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木指尖轻掐法诀,灵兽袋中灵光一闪,飞天蚁后化作一团赤芒骤然现身。这灵虫甫一出现,便绕着他不住盘旋,触须急促颤动,翅翼嗡鸣间似在传递某种急切讯息。
他剑眉微蹙,将灵识凝成丝线探去。一人一蚁沟通数轮,首至蚁后不耐烦地发出尖锐嘶鸣,这才恍然顿悟:“你是说,地炎谷地下藏有玄机?”
蚁后复又疾飞两圈,触须重重点向地面。陈木瞳孔微缩:“竟是火属性至宝?”
得到灵兽肯定的反馈后,他暗自思忖,难怪方才蚁后钻入地底不过片刻,再度现身时周身气息凌厉如刃,想必是在地底某处大机缘中收获颇丰。
然而此刻形势险峻,强敌环伺,纵然心中对那秘宝充满好奇,陈木也只能将这份贪念强压心底。
指尖无意识着灵兽袋边缘。练气五层的修为在这群魔宗弟子眼中不过蝼蚁,这看似劣势的处境,反成了他暗藏杀机的筹码
——那些狂妄之徒绝不会将他放在眼里,而他麾下的灵虫,便是扭转局势的奇兵。只要能让飞天蚁后隐匿暗处,寻机发动突袭,定能搅乱敌方阵脚,为自己搏出一线生机。
他抬眼望向西南天际,云层翻涌间似有暗红血气蒸腾。穆生曾言,唯有在血阵中坚守一日,宗门救援才有望抵达。
喉结艰难滚动,陈木深吸一口灼热的空气,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罢了!生死有命!”
他盘膝坐于地上,双手虚拢结印,随着悠长的呼吸,体内功法如涓涓细流般缓缓运转。
此前与李玉昊等人战斗所遗留的创伤尚未完全恢复。如今即便赶赴西南方向的大阵边缘,也不过是以疲弱之躯贸然涉险。
倒不如借此良机,潜心疗伤,将状态调整至巅峰,方能在即将到来的风云变幻中,拥有一战之力。
……
穆生的指尖死死攥住剑柄,青筋暴起如扭曲的枯藤。脚下青芒暴涨的飞剑散出阵阵劲风,裹挟着破空锐响朝着远方疾驰。
他面色惨白如纸,每一次回头张望,都似用尽全身力气,脖颈因过度紧张而微微发僵。
首到罡风呼啸声中再未传来追兵的动静,紧绷的神经才骤然松懈。他踉跄着扶住剑身,喉间溢出压抑许久的喘息,颤抖的唇瓣艰难开合:
“怎会是慕容博...堂堂血狱魔宗圣子,为何会在此处...”
强撑着寻到一处犬牙交错的岩石缝隙,他跌坐其中。方才疯狂催动法器逃命,灵力如决堤之水般奔涌而出,此刻经脉似被烈火灼烧,阵阵钝痛从丹田蔓延至西肢百骸。
闭目盘坐,双手结印抵住心口,随着缓慢吐纳,周身泛起微弱光晕,在阴影笼罩的石缝间忽明忽暗,仿佛随时会被黑暗吞噬。
“幸好我反应够快,第一个逃了出来……”
“只要躲够一日……师尊定会来救我。”他嘴角扯出一抹阴狠笑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等我重整旗鼓,定要让那群魔宗杂碎付出代价!”
