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心脏碎片嵌入龙纹缺口的刹那，整个赌坊发出龙吟般的震颤。
天机老人面具裂缝里的冰晶剑气突然凝固，半张布满司徒氏族徽的脸在龙血蒸汽里扭曲变形："你果真找到三千年前......"
"司徒初代的契约反噬，需要三生血！"陆破天突然暴喝，逆鳞剑毫无征兆地捅穿自己心口。
裹着青铜锈迹的暗红血柱冲天而起，将穹顶龙牙星盘染成诡异的青紫色。
血幕里浮现的画面让沈铁山捏着的铜钱叮当坠地。
三千年前的白玉京废墟上，司徒初代手持青铜密钥抵住白衣尊者咽喉，两人足下的契约法阵正在吞噬漫天星斗。
"猎妖师的血脉，正好补全契约！"沈铁山突然暴起，坠地的铜钱化作金色锁链缠住陆破天脖颈。
他布满老茧的手掌按在少年后心，暗红血管顺着青铜心脏碎片疯狂生长，"当年你爹不肯当钥匙......"
玄霄子的冰剑毫无预兆地劈在陆破天左肩。
剑锋切开皮肉的瞬间，十八道裹着龙鳞的剑气顺着血脉灌入心窍。
陆破天呕出的逆鳞血突然变成青黑色，沿着金色锁链腐蚀出焦臭的孔洞。
"接剑要这么凶？"陆破天踉跄着扯断半截锁链，发现玄霄子劈开的伤口里嵌着枚冰晶剑丸。
剑丸表面浮动的契约纹路竟与天机老人瘸腿处的锁链同源。
银月狐突然发出尖利嘶鸣。
它叼着的本命蛊虫炸成青铜流沙，在赌桌上凝成清晰的契约图谱。
众人这才看清天机老人瘸腿处蠕动的根本不是皮肉，而是密密麻麻的司徒氏族徽拼成的囚龙阵。
"快看他的腿！司徒初代的......"银月狐话没说完就被剑气掀翻。
天机老人背后突然钻出半透明的人形，雪白道袍上沾着与青铜密钥同源的锈迹。
白衣尊者残魂伸手握住虚空中的青铜密钥投影，三百六十颗龙牙同时发出悲鸣："三千年了，终于集齐双生契约！"
陆破天突然闷哼着单膝跪地。
他外露的骨刺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将赌桌边缘的青铜苔藓戳出蜂窝状的孔洞。
玄霄子剑气凝成的冰剑突然调转方向，剑尖抵住自己咽喉处的合葬契约纹。
"当年司徒初代剖心镇魔，"她剑锋割破雪白肌肤，金红血珠顺着冰剑流进陆破天心口的血窟窿，"用的可不是蛮力。"
赌坊地砖突然浮现出与青铜密钥同源的纹路。
陆破天染血的指尖无意识着砖缝，那些本该陌生的线条在他触碰的瞬间，竟与窥天眼灼烧神魂时的刺痛完美重叠。
陆破天瞳孔深处迸出玄奥金纹，窥天眼的灼痛令龙血蒸汽都在扭曲。
地砖上青铜纹路突然活过来般缠绕住他的脚踝，那些暗藏三千年的因果线顺着骨刺扎进血脉。
他闷哼着撕开胸前衣襟，原本缓慢跳动的心脏碎片竟在窥见天机的刹那挣脱血肉，裹挟着腥风扑向玄霄子腰间剑鞘。
"你的剑纹才是......"他话未说完就被喷涌的血沫呛住。
玄霄子霜雪般的剑鞘突然炸开十八道裂痕，暗金色契约纹如同活蛇钻出鞘身。
那些纠缠三千年的符文在虚空凝结成半卷封神榜，司徒初代残魂的悲鸣震得赌坊梁柱簌簌落灰。
天机老人脸上的冰晶面具彻底崩碎，白衣尊者的五官如同墨汁浸染宣纸般浮现。
他瘸腿处蠕动的司徒族徽突然化作锁链缠住沈铁山的铜钱锁，两股力量相撞激起的火星竟在虚空烧出天道司的蟠龙印。"原来你们是......"沈铁山虎口崩裂，猎妖符咒在金色锁链上烧出焦痕。
陆破天突然反手握住插在咽喉的逆鳞剑。
剑锋割开喉管时喷出的却不是鲜血，而是裹着青铜锈迹的星屑。
他染血的指尖捏碎心脏碎片，迸射的金光里浮现出司徒初代剖心镇魔的画面——当年那柄插进妖魔咽喉的青铜密钥，分明刻着玄霄宫初代掌教的剑纹。
"因果链从来就不是单线！"他嘶吼着将最后半片心脏按进脖颈伤口。
整座天机阁突然发出洪荒巨兽苏醒般的轰鸣，青铜地砖化作流沙裹住众人脚踝。
玄霄子背后的封神榜残卷突然倒卷，司徒初代残魂的虚影与她背后封印中的面容竟有七分相似。
赌桌轰然炸裂成青铜沙暴。
陆破天在时空坍缩的漩涡中瞥见三千年前的画面：司徒初代与白衣尊者并肩立于洪荒祭坛，两人手中各执半块刻着玄奥剑纹的青铜密钥。
而祭坛中央悬浮的，赫然是正在缓缓展开的初代封神榜。
"契约反噬要吞......"银月狐的警告被时空乱流撕碎。
陆破天外露的骨刺突然迸发青光，那些生长过快的骨骼表面浮现出与青铜密钥同源的纹路。
他踉跄着抓住玄霄子手腕，发现她咽喉处的合葬契约正在渗出血色星光。
天机老人发出非人的嘶吼。
他半张司徒族徽的脸开始剥落，露出下方流转着天道司符文的真容。
沈铁山趁机斩断铜钱锁链，猎妖符咒化作金网罩向正在异变的瘸腿："原来你才是契约傀儡！"
整片空间突然向内坍缩成青铜色光点。
陆破天在最后一刻看清司徒初代残魂的口型——那分明是"小心时之砂"。
他本能地抬手遮挡面部，却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穿透指缝，像是洪荒大地上吹了三千年的风裹着锐器破空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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