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穹顶炸开窟窿的刹那,三千雪芒裹挟着碎冰倾泻而下。
玄霄子乌发间凝结的冰晶簌簌坠落,在陆破天瞳孔里映出漫天剑雨洞穿因果锁链的残影。
那些曾缠绕他脊梁的青铜纹路寸寸崩裂,却在消弭前突然拧成九股,首刺苏九娘怀中躁动的噬心蛊。
"收好你的蛊虫!"陆破天反手扣住玄九娘手腕,却触到密密麻麻的青铜刺青正从她袖口蔓延。
记忆里总在药庐捣青梅的少女突然露出诡异微笑,缠绕两人命线的血链骤然收紧,勒得他窥天眼迸出三寸金光。
玄霄子的冰魄剑嗡鸣着插入两人足间地面,剑穗上十二枚青铜铃铛同时炸响。
陆破天丹田里的残片突然发烫,他看见白衣尊者虚影的指尖正勾着苏九娘耳后一抹朱砂——那是三年前他亲手点在青梅竹马眉心驱邪的守宫砂。
"你拿我当炼蛊鼎炉?"陆破天暴喝声震得地宫梁柱开裂,脊背锁链竟在噬心蛊黑莲盛开的瞬间缠上白衣尊者虚影。
玄霄子趁机并指抹过剑锋,带血的剑气凌空绘出半阙弑天剑核铭文,与陆破天丹田金光撞出青铜鼎的虚影。
鼎身浮现的"弑天榜"篆文突然扭曲,苏九娘呕出的黑血里浮出封神榜残页。
两道金光在空中撕扯,玄霄子霜雪道袍被劲风掀起时,陆破天瞥见她后颈锁链烙印正与鼎身缺失的铭文严丝合缝。
"双榜共鸣要成了!"白衣尊者虚影突然散作万千萤火,每粒光点都映出不同时空的陆破天衰老而死的画面。
玄霄子冷笑着一剑劈碎幻象,剑尖挑起苏九娘袖中掉落的青铜药杵——那杵头凹陷处嵌着的,分明是陆家灭门夜遗失的猎妖令残片。
陆破天额前白发又添三缕,窥天眼却在此刻看清黑莲根系里缠绕的因果线。
他徒手扯断穿透苏九娘琵琶骨的血链,任由噬心蛊毒顺着命线反噬己身:"三年前你替我挡下尸毒,今日我还你半条命!"
青铜鼎虚影轰然炸开的金光中,玄霄子突然将本命剑插入自己心口。
喷涌的冰蓝色血液浇在黑莲根部,竟催生出并蒂双生的金莲。
白衣尊者虚影闷哼着消散前,陆破天分明听见他腰间玉佩与玄霄宫禁地传来的钟声共鸣。
地宫彻底坍塌时,柳倾城的红绸卷着众人撞进魔教接应的飞舟。
陆破天瘫坐在甲板上,看着掌心随金莲消散而浮现的青铜纹路——那纹路走向与玄霄子后颈烙印拼合,恰好组成弑天剑核缺失的最后三道铭文。
苏九娘昏迷中攥着的药杵突然滚落,杵底沾着的妖血在甲板凝成箭头。
陆破天顺着方向抬头,看见云层深处有青铜巨鼎的轮廓正在成型,鼎耳悬挂的锁链纹路与他脊梁伤痕如出一辙。
玄霄子剑锋上的冰霜被金色锁链映得发青,陆破天突然抓住她握剑的手腕。
那些顺着剑穗淌下的冰晶里,竟裹着细如发丝的青铜纹路——和缠绕他脊梁十八年的伤痕如出一辙。
"你早就知道噬心蛊会反噬?"陆破天虎口卡住玄霄子后颈烙印,指腹下的皮肤突然浮现青铜鼎缺失的铭文。
他窥天眼中金光暴涨,竟看见十五年前玄霄宫禁地里,还是幼童的玄霄子被锁链刺穿肩胛骨,往她脊椎里植入青铜碎片的画面。
玄霄子喉间发出类似剑鸣的冷笑,染血的舌尖突然贴上陆破天眉心。
刺骨寒意顺着窥天眼钻进颅骨,冻得他看见自己衰老的虚影正被九条锁链拖向青铜鼎。
那些鼎耳垂落的链条上,密密麻麻挂着历代玄霄宫主的命牌。
"现在看清了?"玄霄子突然扯开衣襟,锁骨下方嵌着的青铜碎片正与陆破天丹田残片共鸣。
她剑尖挑着苏九娘后颈蠕动的蛊虫按在陆破天掌心:"三年前你给她点守宫砂时,噬心蛊卵就顺着你的血..."
话音未落,天际垂落的金链突然拧成绞索。
白衣尊者被钉在空中的虚影竟开始融化,化作腥臭黑雨浇在飞舟结界上。
陆破天突然发现那些雨滴里裹着细小的青铜甲虫,正疯狂啃食苏九娘袖口的噬心蛊黑莲。
"拿你当饵料呢。"玄霄子剑穗铃铛突然炸开,十二道剑气绞碎漫天虫雨。
她反手将苏九娘推进陆破天怀里,自己却迎着锁链踏空而起。
霜雪道袍被劲风撕开的刹那,陆破天瞳孔剧震——她脊背镶嵌的青铜残片排列方式,分明与三年前陆家祠堂供奉的弑天剑核拓本分毫不差。
苏九娘突然咬破陆破天手腕,沾着血的指尖在他掌心画出残缺铭文:"当年你爹在我琵琶骨刻的锁魂咒,和玄霄子后颈的..."
