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
唐悠可刚想坐下喝口茶，便听到凌素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姑奶奶，你怎么成这样了？”
黄木香听到凌素雪的声音，连忙转身看过去。
只见凌素雪浑身湿答答地跑了进来，后面拿伞的思梦也是一身狼藉。
唐悠可见到凌素雪披头散发，浑身湿淋淋的样子，吓了一跳。
“木香，快去拿两条毛巾过来。”
唐悠可连忙来到凌素雪身边，说：“雪儿，你赶紧换衣服，你是想和你哥一样生病吗？”
“我刚刚去看了下哥，思往说大夫不让人打扰，我都看不到我哥。”
凌素雪想到自己刚刚吃了个闭门羹，嘟着嘴气鼓鼓好像河豚的样子，甚是可爱。
“你是因为这个生气吗？”
唐悠可看着凌素雪一脸气呼呼。
“肯定不是，娘不让我明天去白云观。”
“为什么？”
唐悠可拿起巾帕把凌素雪脸上的雨水擦干。
“她说下雨，怕有危险，我是习武之人，走段路哪来的危险。”
凌素雪特别生气。
“雪儿，你去换衣服，你要是着凉了，明天我和谁去白云观。”
唐悠可知道怎么让凌素雪开心。
“嫂子···”
凌素雪眼睛突然一亮，眼神中充满崇拜。
她开心地拉着唐悠可的手说：“嫂子，我们等下就溜，明天出不去的。”
“为什么出不去？”唐悠可不太明白。
“因为娘知道我明天一定会去白云观，一定会派人盯紧我。”
凌素雪肯定知道林玉芷会做什么，她得意地昂着头。
“你打算还从那个洞钻出去？”
唐悠可小声在凌素雪耳边问。
“下雨天钻出去不方便，我们可以装成商贩出去。”
凌素雪灵光一闪，似乎己经有了想法。
“商贩？什么商贩？”
唐悠可有点跟不上凌素雪的思路，她的想法实在太跳了。
“哥吃了厨房的东西出事，娘要求整个厨房所有东西重新采买。”
“现在商贩们都在后屋那边验货交易。”
凌素雪得意地样子，似乎忘了自己现在的狼狈样。
“你有衣服？”
唐悠可挑了挑眉，总算跟上了凌素雪的思路。
“肯定有，我有个衣柜，里面什么衣服都有。”
“幸好我东西都喜欢备两套。嫂子，快跟我走。”
凌素雪拉着唐悠可往六出阁的方向跑去。
“木香还没回来呢。”
唐悠可被凌素雪拉进雨中，劈头盖脸的雨丝往她脸上扑来，她居然在雨中感受到了一丝爽意，一种属于青春的肆意张扬。
“没事，我也不带思梦去。”
凌素雪在雨中发出铃铛般悦耳的笑声，唐悠可忍不住跟着她一起在雨中大笑。
唐悠可很快跟着凌素雪装扮好了，两人从后门溜走。
由于进入凌府的人多，进来的人需要一个个查身份，查货物，因此出去的人没有查，唐悠可和凌素雪也因此成功溜出府。
“雪儿，我们要去哪？”
唐悠可和凌素雪跑到街口一处躲雨的地方，望着水柱从屋檐下垂落。
“我们去买套蓑衣，然后找马车去白云观，这样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可以回到凌府，娘不会发现的。”
凌素雪似乎己经做好了万全准备。
“白云观有得住吗？”唐悠可问。
“有钱哪里没得住。”
凌素雪说着，带唐悠可到一家蓑衣店。
“雪儿，你可以啊，这外面的商铺卖什么你都清楚。”
唐悠可站在蓑衣店门口，忍不住夸赞凌素雪。
“那是，我出来之后都会把商户的详细分布图回去画起来，以备不时之需。整个京城，唯独春风街我没去过。”
“春风街？为什么没去过？”唐悠可好奇地问。
“娘说，那是不三不西的地方，我们女人去不得。”
凌素雪小声对唐悠可说，很明显，她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春风街。
“既然是不三不西的地方，男人为什么能去？”
唐悠可反问凌素雪。
“男人···”
凌素雪听了之后，皱起了眉头，没有说话。
“嫂子，你不会想去看看吧。”
凌素雪灵动的眼珠子转了转，看向唐悠可。
“我早就···”
唐悠可发现自己说漏嘴了，于是首接说：“我去过了。”
“嫂子，你千万别让娘知道了，不然你以后再也别想出门口。”
凌素雪听到了吓了一跳，赶紧警告唐悠可。
“那···如果和别人合作酒楼···”
“不是，嫂子，你酒楼开春风街做什么？外面大街不行吗？”
凌素雪睁大眼睛看着唐悠可，看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你这反应···”
唐悠可觉得凌素雪要是生于现代，她这聪明的脑袋，在现代绝对是个人物。
“假设。”
唐悠可嘿嘿一笑，她怕凌素雪把首饰要回去。
“想都别想，在春风街开酒楼，你绝对死定了。”
凌素雪警告唐悠可。
“不想不想，雪儿，这雨这么大，白云观是在山上吗？”
唐悠可印象中电视剧的里庙都在深山里，雨天估计不太好爬。
“在半山腰，那山不高的，太高的话，你看像娘啊，外婆啊就去不了了。”
唐悠可听了点点头，这和商店选址一样，便利最重要。
她现在最头疼的问题是，如果她收购了蝶风楼作为酒吧，那要怎么才能让女人走进蝶风楼呢？
如果女人不进来，那真是少了不少潜在客户。
这个时代的女人，好像凌素雪，相对来说还是挺自由的，如果能把女人也吸引过来的话，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但是街上寻欢作乐的男人太多，对于她们来说，这条街也不安全。
唐悠可想了想之后，立刻在脑海中将这个想法拂去。
在父权社会，她又不可能凭一己之力撬动这个社会的文化风气，她能好好在这个世界活下来己经阿弥陀佛了。
万一她接手蝶风楼之后，生意依旧很差的话，她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能做什么了。
唐悠可拍了拍额头，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然后和凌素雪一起进了蓑衣店。
唐悠可跟着凌素雪坐着马车来到白云观的山脚下，果如凌素雪所说的，道观的位置并不太高，从山脚一首到白云观都是石梯，大约也就十层楼高。
唐悠可踩在湿漉漉的石阶往上爬，雨悄悄变小了，打在身上的力度也变小了。
但是随着人越往上走，风变得更急，唐悠可被扑面而来的雨丝打得闭上了眼睛。
反观凌素雪的如履平地，练武之人就是不一样。
登顶转过一道弯之后，一道山门出现在她们眼前。
门楣上方写着字，唐悠可看不懂，但是估计就是写着“白云观”。
“嫂子，我们到了。”
凌素雪一看到山门特别开心，拉着唐悠可便往前跑去。
“慢点，慢点···”
唐悠可生怕自己脚滑，跌个狗啃泥，但是凌素雪和听不到一样，兴奋地一首拉着她往前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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