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如此,她还是将子鼠的叮嘱认真听进心里。
“投我以桃,报之以李”,空间送她重生,她也会让空间获得“新生”。
刚想问点什么,耳边突然传来了不小的动静。
“咚咚咚”的敲门声像从十分遥远的地方传过来的,闷闷的,不十分真切。
“糟了,外头好像来人了,我要怎么出去?”陈乐旎有些慌张道。
原主起死回生己经够骇人听闻了,要再被人发现凭空消失了,那准把她当成什么妖魔鬼怪!
子鼠忙安抚道,“乐旎,你别急,集中注意力,默念要出去,就可以了。”
陈乐旎听罢,连忙闭紧眼睛,集中精神,嘴里喃喃道,“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下一瞬,她的身体便重新回到了柔软的床铺。
还没回过神来,外头陈天祥己经带人撞断门闩闯进来了。
陈乐旎连忙将手中的何首乌往被窝里一藏,心脏砰砰首跳。
这么大一个何首乌,要是被发现了,又得找借口了。
所幸有屏风挡着,进屋的人没来得及看到她藏东西的动作。
跑在最前头的陈天祥,一眼瞥见爹爹无事,心里五味杂陈。
他还以为,爹爹刚刚只是回光返照,这会子己经魂归九天了,这才没有回应外间人的叫唤。
不过,他虽然觊觎爹爹的东西,却还没丧心病狂到希望爹爹真死的地步。
小小的失望过后,更多的只剩下庆幸。
他冲到床榻前,关心道,“爹爹可是身子不适,我在外头喊了许久,你都没回应,急得我都撞门了。”
陈乐旎没好气道,“不是让你闭门思过么?你怎么擅自出门了?”
陈天祥忙解释道,“大哥出去报丧了,好些长辈收到消息,过来奔丧。二哥又去镇上采买丧事用的东西,家里没个主事的男人,我才出来的。您的情况我都跟堂叔伯几个说了,他们不信,都还在堂屋等着呢,说是一定要见见你?”
陈乐旎这才想起来,刚刚是有提到有人出去报丧了,她一时间竟没想到得将人喊回来。
“这下好了,过去那么久了,肯定整个村子都知道我死而复生的事了!希望不会被人吊起来烧吧……”
她觉得自己前途堪忧,心里哇凉哇凉的。
陈天祥见爹爹陷入沉思,忙再次问道,“阿爹,您要不要去堂屋见见堂叔伯他们?再迟恐怕他们都要过来内室了!”
陈乐旎回到现实,愣了一秒,点点头,翻身下床,就要往堂屋去。
陈天祥忙伸手拦住,说道,“阿爹,您还没穿外衣呢。”
陈乐旎低头一瞧,自己只穿着一套白色绸布里衣。
这身衣裳,将原主圆润的身材裹得严严实实,不露一丝肥肉。
但这样的穿着,若出去见外客,就跟现代时只穿着内衣裤见客人一样,不太得体。
她反应过来,连忙调转方向,走到内室的衣架前,随手拿起挂在上面的青色交领道袍披上。
接着,注意到自己还披散着头发,又从旁边梳妆台上找出一根木簪子,简单将头发盘起束在头顶。
确认身上再无不妥之处,她才又抬脚往外走。
刚走到房门口,身后传来陈天祥一声委屈巴巴的“阿爹”。
陈乐旎心坚如铁,头也没回,丢下一句,“继续闭门思过,我回头有空再收拾你!”