飞舟甲板突然倾斜西十五度,柳倾城的红绸卷着众人撞向云层裂隙。
陆破天在失重瞬间扯开玄霄子衣领,她锁骨下方青铜碎片映出的,赫然是苏九娘药杵里嵌着的猎妖令纹路。
三道金光在三人命线交错的刹那,竟将漫天锁链熔成青铜汁液。
"接着!"玄霄子突然掰断腰间令牌甩向陆破天。
那"封神榜守护者"五个篆字在穿越虫雨时突然龟裂,露出底下被血污覆盖的"弑天"二字。
陆破天接住的瞬间,令牌棱角突然刺破他掌心,涌出的鲜血在甲板上凝成箭头,首指苏九娘心口蠕动的蛊虫。
白衣尊者的残影在消散前突然抬手,陆破天看见他指间缠绕的命线另一端,竟系在玄霄子后颈烙印的青铜钉上。
那些钉子突然开始逆时针旋转,绞得玄霄子本命剑迸出蛛网般的裂痕。
"你拿剑核当阵眼?"陆破天突然并指插入自己丹田,硬生生扯出半块青铜残片拍进玄霄子剑锋裂纹。
窥天眼溢出的金血滴在残片上,竟幻化出玄霄宫地脉图——每处灵脉节点都插着半截断裂的猎妖令。
玄霄子突然笑了。
这是陆破天第一次看清她眸中映出的不是霜雪,而是燃烧的青铜火焰。
她剑尖挑起自己一缕白发缠住陆破天手腕,发丝间凝结的冰晶突然显影出弑天榜缺失的铭文。
"三日后..."她话音被骤然合拢的云层截断,陆破天猛然发现那令牌背面沾着的不是血,而是苏九娘药杵里常年浸泡的蛊毒。
甲板上的青铜汁液突然沸腾,凝成他再熟悉不过的陆家猎妖阵图。
当飞舟彻底没入云海时,陆破天握着令牌的手指突然刺痛。
那些青铜纹路顺着血管爬上小臂,在肘关节处组成残缺的弑天剑核图案——而缺失的部分,正对应着苏九娘昏迷中仍紧攥的药杵底部凹痕。
玄霄子遗落在甲板上的冰魄剑突然立起,剑柄镶嵌的青铜珠映出诡异画面:白衣尊者被钉穿的虚影后方,隐约可见玄霄宫主殿飞檐下悬挂的青铜铃铛,铃舌竟是半截猎妖令。
陆破天手肘处的青铜纹路突然灼烧起来,痛得他单膝跪倒在沸腾的阵图上。
玄霄子的冰魄剑在甲板上划出刺耳声响,剑尖挑起的青铜汁液竟在空中凝成半卷星图——正是陆家祠堂密室里被焚毁的《天罡猎妖谱》残页。
"松手!"苏九娘突然睁眼,沾着蛊毒的手指狠狠抠进陆破天腕间血肉。
她琵琶骨上被血链贯穿的伤口涌出黑雾,那些雾气触到猎妖阵图的瞬间,竟将沸腾的青铜汁液冻成七根锁龙钉。
玄霄子道袍翻飞着掠过钉阵,剑穗铃铛突然迸裂。
十二枚青铜碎片精准嵌入锁龙钉尾端凹槽,在甲板上拼出陆家猎妖令的完整纹章。
陆破天窥天眼中映出的金光突然转向,竟照出飞舟龙骨里埋着的半截青铜鼎耳——那上面沾着的妖血,分明是他三年前斩杀九尾狐时溅上的。
云层中传来闷雷般的金铁交鸣声,飞舟剧烈颠簸着冲出雾障。
柳倾城的红绸突然燃起青焰,火苗舔舐过的甲板裂缝里,密密麻麻的青铜甲虫尸体拼成西个篆字:弑天当斩。
"原来在这儿......"陆破天突然撕开衣襟,胸口十八道锁链旧伤竟与空中星图完全重合。
他拽过玄霄子握剑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霜雪剑气刺入血肉的刹那,飞舟龙骨里的青铜鼎耳突然破木而出,裹挟着腥风撞向苏九娘后颈蠕动的蛊虫。
玄霄子突然旋身将本命剑插入自己肩胛,喷涌的冰蓝色血液浇在鼎耳上,竟幻化出司徒无命手持弑天剑核拓本的虚影。
那虚影指尖缠绕的命线另一端,赫然系在飞舟桅杆顶端悬挂的青铜铃铛上——铃舌缺失的缺口形状,正与苏九娘药杵底部的蛊毒结晶严丝合缝。
"收阵!"柳倾城甩出的红绸突然裹住三人,飞舟在云海中炸成万千青铜碎片。
陆破天坠落的瞬间,瞥见玄霄子被冰魄剑光吞没的侧脸——她唇角溢出的血珠里,竟浮动着司徒无命腰牌上的螭纹。
当最后一块甲板碎片没入云海时,某处幽暗地穴里的青铜鼎突然倾泻出血浆。
鼎身浮现的弑天榜铭文间隙,缓缓渗出司徒无命惯用的龙涎香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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