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深秋的寒意渐浓,三咲市的街道上,行人们都己裹上了厚实的冬装。
白琳从井上的黑色轿车中迈出,纯白的围巾在寒风中轻轻飘动,与她银色的长发交织在一起,在晨光中泛着淡淡的光晕。虽然体内流淌的蛇妖之血让她并不畏惧寒冷,但那份刺骨的凉意依然令她感到不适。
"小姐,晚餐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井上注视着白琳提着书包的背影,那银白相间的色彩在萧瑟的校园背景下显得格外醒目。
"随你安排吧。"白琳头也不回地答道,声音里带着一贯的信任。在料理这件事上,她向来放心井上的选择。
"明白了,放学时我会准时来接您。"
白琳微微颔首,抬手挥了挥便朝校园内走去。井上目送着她的身影渐渐远去,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她知道,这位大小姐近来一有空闲就会沉浸在魔术的学习中——为了变得更强,为了能够真正帮上白琳的忙。
"早上好,白琳大小姐~"金鹿穿着整洁的校服,小跑着来到白琳身边,脸颊因为晨跑而泛着淡淡的红晕。
"早上好,金鹿。"白琳的目光落在金鹿不断揉搓的双手上,那白皙的手指被冻得微微发红。"天气确实转凉了呢..."她抬头望向远处环绕三咲市的群山,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被群山环抱的城市,寒意总是来得更早些啊。"
"嘛,毕竟你都围上围巾了呢。"金鹿调皮地将冻得发红的手轻轻探进白琳的围巾里,指尖触碰到温暖的羊绒时发出满足的叹息。
白琳微微侧头,看着金鹿像只小动物般蹭在自己围巾上的模样,嘴角浮现一丝无奈的笑意:"大概还没适应霓虹的季节变化吧..."她任由金鹿在身后把玩着自己的围巾取暖,银白色的发丝与金鹿浅棕色的马尾在晨光中交织。
"话说,白琳大小姐看新闻了吗?"金鹿突然收回取暖的手,转而并肩走在白琳身侧,声音压低了几分,"最近三咲市又接连发生袭击案件,真的好可怕呢..."
白琳闻言神色一凛,银色的睫毛微微颤动:"听说了。"她下意识地攥紧了书包带,"最近还是尽量减少夜间外出比较好。"
金鹿重重地点头,栗色的长发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就是啊!警方到现在都还没抓到凶手..."
白琳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将半张脸埋进柔软的白色围巾里,呼出的白气在围巾纤维间氤氲开来。"快走吧,"她的声音闷在围巾中,带着些许鼻音,"我可不想在外面吹冷风。"说着,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皮鞋踩在铺满落叶的路面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随着挥手道别,两人分别走进各自的教室。白琳将书包挂在课桌侧面的挂钩上,取下围巾仔细折叠好,塞进书包夹层里。
这时青子也背着包走进教室,在她自己的座位前停下。她动作利落地挂好背包,取出课本摆在桌上,全程目不斜视。白琳用余光瞥见青子那副专注的神情,不自觉地嘴——魔术师果然都是冷血动物,明明修学旅行前还会关心自己,现在却像对待陌生人一样。
佐仓静音突然从旁边探过头来,凑到白琳耳边小声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和好啊?我在旁边看着都着急了。"
白琳把课本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怎么反倒像是我的错了?就算要道歉也该是她..."话说到一半,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指尖。教室里嘈杂的人声中,只有她们这一角笼罩在微妙的沉默里。
最近的天色总是阴沉沉的,厚重的云层像一块灰色的幕布,将整个三咲市笼罩其中。课间,白琳站在教室的窗边,望着远处模糊的山影出神。
不知不觉间,她来到这座被群山环抱的城市己经快一年了。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太多事情,窗玻璃上渐渐浮现出一层由她呼吸凝结而成的薄薄水雾,模糊了窗外阴沉的天空。
"白琳同学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呢...""是啊,连午餐都一个人吃了...""该不会是失恋了吧?"
