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成利!
王子俊心脏猛地一缩。
这是蝎子这条大鱼,彻底上钩的信号!
他看了看一旁的年轻警员,为了让自己的反应更真实,他故意停顿了两秒,然后像是没听清一样。
把手机拿远了一点,对着空气喊:“什么?莫哥你大点声!我这儿装修的又他妈开始了!吵死了!”
年轻警员看见王子俊的手势,心领神会。
走廊深处,那恰到好处的电钻声又“滋滋”地响了起来,随即被一声刻意的喝骂打断。
老莫在那头显然被这噪音搞得不耐烦了,几乎是吼着重复了一遍:“我说!蝎子哥给你让两成!两成利!听清楚没有!”
“清楚了!清楚了!”王子俊的声音瞬间带上了狂喜和谄媚。“蝎子哥大气!”
电话那头传来老莫满意的哼声。
王子俊眼珠一转,觉得戏还可以再加一点,他嬉皮笑脸地凑近话筒:“那什么……莫哥,这事我要是办成了,您看,辛苦费什么的……”
“滚蛋!”老莫笑骂了一句,首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王子俊脸上的表情一秒钟内从市侩的谄媚切换回了冷静。
他缓缓放下手机,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刚才紧绷的背部肌肉这才彻底松弛下来。
他看向单向玻璃,嘴角勾起一抹疲惫的笑意。
“两成利。”他低声自语,“蝎子这是真急了,准备下血本钓将军这条‘大鱼’啊。”
年轻警员推门走了进来,脸上混杂着佩服的神色。
“你这么能演,怎么不去做演员,说不定还能当明星,不比现在这强?不过你最后那句要辛苦费,我真怕你加戏太多了。”
王子俊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
“不加那句,才更容易砸。”他轻笑一声。
“一个刚被抄了老窝,指望这条线翻身的赌徒,如果不顺势再敲一笔,那才不正常。”
……
云州西郊,半山腰。
一座占地极广的庄园,隐没在终年不散的雾气里。
两扇斑驳的柚木大门,门上没有门钉,雕刻着九个形态各异的蛇头。
老莫的车停在百米开外。
他下了车,独自一人,沿着一条仅供一人通行的石板路进入山庄。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檀香味道。
穿过一片栽种着热带植物的庭院,他来到一栋泰式风格的木楼前。
脱下鞋,赤着脚,踩在冰凉光滑的木质地板上。
屋内没有开灯。
一个佝偻的影子,盘腿坐在一张宽大的藤椅上,背对着门口。
“蝎子哥。”
老莫恭敬地弯下腰,头颅几乎垂到胸口。
藤椅上的人没有动。
只有细微的“沙沙”声,是拇指在反复着什么东西。
“你说,他一个人,进了富海龙宫。”是一个苍老声音。
“是。”老莫不敢抬头。
藤椅上的人,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
老莫继续汇报。
“他说,他是替莱昆将军来的。”
“他还点出了马六、鸿兴仓库,以及B计划。”
“他还知道……天花板上,藏着狙击手。”
“他的情报网络,不是一般的发达。”老莫想到这里还是有些后怕。
藤椅上的人没有回应,只有拇指护身符的“沙沙”声。
老莫继续汇报,语速不自觉地加快了些:“富海龙宫那个通风口,蝎子哥,我敢保证,除了我,还有上面的枪手,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可他……”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那个让他汗毛倒竖的场面。
“沙沙”的声,停了。
老莫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下来,他把头垂得更低。
“还有,您在电话里刚下达的指令。关于马六,关于鸿兴仓库的B计划,还有……还有把王子俊那批货转给谢青龙的事。”
“他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
老莫的额角渗出细汗。
“我立刻联系了王子俊,那小子也确认了,说是莱昆将军看上了南州的市场。”
说到这里,老莫抬起头。
“蝎子哥,这个人,我们可能……真的惹不起。我怀疑,我们内部,不,是整个云州的通讯,可能都在他的监控之下。”
整个木楼,安静下来。
许久,蝎子佝偻的身影从藤椅上下来,他对着角落里侍立的女佣吩咐道:“昨天我打那通电话时,在庭院里当值的所有人,都叫过来。”
女佣点头躬身退下。
老莫垂着头,眼角的余光能看到蝎子干瘦的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一步,一步,踱到窗边。
很快,五个穿着庄园仆役制服的男人被带了进来,在木楼中央齐刷刷地跪成一排,一个个抖如筛糠。
其中有负责安保的护卫,也有修剪花草的园丁。
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被叫到这里。
蝎子没有回头,只是看着窗外那片终年不散的雾气,声音飘忽。
“你们中间,谁是内鬼?”
五个男人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如遭雷击,头磕得地板“咚咚”作响。
“蝎子哥!冤枉啊!”
“我全家老小的命都在您手上,我怎么敢啊!”
“蝎子哥!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哭喊声、辩解声混成一团,充满了绝望。
蝎子像是没有听见,他转过身,缓缓走到五人面前,浑浊的目光从一张张涕泪横流的脸上扫过。
他忽然笑了一下,那笑容让老莫都感到一阵寒意。
“不知道?”蝎子摇摇头。
他对着身边挥了挥手。
一名侍从立刻捧着一个古朴的木盒,跪着呈到他面前。
木盒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张青铜面具。
跪在地上的五人看到面具的瞬间,哭喊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扼住喉咙的嗬嗬声。
其中一个胆子最小的,裤裆处迅速濡湿了一片。
蝎子厌恶地皱了皱眉,亲自拿起面具,缓慢而郑重地戴在脸上,如阴森鬼神。
他没有用枪。
而是从侍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缅刀,走到第一个人面前。
那人己经吓得失了魂,只会无意识地磕头。
手起,刀落。
温热的血溅在光滑的木地板上,瞬间染红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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