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这里没错吧......"
傍晚时分，静希草十郎捏着白琳给的烫金名片，站在一条霓虹闪烁的街道中央。五颜六色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他困惑地打量着西周，最终目光落在一栋装潢华丽的建筑前。鎏金的大门在灯光下“月影”两个字闪闪发亮，门廊两侧站着身穿黑色西装制服的男子。
他局促地站在门口，手指不自觉地着名片边缘。犹豫了足足五分钟，才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刚一进门，扑面而来的是一阵混合着香水、酒精和烟草的浓郁气息，让从未来过这种场所的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呦~这位小弟弟看着很面生啊~"一个染着青绿色波浪卷发的女子踩着高跟鞋"嗒嗒"地走来，鲜艳的红唇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成年了吗？"她涂着紫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挑起草十郎的下巴。
草十郎下意识后退半步，慌忙掏出那张白色名片："请、请问这里招打工吗？"他的声音在嘈杂的背景音乐中几乎听不清。
女子的表情瞬间从轻佻变成了惊讶。她接过名片，在闪烁的霓虹灯下仔细端详，突然倒吸一口冷气："哎呀！居然是大小姐介绍来的？"她立刻换上一副恭敬的态度，"跟我来吧。"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一串清脆的声响，"话说你会什么？唱歌？乐器？还是调酒？"
草十郎茫然地摇摇头，脖子上的绷带随着动作微微晃动："都、都不会......"
穿过一道珠帘，眼前的景象让草十郎彻底呆住了。宽敞的大厅里，水晶吊灯折射出迷离的光线，舞台上一位穿着亮片礼服的女歌手正在演绎昭和时代的经典曲目。台下的卡座里，西装革履的男人们搂着妆容精致的女子谈笑风生，侍者端着银质托盘穿梭其间。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雪茄的醇香和名贵香水的芬芳，混合着酒精的辛辣，形成一种令人眩晕的奢靡气息。
"宫野姐~"青发女子敲了敲经理室的门，"有个新人。"
门内，一位留着利落黑色短发的女子正在电脑前飞快地敲击键盘。听到动静，她推了推金丝眼镜抬起头来："明美，这是来应聘的？"
明美将那张烫金名片轻轻放在实木办公桌上："是大小姐特别推荐的。"她压低声音，"不过看起来是只纯情的小雏鸟，什么都不懂。"
草十郎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只能憨厚地挠着后脑勺傻笑。宫野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轻笑出声："既然是大小姐亲自推荐的..."她转着手中的钢笔，"那就从服务员开始吧。送送果盘和酒水，这种简单的工作总能胜任吧？"
她的目光透过镜片打量着这个格格不入的年轻人，心想：大小姐这次又捡了个什么有趣的家伙回来？
————
白琳蜷缩在客厅的沙发里，手中的遥控器将电视音量调大了些。晚间新闻主播严肃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三咲町昨夜发生一起骇人听闻的变态杀人案件..."她突然停下了咀嚼饼干的动作，碎屑从指间簌簌落下。
"死者是..."主播的声音突然变得模糊，白琳不自觉地向前倾身。电视画面切换到打着马赛克的现场照片，但依然能看出垃圾袋堆中露出的惨白肢体。她的胃部一阵紧缩。
厨房传来碗碟碰撞的清脆声响。井上站在水池前，手中的抹布机械地擦着碗沿："就在商业街后面的小巷...听说发现时..."他的声音顿了顿，"尸体被塞在黑色垃圾袋里，像丢厨余垃圾一样随意扔在那儿。"
白琳猛地灌了口茶水，温热的液体却没能冲散喉间的干涩。"得提醒浅野和宫野..."她的指甲无意识地刮擦着玻璃杯壁，发出刺耳的声响，"但这也太猖狂了，就在闹市区...简首像是挑衅谁似的..."话尾消失在一声沉重的叹息中。
第二天，教室里弥漫着不安的气氛。课间休息时，三三两两的学生聚在一起，压低声音讨论着昨晚的凶案。白琳注意到青子独自坐在座位上，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连课本翻到哪一页都没注意。
"青子同学，"白琳走到她身边，轻声问道，"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青子像是突然惊醒般抬起头，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啊，嗯..."她的声音有些干涩，"确实挺可怕的。"手指悄悄攥紧了裙角，"希望警察能快点抓住凶手呢。"
白琳轻轻点头，指尖无意识地着桌面："是呢，现在这种时候，谁还敢在夜里随便出门啊。"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忧虑。
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她自然地站起身，不动声色地朝教室后排走去。静希草十郎正和木乃美芳助低声交谈，看到白琳走近，两人都略显意外地抬起头。
"白琳大小姐，请问有什么事情吗？"木乃美芳助感觉有些意外，语气中带着些许疑惑。
白琳微微摇头示意无事，目光转向草十郎："我找草十郎同学，不知道能借一步说话吗？"她的声音很轻，只有附近几人能听到。
走廊上，白琳靠在窗边，春日微风吹动她的发丝。她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听说...你开始在'月影'工作了？感觉如何？"
草十郎露出惯常的憨厚笑容："嗯，店长很照顾我。"
白琳轻轻颔首，沉默片刻后压低声音："那就好，你大概也听说了消息...上班路上可要格外小心点。"
草十郎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听说了，多谢关心。"
"哼，"白琳别过脸去，语气突然变得别扭，"那家店怎么说也是我的产业，员工出事会很麻烦的。"
暮色渐沉，放学的钟声在校园里回荡。白琳攥着书包带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眉间蹙起一道浅浅的褶皱。她快步穿过三三两两的学生，连身后同学的招呼声都没听见。
校门口，井上早己等候多时。他刚拉开车门，白琳就一头钻了进去，甚至没注意到周围同学投来的诧异目光。
"去月影。"她砰地关上车门，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井上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大小姐今天..."
"去就是了。"白琳打断了他，目光投向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却让她眼底有一抹隐隐的不安。某种说不清的预感在心头盘旋，就像暴雨前闷热的空气，压得人透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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