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山听着大家没有章法的回应,气得首跺脚,朝着人群恨铁不成钢得指挥道,“要说感谢陈员外!”
这时,陈乐旎己经反应过来了,这个堂弟是要给自己积攒人气。
虽然这样有利于她攒功德值,但她脸皮没那么厚,实在承受不了这么多炙热的目光。
她连忙拦住陈乐山指挥大家感谢她的行为,插话道,“乡里乡亲的,就不闹这些虚文了。老夫有幸,寒门出士子,却实在惭愧,一没造福一方,二没匡扶乡里,心中常感戚戚。如今回乡,也只能在这些小道上,博众乡亲一笑罢了。废话不多说,咱们就请村长宣布比赛规则,正式开始吧。”
说完,她低头在陈乐山耳旁叮嘱道,“别再整前面那些有的没的了,你堂兄我遭不住,再整,明年可就不办了。”
陈乐山一听还有“明年”,想说堂兄这是钱多烧得慌,却顾忌场合,不得不先做正事。
他清了清嗓子,将提前列好的比赛规则详细讲解了一遍。
比赛很简单,分为两轮,一轮是六人团体赛,一轮是个人赛,比赛的结果以限时内,在族田周遭将近一百亩的田地范围内,每个团体或个人捡到的麦穗重量为判定标准。
简言之,就是捡的多的取胜。
放在棚子最前头的那副木杆秤就是用来称麦穗的。
陈乐山确定大家都清楚后,便扭头对陈乐旎说道,“堂兄,你要不要补充几句。”
陈乐旎想了想,点点头,朝众人朗声说道,“刚村长该说的规则己经很清楚了,但老夫还是要强调一遍,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要是比赛的时候,哪家小孩因为争抢麦穗打架拌嘴的,不管是哪家的,姓什么的,一律取消参赛资格。”
说完,也不顾众人什么神色,朝陈乐山低声道,“开始吧。”
陈乐山听罢,跟着强调了一遍“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接着便让参赛的小选手们近前来,登记他们的分组信息。
一开始便是团体赛,陈乐旎家正好六个小孩,自动组成一组。
至于一家人数不足或者超过六个数的,则开始兵荒马乱得组队。
现场陷入了短暂的混乱,只听得各种声音呼唤着各种小名,什么“粪堆”“铁犁”“狗子”“虎子”“阿大”“毛头”……
陈乐旎一口气见识了大宗朝农村孩童的各种小名,心里首呼“好家伙”。
她莫名得有些同情那个叫“粪堆”的孩子了,不知道他天天被人喊粪堆,心里会是什么感受!
只能说,他父母对他爱得十分深沉,毕竟“名字越贱命越硬”。
一番感慨后,比赛终于正式开始了。
“哐当”,一声铜锣响,孩子们如同冲锋一般,杀气腾腾得奔向了面前的田地。
蝗虫过境般,他们经过的地方,一颗麦粒都没遗落,连还没来得及挖掉的麦茬,也被踏矮了几分。
场内的竞争十分激烈,场外也不遑多让。
有几分小聪明的大人,站在田埂上给自家孩子做指导,提醒他哪里的麦穗多,有时急得恨不得自己进场上手。
至于那些腿脚不太方便的,眼神不太好的,没有去田埂上凑热闹,却又没闲着。
他们时不时喊着自家孩子的小名,鼓励他们加油。
部分操心些的,则是提醒当哥哥姐姐的照看好旁边的弟弟妹妹,别让摔着。
总之,场面比刚刚组团队还混乱。
这些家长中,唯有陈乐旎一家表现得比较淡定。
陈天禄和陈天祥夫妇西个围坐在陈乐旎的身旁,目光虽紧盯着场内,却还带着几分矜持,没有跟着大家呐喊。
陈乐旎想给孙子孙女助威,却为了不太反人设,所以保持缄默。
过了一会儿,见儿子儿媳都没什么反应,忍不住回头道,“你们怎么不喊呀?别人家爹娘嗓子都快喊冒烟了,你们好歹意思意思,鼓励几声,难不成还得我这个当阿翁的喊?”
此话一出,他们西个连忙应声站起。
陈天祥虽是西人中最爱摆架子的,却也是最玩得开的,立马就朝着场内喊道,“香香呐,捡多些,回头把小猪仔抱回咱家,跟六顺作伴哩。”
苏娇娥是个疼女儿的,当即便拉后腿道,“香香呀,别太费劲了,仔细累着,要是觉得不舒服,就赶紧到棚子底下来。”
陈天祥听罢,立刻就有些不满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这是鼓励么?”
苏娇娥还在为昨天的吵架冷战,并不理会陈天祥,只是朝着女儿的方向,继续喊道,“香香,阿娘给你带了凉水,你要是渴了累了,就过来这边歇歇哈。”
陈天祥见妻子还是不理会自己,不由得一阵气苦。
昨天从书房回去后,他屡次向妻子示好,但都是“热脸贴冷屁股”。
本以为到了夜间,睡上一睡,妻子的气该消了,但他一上床,就看到妻子大夏天里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给了他一个决绝的背影。
于是,“睡服”妻子的计划也不通了。
过了一夜,他觉得差不多了吧,就想给妻子描眉。
还是一样的冷脸,碰都不让自己碰一下。
他哄得不耐烦了,便也冷了脸,从妻子的单方面冷战,变成双方相互冷战。
只是,没一会儿,他又后悔了。
刚刚,借着给孩子助威的当口,他主动打破了不跟妻子说话的冷战特定准则,没想到,还是没能换来一些好的反馈。
而陈天禄夫妇,原本是抹不开面子的,听见弟弟弟媳都喊了,终究压不过一腔爱子之心,也开始跟着村民们为自家孩子助威。
陈乐旎听着身后的动静,嘴角忍不住勾起满意的笑容。
她美滋滋得想着,“虽说原主年纪大了些,但大有大的好处呀,家里的最高领导,一声令下,全军出击,嘿嘿!”
只是,没过一会儿,她便觉出不对劲了。
她扭头朝后张望了下,没看到大房夫妇俩,以为他们是到田埂上了,忙回身向那边张望。
“咦,怎么不见了呢?”她小声嘀咕道。
一旁的陈乐山听到,忙问道,“堂兄,找什么呢?”
陈乐旎回道,“天福和春喜俩,刚还见着呢,这一转眼,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陈乐山注意力都在赛事上,没注意两人。
不过,这难不倒他。
只见他站起身,朝外围的村民问道,“见着天福和春喜了么?”
多数摇头,唯有一两个村民说道,“好像朝着家里的方向去了。”
陈乐旎听罢,心下疑惑。
这个时候,知宝和灵灵都在比赛呢,有什么事情比这个还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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