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心脏坠入裂缝的瞬间,陆破天锁骨处蔓延的皱纹突然泛起青芒。
他踉跄着踩碎满地铜锈,脚下轰然浮现的符纹如同活过来的青铜枝桠,将他拽向深渊边缘。
"这可不是胭脂能抹平的皱纹啊。"他舔掉嘴角血沫,窥天眼映出裂缝深处翻涌的青铜液。
玄霄子正在百丈外与司徒残魂缠斗,雪白道袍被青铜液腐蚀出斑驳血痕。
无数镜面从青铜符纹中生长出来,陆破天低头时瞳孔骤缩——十八岁意气风发的倒影正在举剑,三十岁鬓角斑白的倒影在咳血,而此刻镜中真实的自己正被皱纹蚕食着颧骨。
红衣小童的铜铃炸响时,他看见最边缘的镜面里,八十岁的自己正被青铜液吞噬咽喉。
"猎妖师的血脉真是麻烦。"鬼面判官的判官笔从镜中刺出,墨汁凝成三百阴兵。
陆破天侧身避开要害,肩胛骨却被洞穿。
他嗅到伤口渗出的血腥味里混着青铜锈——这具身体衰老的速度比预计更快了。
轮回窥天眼在剧痛中迸发金光,陆破天突然看清那些阴兵胸口都嵌着青铜战神的面甲碎片。
他反手将逆鳞剑捅进自己伤口,剑柄处沉睡的青铜战魂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当年偷走司徒初代左臂的窃贼,居然成了天道司的狗!"
青铜液顺着剑身逆流而上,陆破天周身的皱纹开始诡异地蠕动。
鬼面判官面具崩裂的刹那,他看见对方半张脸上蠕动的封神榜金纹,那纹路竟与玄霄子腕间刺青同源。
"原来你们把司徒的残躯..."陆破天突然旋身撞向镜面,任由判官笔穿透肋下。
染血的指尖触碰到镜中三十岁倒影的瞬间,青铜战神残魂化作万千剑气破镜而出。
那些剑气精准刺入每个阴兵胸前的面甲碎片,将鬼面判官钉死在最完整的镜面上。
裂缝深处传来玄霄子的清啸,青铜战神的咆哮声却戛然而止。
陆破天跪倒在破碎镜群中,发现心口皱纹里渗出的血珠竟在青铜液里凝成细小符咒。
红衣小童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冰凉的手指突然拽住他染血的衣角。
铜铃在深渊上空发出空灵的颤音,那些尚未消散的镜面倒影突然同时转头——所有年龄段的陆破天都在注视着他锁骨处渐渐成型的青铜烙印。
红衣小童的指尖几乎要掐进陆破天的皮肉里,青铜液在伤口处凝结成蛛网状的纹路。"司徒初代的因果链有两条!"那童音像是从青铜柱内部传来的回响,震得陆破天耳蜗渗出血珠。
窥天眼的金光突然倒卷回瞳孔,陆破天咬着牙将神识刺入青铜战神残魂溃散的灵识。
额间传来火烧般的剧痛,他看见三千年前司徒初代在昆仑山巅剖开自己的胸腔——两具青铜浇筑的肉身在雷劫中背对而立,其中一具的左臂分明刻着天道司的暗纹。
"老东西藏得够深!"陆破天咳出的血沫在半空凝成青铜碎屑。
鬼面判官的面具此刻完全碎裂,露出半张与司徒初代七分相似的脸,只是那脸上蠕动的封神榜金纹正被青铜战神的残魂撕扯吞噬。
玄霄子的剑气突然横扫整个青铜秘境,将司徒残魂钉在青铜柱上的瞬间,陆破天瞥见姬无夜袖中寒光一闪。
那个总把"和气生财"挂在嘴边的情报贩子,此刻正用半枚青铜碎片割开自己的掌心,暗红的血顺着青铜纹路渗入地底。
"往镜面裂缝深处跳!"红衣小童突然甩出青铜铃铛,铃舌撞在逆鳞剑上发出刺耳鸣叫。
陆破天在坠落时反手抓住判官笔的残骸,墨汁凝成的阴兵突然调转矛头刺向青铜战神——原来那些镜面倒影里咳血的三十岁自己,早在他识海里刻下了反制符咒。
深渊里的青铜液突然变得粘稠如蜜,陆破天在失重中看见无数镜面碎片从身侧掠过。
十八岁的自己正在镜中挥剑斩断因果线,八十岁的倒影却在青铜液里打捞着破碎的面甲。
锁骨处的青铜烙印突然发出灼热光芒,那些漂浮的镜面竟开始拼凑出完整的青铜甬道。
"你猜司徒为何要把肉身藏在青铜里?"红衣小童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陆破天突然撞破最后一道镜面。
在万千青铜液凝成的巨大瞳孔中央,他看见司徒初代的背影正在焚烧自己的左臂——那截燃烧的臂骨上,分明刻着与鬼面判官脸上相同的封神榜金纹。
青铜战神的咆哮声从深渊顶端传来,陆破天在下坠的狂风中握紧逆鳞剑。
剑柄处新生的青铜纹路正疯狂吞噬他的寿元,而镜面倒影里那些不同年龄的自己,此刻全都朝着司徒初代背影的方向举起了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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