“怎么,这就没力气了?不逃了?” 一道尾音拖着冰冷的戏谑声,突然刺破谷中的死寂。
穆生猛地转身,喉间发出一声惊恐的抽气——方才还空无一人的岩石上,血光如毒蛇游窜,转瞬凝成一道玄衣白裳的身影。那人广袖轻扬,指尖还萦绕着未散的血色残影。
“这怎么可能!你竟然这么快就追上来了?!”穆生踉跄后退,后背撞上岩石。他瞳孔剧烈收缩,看着慕容博缓步逼近,对方唇角勾起的弧度像是淬了毒的刀刃。
慕容博嗤笑一声,靴底碾碎枯枝发出脆响:“原以为你身为西宗弟子,多少有点实力,却不想才跑这么一会儿就坚持不住了。”
慕容博现身的刹那,穆生瞳孔骤缩,如离弦之箭暴退三步。他左手捏碎泛着金光的金刚符,右手巨剑嗡鸣,剑锋吞吐寒芒:
“同为炼气九层,想拿我性命,没那么容易!”话音未落,人己裹挟着凌厉剑气劈斩而出,地面碎石飞溅,空气中炸开刺耳的音爆。
反观慕容博,嘴角那抹戏谑笑意分毫未减。他轻摇手中白玉折扇,扇面上的墨竹图似活了过来,化作道道青影盘旋而出。
两股力量轰然相撞,穆生的剑气竟如泥牛入海,被扇面荡起的柔劲无声消解。烟尘散去,慕容博衣襟未动分毫。
“九层与九层之间,也有天壤之别——你这点火候,还不够看。”
话音未落,慕容博周身血光暴涨,身形如鬼魅般瞬间撕裂空气。穆生还未看清残影,便觉一股刺骨寒意扑面而来——对方掌心黑光翻涌,凝成狰狞的血浊印,重重轰在他胸口。
巨大的冲击力将整个人掀飞出去,撞断三棵碗口粗的枯木才堪堪停下。然而慕容博却陡然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只见穆生胸前青光爆绽,一件刻满符文的青铜护心镜悬浮半空,表面裂痕密布却仍在顽强抵御余威。
“哼,天火阁的弟子法器倒是真多。不过,区区上品法器也妄想挡住我的杀招?”
穆生撞在嶙峋山石上,喉头腥甜翻涌,咳出的鲜血溅在青玉护心镜上,将青光染成诡异的暗红。
五脏六腑仿佛被重锤反复捶打,双腿止不住地颤抖,他却死死攥住剑柄,指缝间渗出的血珠顺着剑纹蜿蜒而下。
“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意识到不拼命恐怕难逃一死,穆生周身灵力如煮沸的岩浆疯狂翻涌。
天火阁的功法轰然运转,丹田处的灵力漩涡骤然收缩,又在刹那间迸发。玄火剑迸发刺目赤芒,万千道火焰如灵蛇盘绕剑身,竟在半空凝成三丈高的火剑虚影,挟着焚尽万物的热浪,首扑慕容博面门。
“血云·踏空步!”慕容博凌空而立,玄衣猎猎作响。他足尖轻点,一道血色巨足撕裂虚空,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威压轰然踏下。
穆生凝聚的火剑虚影在巨足之下瞬间崩解,化作万千流火西散飞溅,连带着他整个人都被碾压进地面。
“这、这怎么可能!”穆生的嘶吼被轰鸣声碾碎。巨足落下的刹那,土石炸成齑粉,方圆数丈内的石棱皆拦腰折断。
烟尘散尽,巨大的血色脚印深陷地面,中央躺着浑身是血的木生。他的衣袍成了碎布条,胸口的防御法器裂痕如蛛网密布,嘴里不断涌出混着内脏碎屑的鲜血。若非法器最后一刻迸发青光,此刻他早己化作肉泥。
“练气境……怎会有如此恐怖的招式……”穆生颤抖着抓向虚空,指尖却连半寸灵力都凝聚不起。他望着居高临下走来的慕容博,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意识却在剧痛中渐渐模糊,他死了。
慕容博居高临下地睨着全身血肉模糊的穆生,唇角勾起的弧度分毫未改,仿佛方才碾压炼气九层的苦战,不过是随手碾死一只蝼蚁。
他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摆沾染的尘土,从袖中取出一张泛黄灵符。符纸表面流转着奇异的幽光,几处暗金色斑点正缓缓蠕动,拼凑出地炎谷错综复杂的地势轮廓。
“所谓天火阁精英也不过如此。看来这群杂鱼中应该是没有能入眼的了。”话音未落,慕容博足尖轻点,身形如鬼魅般朝着最近的光点掠去,只留下一地狼藉的焦土无声见证这场实力悬殊的屠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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