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帷帐垂落的刹那,陆破天肋下青铜碎片突然发出刺耳鸣响。
他踉跄着撞向赌桌,布满老年斑的右手在沙漏投影里抓了把时之砂,粗糙的砂砾在掌心割出十七道血痕。
"司徒老鬼的锁心链果然还在运转。"他啐了口带铜锈的血沫,指尖蘸着血砂在赌桌裂痕处急速勾勒。
那些本该消散的契约符文突然活过来般扭动,顺着青铜心脏的脉动爬上柳倾城雪白的脚踝。
魔教圣女的三重镜像同时发出轻笑。
左侧镜像的指尖还沾着玄霄子本命剑崩断的锁链残片,右侧镜像的裙摆正滴落陆破天心口喷涌的青铜血雾。
三道血刃破空时带着封神榜碎片特有的琉璃光晕,陆破天甚至能听见自己衰老的肋骨被因果之力腐蚀的"滋滋"声。
银月狐的血珠在第三个伤口炸开的瞬间突然沸腾。
陆破天右眼失明的瞳孔里,那颗被苏九娘种在膻中穴的解毒珠正沿着血脉纹路疯狂生长,眨眼间在他胸膛绽开青铜色的九尾狐图腾。
三道贯穿伤竟在狐尾扫过的位置结成血色契印。
"看倒影!"玄霄子染血的剑鞘重重砸在赌桌边缘。
她左肩胛骨新生的血色纹路突然迸发刺目红光,那些本该禁锢司徒初代残魂的契约锁链,此刻却像三百六十条赤蛇扑向血色帷幔。
陆破天被血雾模糊的右眼突然剧痛。
窥天眼强行运转的刹那,他看见每面镜像里柳倾城的脖颈纹路都在与天机老人瘸腿锁链共鸣。
更可怕的是魔教圣女锁骨下方三寸——那里本该是封神榜碎片的藏匿处,此刻竟浮现出与司徒初代青铜心脏完全一致的脉动频率。
"三生镜要反噬了!"陆破天突然拽过玄霄子崩断的锁链残片,沾着心口血在逆鳞剑刃抹出古怪符咒。
剑身震颤发出的不再是龙吟,而是司徒初代剜骨时那种令人牙酸的青铜摩擦声。
玄霄子的剑比她的冷哼更快。
本命剑裹挟着尚未散尽的契约红光,精准刺入左侧镜像眉心。
诡异的是飞溅的血珠没有落地,反而悬停在陆破天右眼前三寸,将他眼瞳里残留的青铜沙粒染成血色。
三百六十道残魂突然在血珠里发出尖啸。
陆破天布满皱纹的眼角迸裂,窥天眼透支运转的代价让他的白发又灰暗三分,却终于看清柳倾城真身脖颈纹路里藏着的秘密——那些看似繁复的魔教图腾,实则是用封神榜碎片粉末绘制的替身咒。
"原来你们把初代心脏磨成了颜料!"陆破天突然癫狂大笑,逆鳞剑猛地插入自己尚未愈合的心口伤口。
喷涌的青铜血雾里,银月狐血珠凝成的九尾狐图腾突然活过来,叼住三面镜像里飞出的血色契约丝线。
天机老人的龙骨杖在此刻轰然炸裂。
杖头沙漏倾泻的时之砂突然倒卷,那些本该流向过去的砂砾疯狂涌向柳倾城真身。
魔教圣女脖颈的契约纹路开始不受控制地增殖,转眼间爬满整张俏脸。
赌局穹顶传来青铜心脏濒临爆裂的轰鸣。
陆破天布满老年斑的手掌突然穿透血色帷幔,指尖青铜碎片精准刺入柳倾城锁骨下的封神榜印记。
在触碰到司徒初代心脏共鸣波的瞬间,他听见自己左眼失明的瞳孔里传来琉璃碎裂的脆响。
逆鳞剑割破咽喉的瞬间,陆破天右眼残留的青铜砂粒突然爆出刺目金芒。
那些嵌在血肉里的窥天眼纹路疯狂游走,竟在剑刃抵住喉骨前凝成薄如蝉翼的琉璃甲。
"老东西的保命符?"柳倾城指尖的青铜玉珏己刺破陆破天心口腐肉,司徒初代特有的青黑色血管正顺着玉珏纹路疯狂增殖。
