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过了澡，东南西穿着浴袍，手上拿着个苹果，大大咧咧地走出了包间。
下到洗浴楼的一楼大厅，正看到沈二迁在和大厅经理吩咐些什么，东南西挥手打了个招呼：“哟，这么巧沈老板。”
“王爷，您洗完了。您接下来打算去体验什么项目？我正好帮您安排安排。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尝尝咱们樊楼大师傅们的手艺。”沈二迁满脸笑容地说道。
“吃饭就先不用了，我吃这个就行了。”东南西朝沈二迁晃了晃手上的苹果：“官家现在人在哪呢？还在歌楼听曲儿呢？”
“没有，官家前脚刚带人离开了。”沈二迁朝天行了个礼。
“啧，这是遇见什么急事了，连招呼人通知我一声都顾不上啊。也不说给我留几个护卫，真不怕我在这宫外出事。”东南西嘀咕了几句，然后对着沈二迁说道：“那正好，我去那歌楼上听个曲儿吧，你就别跟着了，我自己一个人自在点。”
“好嘞王爷，明白，明白。”
“通知，角色死亡时间剩余一小时。通知，角色死亡时间剩余一小时。”正在这时，系统的提示声响了起来。
“呦呵，有点意思了。”东南西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迈步走向了歌楼。
……
歌楼之上的一个包间内，东南西打量着面前的姑娘。
亭亭玉立，面容姣好，明眸似水，朱唇微启，眉梢眼角说不尽的万种风情。
樊楼第二大美人苏甘甘，名不虚传。
不过东南西此刻在琢磨的是“会是这个人动手杀我吗”。
“公子想听什么曲子？”苏甘甘开口道，声音柔媚。
“不着急，先聊天。”东南西淡淡道。
“好。公子想聊什么？”
“我的身份，我进来之前就有小二知会你了吧？”
“是。”苏甘甘点头。
“那为什么还叫我公子啊？”东南西挑了挑眉。
“小女子想着王爷平日里在宫里待久了，听多了王爷这称呼，若是在这里冒冒然地喊，怕坏了王爷的兴致。”苏甘甘低垂着眉眼，弱弱道。
“嘿，cosplay是吧。”东南西嘴角有点难绷。
“靠丝……什么？”苏甘甘满脸疑惑。
“没什么。”东南西摆摆手，随后换上了严肃的表情：“怎么叫都行，不过我现在要以王爷的身份问你点事。想清楚，如实回答。”
苏甘甘显然是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脸上的表情显得很迟疑和不安：“……好，王爷您想问什么问便是，只要是小女子知道的定不会有隐瞒。”
“据你所知，这樊楼，有没有逼良为娼的情况？”东南西抱着胳膊，观察着苏甘甘的表情。
“啊？”苏甘甘皱着眉头张着嘴，仿佛没明白东南西的意思。
“我说的话很难理解吗？”东南西也皱起了眉头。
“不王爷，我不是这个意思。这种事自然是没有啊，小女子只是没明白您怎么这么问。”苏甘甘连忙摇头。
“我从今天起就是你们樊楼的大老板了，我自然得了解清楚各项业务的运营模式，有也好，没有也罢，我总要知道对吧，所以你不用有所隐瞒。我再问你一遍，有还是没有。”东南西盯着苏甘甘说道。
“没有啊王爷，这种事怎么可能有。”苏甘甘眉头皱得更狠了。
“我问你最后一遍！有还是没有！说！”东南西猛地大喝一声，目露凶光。
“没没没没没有啊王爷呜呜呜我我我我不知道啊王爷您到底要我说什么啊呜呜呜王爷我觉得真没有啊呜呜呜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王爷有有有有有王爷我我我我就是被逼良为娼来的呜呜呜可以吗王爷这这这这么说可以吗王爷您是不是想听我这么说王爷呜呜呜……”被东南西一吓，苏甘甘啪的一下就跪了下来，结结巴巴地胡言乱语起来，话语里还夹杂着啜泣声。
东南西扶住了脑门，感觉这姑娘聪明过头了，显得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把苏甘甘从地上拉了起来，东南西语气缓和了一些：“别哭啊别哭，我又不是衙门办案，我就是要了解一下情况而己。你看我这以后就是老板了，不能摸黑趟水是不是？你就好好回答我就可以，我只是想听实话而己。”
“可是，真没有啊王爷，您说的那种事违法的呀，怎么会有人做。”苏甘甘一边小声啜泣一边说。
顶级演技的最佳女演员，或者完全没脑子的胆小傻白甜，真是难以分辨啊。东南西暗自腹诽。
“我最后最后给你个机会，有的话你可以告诉我，而且不用怕，我能护你周全，可以接你跟我回宫。”东南西仿佛依旧不死心。
“我只要回答有，就可以跟您去宫里吗？”苏甘甘眼里露出惊喜之色。
“……欺君是死罪，欺王爷也差不多，你想清楚。”东南西彻底无语了。
“……没有，至少小女子所知是没有。”苏甘甘眼里止不住的失望，就好像她失去了进宫当娘娘的机会似的。
想了想，苏甘甘又补充道：“而且我觉得应该就是没有，我们沈老板对我们姐妹们都挺好的。大部分姐妹都是从小就被买来培养的，有些姐妹想离开这里，沈老板也不会逼着要赎身钱，只说打个欠条就好，还会给些银子做盘缠。”
“原来是这样。”听到苏甘甘这么说，东南西像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眼神里多了一些温度。“谢谢你，刚才吓到你了，抱歉啊，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没，没事的王爷。”苏甘甘小声回道，看向东南西的眼神依旧有些犯怵。
伸了个懒腰，往窗户前的椅子上一坐，东南西看向苏甘甘说道：“我有些乏了，麻烦姑娘给我唱会儿曲子吧。”
“好。”苏甘甘听后，走到琴旁坐了下来。“王爷想听什么曲子？”
“通知，角色死亡时间剩余一分钟。五十九秒，五十八秒，五十七秒……”系统声音再次响起，并开始了读秒倒计时。
啧，一个小时有那么快吗？这是忽然提前了吧？东南西眼神漠然地看向窗外的一座座楼宇，心中不满地想。
“都行。”现在整个汴京城市面上传唱的歌曲几乎全是自己从系统那带过来的，东南西倒是不挑。
略微思索了一下，苏甘甘手指拂过琴弦，开始了演奏。“关外野店烟火绝客怎眠，寒来袖间谁为我添两件……”随着琴声响起，歌声从苏甘甘口中缓缓飘出。琴声悠扬，歌声婉转。
“哦，这首啊，不错。”东南西笑了笑，这是一首他穿越前曾经挺喜欢的歌。
“三西更雪风不减吹袭一夜，只是可怜瘦马未得好歇……”
“三十秒，二十九秒，二十八秒……”
“怅然入梦梦几月醒几年，往事凄艳用情浅两手缘……”
“十秒，九秒……西秒，三秒……”
“嗖。”
随着东南西猛地向后一闪身，一支弩箭刺破了窗子，穿过东南西刚刚坐着的地方——看角度像是脑袋的位置，深深地射进了房间内的墙体之中。
东南西赶在苏甘甘尖叫出声之前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用另一只手在自己嘴唇前摆出个“嘘”的手势。面带笑意地补上了苏甘甘没来及唱出的下一句歌词。
“鹧鸪清怨听得见飞不回堂前，旧楹联红褪墨残谁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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