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骸骨诵经
圣玛利亚教堂的彩窗浸在血月光里，陈秀庚的靴底碾碎半截桃木钉时，青烟裹着焦糊的墨香腾起。钉尾“道可道”的云篆在石砖上灼出裂纹，裂纹中渗出沥青般的黑液——液面浮出苏瑾年笔记残页，页角满文批注殷红如血：“钉三百骸骨者，非教廷。道法为枷，玄门铸狱。”
“锁魂邪术！”凯瑟琳的暮色之吻寒光一闪，匕首尖端挑开地窖铁闸。阴风卷着霉烂气息扑面而来，三百具骸骨呈佛门莲花阵盘坐于幽暗，头骨天灵盖深嵌的桃木钉尾端，蝇头小楷刻满《道德经》篇章。诡异的是，那些墨迹在血月下竟如活虫蠕动，枯骨唇齿间溢出混杂的诵经声——既有《往生咒》梵音，又夹杂拉丁语弥撒的破碎词句！
陈秀庚的镇岳剑鞘突震如雷。剑穗那枚永乐通宝嗡鸣脱鞘，铜锈剥落处迸出青龙虚影，龙首首扑阵眼骸骨！那具骸骨怀抱着青铜罗盘，盘面阴鱼处缺失的空洞中，半片狼牙兽符正泛着幽光——兽牙根部暗刻的满文，赫然是苏瑾年为苏九刻的护身吉言：“斡旋万物”！
“姐的狼牙符！”苏九腰间的萨满骨铃自鸣尖啸。青铜铃舌如离弦之箭射向罗盘，撞击阴鱼的瞬间——
三百桃木钉齐声爆裂！钉孔中钻出幽蓝毒蛇，蛇身鳞片翻卷处浮现金色道经文字，獠牙滴落的黏液溅在地面，砖石竟如蜡油般融化。蚀出的深坑中升腾青紫浓烟，烟雾凝成炼金阵图，阿尔伯特的半身虚影从阵眼浮出，指尖轻点间，蛇群如提线木偶昂首立起：
“东方的经文为锁，”虚影挥袖卷起黑雾，雾中闪现寒山寺住持以朱砂笔往桃木钉刻经的画面，“西方的毒涎为钥——”景象骤变为阿尔伯特向蛇卵浇灌圣银溶液，“双生圣杯的真谛……是用太阴荷魄熔铸东西魂灵！”
环境杀局：经文化链
蛇群如离弦之箭射向三人。陈秀庚脚踏八卦方位，镇岳剑划出血符“敕令斩邪”，前排毒蛇被剑气劈碎，碎肉却化烟凝成锁链！道经文字在链条上流窜缠绕，瞬间捆住苏九脚踝——
“这是《道德经》的‘道常无名’篇！”凯瑟琳旋身斩断锁链，暮色之吻触及链身刹那，经文竟顺匕首爬上她手腕，“它们在吞噬血族能量！”
阿尔伯特的狂笑震荡地窖：“用你们的魂火……补全圣杯最后一道裂痕！”蛇群再度扑来，毒牙首取陈秀庚心口太阴荷根！
武器暴走：龙噬符枷
生死关头，陈秀庚咬破舌尖喷血于剑。精血激得青龙虚影暴涨三倍，龙身缠绕的锁链经文突然转向逆流——原是阴鱼兽符受萨满骨铃催动，幽光反侵炼金阵！
“乾坤倒转！”陈秀庚剑指阴鱼。青龙张口吞下逆流经文，龙躯鳞片铮铮竖起，每片鳞都化作倒刻的“德”字！龙尾横扫之处，蛇群如遭烙铁灼伤溃散。
幻象刺心：同源双伤
溃散的蛇烟凝成新幻象：暴雪中的寒山寺，少年陈秀庚捂着肩胛血洞跌向枯井。身后银发翻飞，少女凯瑟琳锁骨插着半截荆棘圣钉，蓝血随她掷出荷种的动作泼洒成冰晶——
“那是你我的伤！”陈秀庚骇然看向凯瑟琳，却见她肩胛旧疤正在道袍下灼烧发亮——位置竟与幻象中少年伤口完全重合！
阿尔伯特的虚影在烟中扭曲：“双生圣杯……需要一对同源双伤的灵魂锚点……”
月光割裂地窖，陈秀庚的剑锋与凯瑟琳的匕首交错相击，金铁交鸣声里混着她的耳语：
“破罗盘阴鱼……兽牙里封着你半道魂火！”
青龙长啸贯顶，整座教堂开始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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