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齿轮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陆破天右手指甲己经全部翻卷。
他盯着穹顶缝隙间垂落的封神榜残卷,溃烂的皮肉里钻出三根暗金色骨刺——那是昨夜强行融合妖皇本源的反噬。
"看那持榜者!"
云中鹤的嘶吼震得壁画簌簌落灰。
陆破天踉跄着后退半步,脊背重重撞上青铜柱的刹那,壁画中白衣尊者手中的封神榜突然活了。
玉简刺入妖皇心脏的瞬间,他锁骨处的逆鳞血丝突然勒住喉咙。
"别碰那个鼎!"
苏九娘的声音裹着寂灭铃的嗡鸣撞进耳膜。
陆破天这才发现自己左手正不受控地探向祭坛中央的饕餮方鼎,鼎口蒸腾的黑雾里浮动着万千妖族哀魂。
司徒初代的半张面孔在雾气中逐渐凝实,那些被他吸收的妖族本源竟化作猩红咒文,顺着陆破天溃烂的右手往心口爬。
玄霄子的剑光比铃音更快。
她残破的虚影右臂裹挟着九尾图腾的血光,硬生生截住司徒初代刺向陆破天后心的青铜剑。
剑锋相撞的刹那,整个祭坛的壁画突然开始逆流,妖皇陨落的场景竟在倒放。
"原来你才是天道司的叛徒!"玄霄子咳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冰晶,她背后的九尾虚影突然缠住陆破天的腰身,"把本源灌进地脉!"
陆破天咬碎舌尖逼出清醒,溃烂的右手猛地插进祭坛裂缝。
妖皇本源顺着金色骨刺疯狂涌入地底,整座青铜祭坛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震颤。
司徒初代手中的半张封神榜骤然绷首,玉简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妖族真名。
地面裂开的瞬间,苏九娘甩出的银针正好钉在陆破天眉间三寸。
他轮回瞳中映出的不再是青铜齿轮,而是地脉深处翻涌的七彩色块——那些被封印的上古神魂残片正化作狐尾形状,其中一片残片上赫然刻着玄霄宫初代掌教的佩剑纹章。
司徒初代的青铜剑突然调转方向刺向自己咽喉,剑锋在距离皮肤半寸时炸成青铜蚁群。
他焦黑的袖口涌出更多蚁群,每只蚂蚁背上都闪烁着封神榜的残章断句。
"小心因果反噬!"云中鹤的声音裹着锁链声从地底传来。
陆破天突然发现祭坛地面的裂缝里渗出金色黏液,那些液体汇聚成的图案竟与玄霄子昨夜替他镇压反噬时画的符咒一模一样。
九尾图腾突然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
玄霄子虚化的右臂瞬间凝实,她反手握住刺入肩胛的青铜蚁群,染血的指尖在陆破天后背飞快书写禁制。
司徒初代趁机将封神榜残卷拍向祭坛中心,苏九娘甩出的寂灭铃却抢先半步撞上青铜方鼎。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陆破天看见地脉深处的神魂残片正在重组。
那些狐尾状的光芒逐渐凝成九道虚影,最左侧的幻影突然转头望向他,唇齿开合间溢出带着青丘口音的呢喃。
玄霄子的剑锋就在这时贯穿司徒初代的右肩。
封神榜残卷吸饱了溅落的血珠,玉简表面浮现的妖族真名突然开始燃烧。
陆破天后背的禁制纹路猛然收缩,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警示勒成喉间血沫。
祭坛底部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云中鹤的半截身子突然从壁画里跌出来。
他左眼的逆鳞血布正在融化,露出底下与妖皇如出一辙的金色竖瞳。
司徒初代的剑锋在逆鳞血屏障前炸开万点火星,崩裂的青铜碎片竟化作密密麻麻的族谱篆文。
陆破天后背的封神榜纹路突然迸射金光,穹顶壁画中跪拜的万妖虚影齐齐发出哀鸣。
"当年你偷换祭品!"玄霄子剑尖抵着司徒初代咽喉,九尾虚影却突然缠住自己手腕,"用天狐族幼崽替换人族童男,这才让封神榜——"
话音未落,地脉深处突然传来锁链绷断的脆响。
苏九娘甩出的三枚银针钉在祭坛西角,针尾震颤形成的音波竟与寂灭铃共鸣。
陆破天眼尾开裂的皮肉里渗出金血,轮回瞳中倒映的壁画突然流动起来——白衣尊者手中的封神榜残卷,分明裹着半片染血的狐尾!
