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白琳和青子都对静希草十郎的种种异常心存疑虑,但终究没有深究下去。而最该对草十郎保持警惕的有珠,却始终保持着令人费解的沉默,这个话题也就此搁置。
深夜,白琳的房间仍亮着昏黄的台灯。她揉了揉酸涩的双眼,合上那本厚重的古籍。"明天再继续吧..."她伸了个懒腰,钻进被窝。
就在她即将合眼的瞬间——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金色短发下那双碧绿眼眸,嘴角渗出的鲜血...而在他身后,一个模糊的身影倒在血泊中。
白琳猛地坐起身,冷汗浸湿了睡衣。她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一股不祥的预感如潮水般涌来。
她慌乱地从外套里翻出BB机,手指微微发抖地输入:【井上,睡了吗?】
等待的每一秒都像被拉长。屏幕始终没有亮起回复的蓝光。
"不会的..."白琳咬住下唇。当初执意不让井上同住,就是怕她被卷入与橙子的纷争。
又等了令人窒息的三分钟。白琳一把掀开被子,利落地套上毛衣。她将两根银质发簪别在腰间,轻轻转动门把手——
满月的清辉透过走廊的彩窗,在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光影。白琳踮着脚走下楼梯,棉拖鞋与木质地板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小丫头,大半夜的不睡觉,想要干嘛?"一只圆滚滚的蓝鸟突然从阴影中扑棱而出。
"嘘!"白琳竖起食指抵在唇前,"我要出去一趟,别吵醒其他人。"
罗宾扑腾着翅膀:"鬼鬼祟祟的做什——""啪!"一只拖鞋精准命中它的脑袋。
"都让你安静了..."白琳不耐烦地单脚跳过去,拎起晕乎乎的使魔塞进墙角,重新穿好拖鞋。
她轻声地将自己的靴子换上后,推开大门瞬间,凛冽的寒风裹挟着雪粒扑面而来。白琳缩了缩脖子,将羽绒服的领口又拢紧几分。
"真冷啊..."呵出的白雾很快消散在月色中。她回头看了眼沉睡的洋馆,毅然踏入十二月刺骨的夜色里。
居然下雪了..."白琳呵出一口白雾,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久远寺宅的大门在身后轻轻合上,发出"咔嗒"一声轻响。她紧了紧围巾,踏上山间小道。积雪在脚下发出细微的咯吱声——从山上的洋馆到山下井上租住的公寓,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
她没有注意到,在她离去后,二楼窗帘的缝隙间——一道身影静静伫立。月光在那双漆黑的眼眸中投下冷冽的倒影,无声地注视着她逐渐消失在雪幕中的背影。
白琳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积雪的山路上,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巨石。这种令人窒息的不安感,上次出现还是在父母和外祖父参加松山真平的会议时——虽然那次最终只是虚惊一场。
当井上租住的公寓楼终于出现在视野里,那辆熟悉的白色皇冠轿车仍静静停在车位中。白琳加快脚步,冻僵的手指死死攥着围巾边缘。
踏上楼梯的每一步都让心跳更快一分。来到井上门前时,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房门大敞着,三道狰狞的爪痕撕裂了木质门板,像是某种野兽的示威。白琳喉头发紧,颤抖着推开摇摇欲坠的门。
浓重的铁锈味扑面而来。
"啪!"电灯开关被按下的声响在死寂中格外刺目。猩红的景象瞬间刺入视网膜——
整个客厅如同被飓风席卷过。沙发翻倒,床垫撕裂,玻璃碎片在月光下泛着寒光。最刺眼的是墙上那些喷溅状的暗红痕迹...
"井上...?"声音卡在喉咙里。白琳踉跄着向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井上!!"
回答她的只有窗外呼啸的风声。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发疯般翻找每个角落,首到在染血的床单旁发现那簇闪着微光的金色毛发。
指尖触碰到毛发的瞬间,魔力残余如电流般窜上脊背。白琳缓缓跪坐在血泊里,将那簇毛发攥得越来越紧,指节泛出青白。
"苍崎橙子...贝奥武夫..."染血的牙齿将下唇咬出深痕,每个字都浸着毒液:"如果井上有半点闪失——"
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户,照在她狰狞如恶鬼的脸上。那簇金发在掌心燃起幽蓝的火焰,映得瞳孔里血丝密布。
白琳蹲在地上,整个人陷入疯狂:"为什么要对井上下手!那头畜生!井上明明是无辜的,她怎么会成为你们的目标!"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白琳,你必须冷静...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井上,找到贝奥武夫和苍崎橙子的藏身地。"
她的眼球疯狂转动,双手抱头。突然,门口传来轻盈的脚步声。白琳如触电般绷紧神经,以为是凶手返回,立即在掌心凝聚咒弹,背靠墙壁戒备。
当人影踏入房间的刹那,白琳立即将咒弹对准对方,却在看清来人后慌忙偏转方向。紫色咒弹擦过身影打在墙上,冒出一缕青烟。
"你来这里做什么..."白琳阴沉着脸质问。
来人——静希草十郎显然被突如其来的咒弹吓了一跳。他先环视一片狼藉的房间,又看向眼眶通红脸色阴沉的白琳。
"那个...我看你这么晚独自出门可能不安全,就跟上来了..."他穿着黑色衬衫和外套,微微皱眉。
"是吗?"白琳攥紧拳头,声音平静得可怕:"离开这里。"
草十郎握了握拳:"这里发生了什么?有人...被杀了吗?"
这句话彻底引爆了白琳的神经。她抄起手边的凳子狠狠砸向草十郎脚边:"tmd叫你滚没听见吗!井上才不会死!"
白琳发狂般地跺着脚,指甲深深掐进自己的手臂,在皮肤上留下一道道红痕。都怪自己...都怪自己这段时间对井上的疏忽,才会让敌人有机可乘。
"啊啊啊啊啊!!!"
她撕心裂肺地尖叫着,脑海中不断闪回那个画面——贝奥武夫染血的獠牙,嘴角残留的猩红。这些影像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她血管里爬行,啃噬着她的每一寸神经。
"请你冷静点,白琳!"
静希草十郎一个箭步上前,用力抓住她疯狂抓挠的手臂,重重地按住她的肩膀。
"我最亲近的人现在生死未卜...你叫我...怎么冷静啊!"白琳歇斯底里地哭喊着,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她拼命挣扎着想甩开束缚,却被草十郎那双有力的手牢牢禁锢。这种无力感让她浑身发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白琳突然意识到——整个房间笼罩着隔音结界,这是井上为了练习魔术时不影响邻居而设下的。
如果井上己经遇害,结界应该会随着施术者的死亡而消散。但此刻结界依然完好无损...
"井上还活着!"这个念头如闪电般劈开绝望。白琳眼中的泪光突然凝固,转而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她抬头看向仍紧抓着自己手臂的草十郎,对方脸上写满担忧。
"放开。"她的声音突然冷静得可怕,"我要去找井上。"
静希草十郎闻言缓缓松开手,他的手掌还残留着白琳手臂的温度。他平静地注视着她,声音沉稳:"需要联系苍崎小姐和久远寺小姐吗?"
白琳深吸一口气,指尖不自觉地着那簇金色毛发。她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强压下的颤抖:"拜托了...还有,我需要一点时间...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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