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躺在床上,脸色愈发苍白,气息也越来越微弱。她的双眼紧闭,睫毛不时颤动,似乎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床边的桌上,放着早己凉透的饭菜,一动未动。
手边也只放着涅槃经,可是自己却怎么也不能悟透其中的玄妙。白璃像一个被掏空灵魂得布偶。宁师兄心如刀绞“师妹还是吃点东西吧,即使悟透了涅槃经的秘密你的身子也垮了,你从小就体弱,我担心….”
“我……吃不下。”她虚弱地说道,声音几不可闻。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你若再这般折磨自己,叫我如何心安。”说罢,他端起桌上的粥,轻轻吹凉,然后喂到白璃嘴边。白璃看着他,缓缓张开嘴,喝下了那口粥。
这一日,宁师兄像往常一样在堂中守着,却见白璃缓缓打开了房门。她虽面色憔悴,眼神却多了几分坚定。宁师兄忙起身迎上去,担忧道:“白璃,你可算出来了,这些日子可把我急坏了。”白璃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轻声说:“宁师兄,让你担心了,我己想通,不能一首这样消沉下去。”宁师兄欣慰地点点头,说:“这就对了,无论遇到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白璃看着宁师兄,认真道:“师兄,我想去下山探寻身世之谜,我的血脉到底为何,还有这涅槃经的秘密我该如何解开,还有我的母亲为何而死,再去会一会我那世间所谓的父亲白行简,还望你能与我同行。”宁师兄微微一怔,随即坚定道:“好,我陪你。”当下两人便开始收拾行囊,准备第二日出发。
次日便到了山下的集市,暮春的阳光碎成金箔,洒在青石板路上,集市的喧嚣像漫涨的春水,裹着糖炒栗子的焦香、布幡招展的哗啦声,还有货郎肩上铜铃的叮当。宁白之特意选了条人少的巷口落脚,掌心虚虚护在白璃肘弯外侧,生怕擦肩而过的挑夫碰着她,她今日穿了件浅青竹纹襦裙,是三年前他们同去镇上采买药材时,他偷偷记下的她偏爱颜色。
“客官可是要配养颜膏?”隔壁胭脂铺的阿婆忽然笑着搭话,“咱这新到的玫瑰粉,配着杏仁蜜敷面,比宫里的胭脂还细。”宁白刚刚要开口推辞,却见白璃目光停在漆盒里的胭脂膏上——那盒盖上绘着半枝梨花,正是她素日里最爱画的纹样。阿婆眼尖,立刻舀了勺桂花糖塞过来:“姑娘瞧瞧,这是咱自家熬的,配着梨汤喝最是润喉。”
白璃指尖在木盒上顿了顿,忽然转身走向街角的兵器摊。宁砚之看见她停在一堆剑穗前,月白色丝绦在风里晃,与那日他在屋内替她编的一模一样。摊主是个精壮大汉,嗓门如洪钟:“小娘子眼光好,这是用蜀地蚕丝编的,韧得很,断不得!”她没说话,指尖轻轻抚过穗尾的流苏结,正是当年师父教他们系剑穗时,她总替他多绕两圈的样式。
“前面有卖糖画的。”宁白之忽然想起什么,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从前总说那老师傅的龙形糖画,龙须比你的剑诀还飘逸。”白璃睫毛颤了颤,目光掠过围在糖画摊前的孩童,忽然在看见糖浆拉出银线时,唇角极轻地动了动——像要勾起个笑,却又被风揉散了。他心口发烫,忙转身买了支蝴蝶形状的糖画,递过去时,糖翅上的金粉正沾着阳光。
白璃极少来到这山下,看着一切都新奇如新,多天来阴郁的心情也开始逐渐散开。
暮色漫上飞檐时,宁白之的竹篓里多了包蜀地蚕丝、半罐玫瑰粉,还有摊主硬塞给他的、画着双燕的糖画——说“小娘子看着像画里的仙子,该配对儿吉祥的”。白璃抱着辛夷花走在前面,忽然在巷口停下,回头望他。夕阳从雕花楼檐斜斜切过来,给她发间的银簪镀了层金边,而她手中的糖画蝴蝶,正停在竹篓边沿,仿佛下一刻就会振翅,带着白璃得思绪飞向更多未知得旋涡。
石桥下的春水潺潺,白璃也竟然看的出神宁师兄开口道“师妹,我们找个客栈先做落脚吧”
暮色给飞檐描上金边时,“松月居”的朱漆灯笼正巧亮起,暖黄的光映着门楣上剥落的漆纹,倒像是幅被岁月浸旧的画。小二迎出来时鞋底擦过青石板,手里的抹布还滴着水,见两人衣袂沾着市集的糖霜与花香,立刻咧嘴笑出虎牙:“客官可是打山间来的?咱这儿上房临着后溪,夜里能听见流水声,比庙里的木鱼还安神!”
宁白掏出碎银,目光扫过堂中食客,见多是歇脚的商客,才微微松了口气,“再备些清淡的小菜,温壶茉莉花茶。”小二瞥见白璃发间未摘的梨花瓣,嘴甜得像抹了蜜:“娘子生得真像画里的仙姑,咱后厨新煨的莲子羹,配着梨花蜜最是养颜!”
“您瞧这房,雕花木窗对着竹林呢。”小二推开房门,松木香气混着陈年熏香扑面而来,案上的青瓷笔洗里竟养着两尾红鲤,“昨夜有位老画师住这儿,说这鱼是‘水中留白’,特意留给有缘人的!”白璃目光在木床上停了停,见被褥叠得齐整,角上还别着朵用绢布折的梨花——正是宁白之惯会逗他开心小把戏,他总说“见着花,心里便不堵了”。
“师妹,先住下吧,这里客商来往,江湖中人不计其数,这里正是可以打听白家消息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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