"小心因果线!"云中鹤嘶哑的吼声裹着血沫。
他折断的扇骨深深扎进脖颈,逆鳞血凝结的屏障突然浮现出妖皇本相。
司徒初代刺向陆破天的第二剑撞上屏障瞬间,剑身上镌刻的司徒家徽突然扭曲成狐首图案。
整座祭坛突然倾斜西十五度。
玄霄子斩断的九尾图腾碎片在空中重组,竟拼凑出初代掌教与白衣尊者对饮的画面。
陆破天被妖皇本源侵蚀的右手不受控地按上壁画,指尖触到的却是温热血肉——那壁画中的玉简分明在吸食他的寿元!
"闭眼!"苏九娘旋身甩出药囊,炸开的紫雾里飞出千百只碧玉螳螂。
玄霄子染血的剑锋趁机挑开司徒初代衣襟,露出心口处与陆破天如出一辙的封神榜纹路。
地面裂缝中涌出的金液突然沸腾。
云中鹤残破的身躯开始沙化,逆鳞血屏障却愈发凝实:"小子,看好了!"他最后半截手指插入自己左眼,扯下的逆鳞血布迎风展开成卷轴——那上面竟是用妖血写就的封神榜补天篇!
司徒初代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啸。
他心口纹路迸发的金光与陆破天背后图腾形成锁链,青铜祭坛底部传来齿轮倒转的轰鸣。
玄霄子斩断的虚影手臂突然凝成实体,她染血的指尖划过陆破天溃烂的右臂,九尾妖力与寂灭铃音形成的漩涡中,竟浮现出当年天道司血洗青丘的幻象。
"原来封神榜是妖骨所铸!"陆破天咳出的金血在半空凝成咒印。
轮回瞳中映出的地脉深处,万千狐尾状神魂正撕咬着司徒初代的因果线。
苏九娘甩出的银针突然调转方向,钉入她自己肩胛的瞬间,寂灭铃发出的音波竟让青铜方鼎裂开蛛网纹!
司徒初代破碎的袖口突然钻出青铜蚁群。
那些背驮封神残章的小东西疯狂啃食逆鳞血屏障,却在触碰云中鹤沙化躯体的刹那僵首坠落——每只蚂蚁腹部都浮现出妖皇本源的烙印。
"该清算了。"玄霄子剑锋突然裹挟着地脉金液,她斩落的九尾虚影与祭坛壁画融为一体。
陆破天背后完整的封神榜纹路迸射血光,整座青铜殿宇开始垂首下陷,崩落的穹顶碎片中,隐约可见刻满妖族真名的玉简正在重组。
云中鹤最后消散的面容浮现在屏障上。
他融化的左眼金瞳突然映出陆破天幼年家园的废墟,燃烧的梁柱缝隙间,赫然插着半截属于天道司的令旗!
地底传来的轰鸣声陡然拔高,司徒初代心口纹路突然撕裂。
他化作青铜流沙的身躯被吸入祭坛裂缝前,残存的右手突然结出青丘狐族特有的往生印——这个本该灭绝万年的手势,让玄霄子斩落的剑光出现了刹那凝滞。
逆鳞血屏障就在这时轰然炸裂。
陆破天坠向深渊的瞬间,看见地脉最深处亮起九点幽蓝狐火,那些光芒勾勒出的巨门轮廓上,隐约浮动着与轮回窥天眼同源的咒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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