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碎成银鳞,覆在白璃案头摊开的《涅槃经》残页上。青铜烛台上三枝并蒂莲烛芯噼啪作响,将她垂眸时睫羽的阴影投在泛黄纸页间,那些用朱砂圈点的"凤墟""魂魄归寂"等字迹,在摇曳光影里忽明忽暗,如同母亲临终前塞在她掌心的粉玉牌,总在午夜泛起温热的灼痛。
夜阁主推门而入时带起半缕松烟墨香,月白广袖拂过博山炉,沉水香与他衣袂间的雪梅气息绞成冷香。“阿璃可是想我了?”随后露出玩味的笑。
白璃气的拍了一下夜阁主的腰间“找你来是要你来帮我看看这两块玉牌的。”说着便羞红了脸。
看着白璃又气又急的样子便觉每次都来得值得,只要每次逗弄一下白璃看到她两颊羞红的样子便觉可爱,总是隐隐有一种想保护的心。
他手中托着的紫檀木匣刚触到案角,白璃腕间粉玉牌突然发烫,牌面雕刻的涅槃凤凰尾羽处,竟隐隐透出与匣中玉碟相同的金红色纹路。
"第三卷第七章的'双碟衔光,阴火同寂'..."夜阁主指尖划过白璃用银朱笔批注的段落,玉碟在他掌心泛出微光,与粉玉牌遥相呼应,"当初令堂将半块玉碟缝入你襁褓,又将粉玉牌贴身留下,原是要护住你体内未觉醒的凤族灵脉。"他忽然抬眼,烛火在他墨玉般的瞳孔里碎成流金,"如今两块玉碟合璧,经文里说的'凤族魂魄归处',该是用双碟为钥,开的是极阴之地的门。"
白璃指尖抚过粉玉牌背面的凹痕——那是她幼年时总以为是瑕疵的纹路,此刻在玉碟微光映照下,竟慢慢显形为一幅简略的山川图,西北处用朱砂点着个"冥"字。"极阴之地..."她忽然想起义庄账册里提到的"血噬蛊需以极阴处寒泉养之",心口骤然发紧,"凤族属火,魂魄若在极阳之地会被业火灼烧,唯有极阴之处的地脉寒气,才能让魂魄既不消散,又不被本族灵火反噬?"
夜阁主颔首,袖中取出幅残破的《九州地脉图》,指尖落在地图西北角那片被墨汁涂污的区域:"此处是古籍中记载的'幽都玄壤',地脉阴寒至极点,连星象都照不进的永夜之地。"他望向白璃手中的粉玉牌,牌面凤凰此刻正首尾相衔,与玉碟边缘的朱雀纹恰好拼成完整的圆形,"令堂生产时拼死保护好你,却将自己的魂魄困在极阴之地,怕是早就算出,唯有你带着双碟,才能在百年内打开归处。"
窗外忽有骤雨拍打芭蕉,烛火被穿堂风卷得偏向一侧,却见玉碟与粉玉牌相触处腾起细不可察的金雾,在雨幕中凝成凤凰虚影,尾羽所指正是《涅槃经》残页上"魂魄归寂处需三载血月"的批注。白璃忽然想起在义庄找到的母亲指甲,边缘的青斑与玉碟背面刻着的"以血饲碟,启阴火"字样重叠,指尖不自觉按上腕间银镯——那里藏着她昨日在静安塔发现的、母亲用经血写的生辰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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