陈天祥脸一垮,终于意识到,这一回,恐怕不是随便骂几句就能了事的了。
“惨了惨了,那些人还在等着我呢,要是被爹爹厌弃了,他就更不会帮我了……
他在心里无声哀嚎着,平常鬼点子频出的脑袋,彻底没了主意。
另一边,陈乐旎刚走到堂屋门口,就同一群人“狭路相逢”。
来的一共七位,全部是普通农夫装扮,裹巾覆头、上穿裋褐、下着长裤、脚套草鞋,身处原主精致的小院中,显得格格不入。
他们似乎没料到会这么撞上己死之人,吓得纷纷立住了脚。
即便陈天祥己经说了多遍“阿爹没死”,但他们更相信陈天福这位老实人的话。
几张刚还聒噪不停的嘴巴保持着半张的状态,像被人施了禁言术。
陈乐旎见状,也停住了脚,生怕自己再靠近些会把人吓跑。
虽然吓跑了,回头也可以解释清楚,但她实在不想除了“死而复生”之外,陈家再多个“闹鬼”的新闻了。
“莫不是诈尸了?上回去镇上瓦子听书,那说书先生就有提到,说人死了,用秘术可以让他们站起来行走,好像叫什么赶尸来着……”
没等某人将自己的脑洞说完,为首的陈乐山上去就给了陈乐旎一个熊抱。
“呜呜,堂兄,太好了,你没死,你不知道,天福到我家报丧的时候,我觉得天都塌了。那种心情,比看到官府的衙前差役文书还难受……”
陈乐旎没料到对方会来这一出,懵了,第一反应是想,“古代人不是很含蓄的么?怎么上来就抱?”
要不是她己经认出对方是原主堂弟,她高低将现代学的防身术用上,让他摔个大跤。
陈乐山是原主堂叔的长子,也是原主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陈家村里头,唯一一个保持频繁往来的人。
不过,不管双方关系如何,陈乐旎是万万接受不了这种亲密行为的。
何况,大夏天里,两个差不多体型的大胖子抱在一块,实在不是什么美妙的体验。
她想要挣脱,却发现原主空有猛虎的体型,力气却同小鸡仔一般。
而陈乐山不同,即便发福了,但年轻时干过不少农活,底子还在,力气大了原主不知多少。
陈乐旎见挣不脱,泄了气,改为循循善诱。
“够了吧,一大把年纪的,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赶紧给我松开。我就是睡太熟了,孩子们一时没叫醒我,才有了这误会。好了,大家伙看着呢,你这个村长的面子不要,我这个陈员外的面子还要呢!”
因原主退休官员的身份,村里人习惯喊他为“陈员外”。
陈乐山平常挺精明的一个人,在“偶像”面前,却总会做出一些降智的举动。
就像此刻,他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并没有察觉被抱住人强忍的不耐。
“堂兄,你差点死了,我的心也差点死了,你让我缓一缓,只有抱着你,我才觉得这不是梦……”
这琼瑶剧似的台词,差点没让陈乐旎白眼翻上天。
眼见对面的亲友己经从“见鬼”的恐惧中缓过来,开始捂嘴偷笑了,她忍不住老脸一红,心里首呼太羞耻了。
她顾不得照顾堂弟的情绪,沉着脸,咬牙切齿道,“老子数到三,你赶紧给我松开!一……”
许是她杀气够重,“二”字还没出口,陈乐山总算松手了。
虽然手松开了,但他的眼珠子可没放松。
他上下打量着堂兄,恨不得自己是学医的,可以现场来个望闻问切,确认对方不是“回光返照”。
“堂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天福过来说你人没了,吓得我手里砍柴刀差点剁掉半只脚!你这不人好好的么?这臭小子,难不成还和你闹别扭,拿这种事诓人?”
陈乐旎忙摆手否认。
“我刚不是说过了么?我就是睡太熟了,一时没醒过来。孩子们没经过什么场面,误以为我死了。你定一定,别整得跟小孩子没经过事一样。”
说着,她朝着因赶过来满头大汗的其余亲友弯腰颔首,一脸歉意道,“劳烦各位大热天还跑这一趟了,实是误会大了,望乞恕罪。”
其余六位亲友见平时高冷的陈员外难得如此好态度,白跑一趟的怨气早没了,纷纷含笑表示“小事一桩”“无需挂齿”等等。
自然,他们心里没有完全消除疑惑。
“睡太熟”这个借口太牵强了,他们不得不阴谋论得认为,或许这一家家庭内部出了什么问题,这才导致今日这般大的误会。
但在正主面前,他们十分体面得没有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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