身旁同学们的窃窃私语断断续续地传入耳中。白琳的指尖在水雾上无意识地画着圈,将那些议论声隔绝在外。水珠顺着她划过的痕迹缓缓滑落,就像这段时间里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午休的铃声刚刚响起,青子突然一把抓住白琳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穿过走廊,径首来到空旷的天台。寒风呼啸着掠过两人之间,青子松开手,双臂交叉抱在胸前,棕褐色校服外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小孩子闹别扭的游戏,该结束了吧?"她的声音比寒风还要冷上几分。
白琳揉了揉被攥红的手腕,银发在风中凌乱地飞舞:"我一首以为...我们至少是朋友。"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可你们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肯给我。"
青子眯起眼睛,阳光在她身后勾勒出一道锐利的轮廓:"你就这么想插手我和姐姐之间的事?"
白琳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天台上的风突然变得更大了,卷起几片枯叶在两人脚边打转。远处传来模糊的校园广播声,却盖不过此刻震耳欲聋的沉默。
青子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格外清晰,她微微仰起头,让阳光勾勒出她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白琳,你虽然踏入了魔术师的世界,但你的思维方式却是我们最先要摒弃的。"她的指尖无意识地着校服袖口的纽扣,"魔术师存在的意义,就是追寻'根源之涡'——为此,亲情、友情,甚至人性都可以舍弃。"
天台上的风突然静止了一瞬,青子的眼神变得深邃:"而我姐姐...就是这样一个纯粹的魔术师。"她的声音里带着某种复杂的情绪,既像是警告,又仿佛掺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艳羡。
白琳的目光紧紧锁住青子,那灰白色的瞳孔中闪烁着执着的追问:"那你呢?青子......"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力量。
青子微微别过脸,天台的铁网在她身后投下细密的阴影。"......我可是继承了祖父魔法使之位的人。"她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而专业,"也许你并不清楚魔术与魔法的区别。"
她转过身,手指在空中划出复杂的轨迹:"所谓的魔术,不过是遵循既定规则的技术罢了。无论是符文、卡巴拉还是其他魔术系统,都有其存在的基盘。"阳光在她指尖跳跃,仿佛在演示无形的魔术回路,"只要有了这个基盘,再加上适当的血脉传承,任何人都能成为魔术师——你也是,井上小姐也是......"说到这里,她的目光重新落在白琳身上,严肃中带着难得的温和。
白琳安静地站着,此时的青子仿佛回到了魔术导师的身份,而她则是个虔诚的学徒。
"但魔法不同......"青子的声音忽然染上一丝不确定,"它应该是魔术师抵达'根源之涡'后获得的馈赠。"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右手,"即使身体不具备使用魔法的资质,只要走完通往根源的道路,在魔术领域就能达到近乎万能的境界。"
白琳的围巾在风中轻轻飘动:"我大概明白了......但这和我想帮你的心情有什么关系?"
青子低下头,额前的刘海遮住了她的表情:"在普通朋友这一方面......"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几乎要被风吹散,"我可以完全信任你......"
青子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天台生锈的铁栏杆,她深吸一口气:"白琳,自从你来到三咲市后...我调查过你的背景。"她的声音带着几分艰涩,"你的祖父......"
白琳的身体猛地僵住,银色的长发在风中静止了一瞬。但很快,她的肩膀突然放松下来,嘴角甚至浮现出一丝释然的笑意:"原来如此...确实呢。"
她仰头望向铅灰色的天空,"毕竟我祖父曾经试图夺取你祖父的魔法刻印,而我这个孙女又突然出现在三咲市...任谁都会怀疑其中有什么联系吧。"
青子猛地转过身,校服裙摆在天台的寒风中剧烈摆动。她双手重重拍在生锈的铁栏杆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如果按照魔术师的准则——"她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我本该杀了你以绝后患!但我有这样做吗?"
白琳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震住,嘴唇微微颤动却说不出话来。青子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愤怒又夹杂着其他难以名状的情绪。
"你和我...不一样。"青子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手指无意识地着栏杆上斑驳的锈迹,"你还没有准备好..."她抬起头,语气变得异常认真,"没有准备好以魔术师的方式看待这个世界。所以不管出于立场还是你此时的心境,我和姐姐之间的对决,都不应该参与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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