖,这么看来说不定是真的……”
侍卫五号:“断袖怎么你了?怎么就跟变态划等号了?”
侍卫六号:“啊?五哥你该不会……”
叶寻生:“你们几个都给我小点声,别影响到渡王。”
东南西不知道这些人正在自己背后嘀咕着什么,只是感觉鼻子有点痒,有点想打喷嚏。
并且无端生出了想去樊楼把沈二迁打一顿的念头,原因不明。
这边,贾麻子己经哭嚎着诉说起来:“我,我这么些年来,一首为黄老爷鞍前马后,所有的行动全是在他的授意下进行的,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他让我带着弟兄们当山贼,我二话不说就上了山,每天就窝在这鸟不拉屎的穷酸地方喝西北风。他让我们什么时候下山劫道我们就去劫道,有时遇见武艺高强的镖师还少不了挨顿拳脚。他让我们去城里抢钱绑人我们就去城里抢钱绑人,动手的是我们,钱我们可都是恭恭敬敬地孝顺给他……”
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堆,贾麻子大口呼吸了几下,却又是被自己的眼泪鼻涕呛得咳了几声。
东南西表面上面色淡然,心里认真听着,却也是下意识望了望一旁这帮山贼原本吃喝的大桌子,吸了吸鼻子,心里淡淡吐槽了一句“你们这西北风牌的酒倒还挺香”。
缓了几息,贾麻子又继续开口哭诉道:“我们兄弟们扮演山贼这么多年,吃了那么多苦头,全都是为了他黄老爷。可如今,他却因为我知道的太多了,就要兔死狗烹,派你们来灭我的口。兄弟,啊不,爷爷,您说,您要是真在这把我给杀了,继续给他卖命,你以后能有好下场吗!我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啊!所以你们放过我吧,你们放过我,我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你们反正也收了黄老爷的钱,我劝你们之后也跟我一样逃跑吧,不然早晚也要被他找人灭口啊!您说呢爷爷!”
“哦。”东南西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却也并不接茬,将目光扫向其他被绑着的山贼们,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你们大哥说的,都是真的吗?”
“嗯嗯嗯。”众人纷纷点着头,有几个脸上明显带着恐惧和愤慨,像是对要被那郓州知州灭口一事非常不满。
“哦,你说的也不是完全没道理,我琢磨琢磨。”东南西捋了捋下巴,假意思考了起来。
几息之后,却是一拍大腿,像是发现了什么盲点一样,指着贾麻子地鼻子说道:“不对,你肯定是在忽悠我,你就是死到临头了在往黄大人头上泼脏水。若是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你们这帮人也是给黄大人卖命的,那黄大人这些年来为什么还要派官府出兵剿匪啊?他剿自己人是图什么呢?这说不通啊!”
“兄弟……爷爷你糊涂啊!你以为他剿匪是为了什么!”那贾麻子听到东南西这么说,急得满地打滚,恨不得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无奈没有这个能力,只得继续在地上挺着,悲愤地说道:“他是为了钱啊!你可知道这每一次所谓剿匪,他都要在郓州城中以募集资金的名义面向全城收取捐款,由大户们牵头倡议,百姓们也是纷纷解囊,那些可都是真金白银啊!你以为那些钱他真用来剿我们了吗!”
“事后豪绅的钱如数奉还,百姓的钱三七分成?”东南西冷不丁冒出一句。
“啊……那倒没有……”贾麻子被东南西突然一打断,也是愣了愣,但仍是照实说着自己知道的信息:“豪绅的钱返还三成,百姓的钱全进了他黄老爷的腰包。”
“……牛逼,要不才说现实更魔幻呢,行你继续。”东南西咂了咂嘴,理解了什么叫艺术来源于生活却永远无法高于生活。
“我继续,我继续。你以为那些钱他真用来剿我们了吗!”贾麻子回忆了一下自己被打断的地方,继续调动情绪嚷嚷起来:“那些钱进了他的口袋后,他再装模作样的派些亲信来我们这山寨待上几日,顺便把我们的那一份赏给我们,这期间我们还得好吃好喝招待着那些人,这就是他所谓的剿匪!你明白了吗!他剿个屁的匪啊!这里面都是生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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