她突然惊恐地发现,本该被契约吞噬的窥天眼之力,此刻竟顺着青铜心脏碎片的裂痕倒灌回三生镜阵。
天机老人瘸腿锁链发出刺耳尖啸。
三百六十道赤红锁链从他干枯的皮肉里暴起,却在即将缠住玄霄子剑锋的刹那突然转向——那些浸染过封神榜碎屑的链刃,竟齐刷刷刺入柳倾城后背的契约图腾。
"尊者...您竟然...!"魔教圣女美艳的面容突然扭曲,司徒初代布满铜锈的血管纹路从她左脸狰狞隆起,而右半张脸却浮现出白衣尊者特有的冰裂纹肌肤。
悬在赌桌上方的龙骨杖残骸轰然炸开,迸溅的时之砂在空中凝成三百年前司徒氏剜心祭天的场景。
陆破天咳着血沫狂笑,咽喉处的琉璃甲发出龟裂脆响。
他沾满青铜血渍的左手突然探入自己心口伤口,硬生生扯出半块与逆鳞剑共生的心脏碎片。
银月狐图腾在胸腔发出凄厉哀鸣,九条狐尾虚影却精准卷住即将坠地的沙漏残片。
"原来契约反噬的滋味..."玄霄子染血的袖袍突然鼓荡如云,崩断的本命剑碎片在她掌心凝成七寸长的血色小剑,"比听你唠叨还难受。"剑光掠过的刹那,柳倾城脖颈处暴起的契约纹路突然僵住,司徒初代与白衣尊者的重叠面容竟在剑影里出现刹那分离。
就是现在!
陆破天布满老年斑的右手猛地拍向赌桌。
先前渗入桌缝的血砂突然活过来般涌向银月狐图腾,在穹顶投下巨大的九尾狐光影。
狐尾扫过之处,三生镜阵的裂痕里突然渗出黏稠的青铜血——那正是二十年前司徒氏用十万生魂浇灌封神榜的罪证。
"看清楚了?"陆破天嘶哑的嗓音里带着疯癫笑意,逆鳞剑突然调转剑锋刺入银月狐图腾眼瞳。
狐影哀嚎着炸开的瞬间,漫天血珠里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契约丝线——每根丝线尽头都缠绕着天机老人瘸腿处滋生的锁链。
柳倾城的尖叫声突然变成男女混响的诡异颤音。
她左半边身体爬满青铜血管,右半边身躯却开始簌簌掉落冰裂纹肌肤。
最可怕的是心口位置,司徒初代那颗被磨成颜料的青铜心脏,此刻正撕开皮肉钻出半截布满符咒的尖角。
"还不醒么!"白衣尊者残魂突然挣脱锁链束缚,虚影手指径首点向玄霄子眉心。
本该刺入柳倾城灵台的血色小剑突然震颤,剑身映出三百年前玄霄宫祖师与司徒初代对弈封神榜的残影。
陆破天左眼彻底灰白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踉跄着扑向即将崩溃的镜阵核心,手中逆鳞剑突然自行崩解,化作漫天青铜鳞片嵌入摇摇欲坠的契约纹路。
在窥天眼最后的光影里,他看见自己衰老的掌纹正与沙漏裂痕完美重合。
银月狐蛊虫化作的流沙突然裹住他周身要害。
在被推出镜阵的刹那,陆破天染血的指尖擦过天机老人面具边缘——青铜面具冰冷的触感下,竟传来与逆鳞剑同源的龙鳞震颤。
赌局穹顶传来琉璃碎裂的轰鸣。
悬浮的青铜沙漏突然停止倒转,最后一粒时之砂诡异地吸附在裂痕中央,将渗出的因果之力凝成冰晶状物体。
天机老人暴起的锁链僵在半空,瘸腿处新生的契约纹路突然转向,如同三百六十条赤蛇齐齐昂首看向面具边缘的裂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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