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琳,我知道你多少对我和你父亲有些怨言,常年来不能陪伴在你身边。"键山抚子一只手牵着白琳,一边朝着町中的商业街走去。她的木屐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白琳听闻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地走着。对于她来说,与其说是怨言,不如说更多是陌生感。作为神秘侧的一员,祖父最常对她说的就是需要与普通人区分开来。"探索根源的旅途,必定是孤独的"——这句话从小就在她耳边回响。
剑山组总部虽然位于绯岐町的郊区,但距离町中心很近,步行没多久就能到达热闹的商业街。夏日的阳光炙烤着石板路,蒸腾起阵阵热浪,路边的梧桐树投下斑驳的树荫。
键山抚子为白琳合撑着遮阳伞一路上不断询问着白琳半年来的点点滴滴,从日常生活到工作琐事。其实白琳心里清楚,根本不需要自己详细解释——白蛇会里肯定也有向母亲汇报情况的人。
"啊啦,抚子小姐!您大驾光临,需要挑选些什么衣服吗?"刚到服装店门口,一位年轻女店员就热情地迎了出来,手里还拿着把团扇轻轻摇着,"最近刚从国外进了一批货,外观和质量都很不错呢!"她鞠躬时,发梢都带着殷勤的弧度。
"是吗?"键山抚子优雅地展开手中的折扇,轻轻摇晃着,"我想给我女儿挑几件新衣裳,有什么合适的推荐吗?"
女店员闻言惊讶地掩住嘴:"哎呀,原来是令千金!"她快速打量了一眼白琳,目光在那头显眼的银白发丝和雪白睫毛上短暂停留,不过她并未深究,只是随即职业化地笑道:"真是太巧了,刚到的新品里正好有几款特别适合这位小姐气质的款式。比如这件..."
约莫一个小时后,白琳双手挂满了精致的购物袋走出店门。键山抚子撑起遮阳伞,体贴地为女儿挡住烈日:"小琳,还想去哪里逛逛吗?绯岐县新开的游乐场听说很不错..."
白琳抬头望了望刺目的阳光,额前的碎发早己被汗水浸湿。今年的酷暑似乎格外难熬,连空气都在热浪中扭曲。"妈妈,"她轻声说道,"我们回去吧。我对这些...不太感兴趣。"
键山抚子手握着遮阳伞,了然地点头:"也是呢。"她看了眼腕表,"你外祖父的剑山组会议在下午,现在该回去用午餐了。"说着挽起女儿的手臂,"听说你要来,特地让厨师准备了你最爱吃的z华料理——糖醋排骨、宫保鸡丁,还有..."她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期待。
白琳强压着内心的不耐,只想尽快拿到资金返回三咲市。这种突如其来的过度关怀让她浑身不自在——白蛇会还有堆积如山的公务等着处理,她可不是为了当个普通的H道千金才组建势力的。
回到剑山组总部,白琳随手将几个购物袋甩给井上。键山抚子却紧紧攥着她的手,沿着缘侧向餐厅走去。两旁的黑衣组员纷纷九十度鞠躬,木屐踏在长廊上的回声与问好声此起彼伏。
推开的障子门后,映入眼帘的是摆满珍馐的长条矮桌。主位上端坐着一位长须及胸的和服老者,两侧还列席着许多陌生面孔。老人原本威严的面容在见到她们时瞬间柔和下来:
"琳,听说抚子带你去买衣服了?"老人抚须笑道,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可还满意?"
"买了很多,我都很喜欢。"白琳嘴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她余光扫过席间那些探究的目光——键山昌,这个被外界称为"剑山昌"的黑道巨头,此刻就像个普通的慈祥外公。
键山昌之所以被称为"剑山昌",除了执掌剑山组外,更因为他痴迷于收藏名刀名剑。在他的私人收藏室里,陈列着众多来历不凡的珍品名刀。
"嗯,去你父亲那边坐吧。"剑山昌捋着雪白的长须,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声音里透着罕见的温和。
白琳走向座位的瞬间,整个和室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席间众多目光如无形的蛛丝般黏附在她身上——这个银发如雪的少女,既是剑山昌的外孙女,更是近来听闻的剑山组分会,白蛇会的首领。
然而整个和室静得能听见筷子触碰碗碟的轻响。所有人都记得三年前那个多嘴的若头辅佐——仅仅因为议论了几句抚子小姐的婚事,第二天就被发现少了三根手指。
白琳的目光落在身旁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子身上。她微微欠身,动作略显生硬:"父亲..."
男子只是轻轻颔首,镜片后的目光平静如水:"坐吧。"他的声音低沉而克制,手指修长干净得不像习武之人。
在有限的几次相处中,白琳始终无法理解——这样一个连说话都轻声细语、更像学者的男人,究竟是怎么被外祖父认可,成为剑山组大小姐的夫婿的。
在白琳的面前,菜肴与其他人的日料与众不同,都是她喜欢的Z华料理。
————
吃过午饭,随着最后一位组员恭敬地退出和室,纸门轻轻合上的声音在午后的静谧中格外清晰。阳光透过樟子纸洒进来,在榻榻米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键山昌端起青瓷茶杯,茶汤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琳,饭菜还合口味吗?"声音温和得像在唠家常。
白琳双手规矩地放在膝上,银白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非常美味。"她轻轻放下筷子,"特别是松鼠桂鱼,酸甜比例刚刚好。"
"哈哈哈..."老人笑得胡子轻颤,"为了迎合你父亲的口味,这可是你母亲特意从Z国请来的大厨。"他忽然放下茶杯,瓷器在矮桌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白琳敏锐地察觉到空气突然凝固。键山昌依然面带笑容,但眼神己经变得锐利如刀:"听说你在三咲市与许多本地势力都打好了关系,这是很明智的做法。"
"您过奖了。"白琳微笑地迎合。
老人突然前倾身子,和服袖口扫过桌面:"关于你要买游乐园的事..."他语气依然亲切,却让整个和室的气压骤然降低,"待会儿你尽管开口。"阳光照在他半边脸上,另一侧却隐在阴影中,"我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驳我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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