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摆和大局在保安手电光束扫来的前一刻，狼狈地跌回了“融空”。
这次，小摆感受到了空间转换带来的轻微眩晕感，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咚咚作响。
他们降落在小摆的房间，小摆靠着柔软的沙发滑坐到地毯上，大口喘着气，手指还在微微发抖。
她下意识地看向怀里的大局——这位平日里趾高气昂、仿佛天塌下来也能当猫窝睡的橘猫大佬，此刻竟也罕见地有些蔫儿，圆滚滚的身体微微蜷缩着，那双原本炯炯的鸳鸯眼半眯着，看似都变成了金色瞳孔，透着一股掩饰不住的疲惫，甚至有点……嗜睡的萎靡？
这可不是它平时的作风。
“大局，你的眼睛.....”
“有点累，没关系。”大局将眼睛彻底眯起不叫小摆看，“做坏事更费神。”
小摆想起它刚穿梭空间救下自己，应当也是违背一些“规则”，耗费灵力，又想起刚才在仓库搬运物资，它原本力量也并非无穷无尽，看着也只是贪吃好玩的小灵兽。
看着它这副强撑又困顿的样子，小摆心里莫名有点酸软，又有点想笑。她伸出手，不是惯常地戳它肉肉肚皮，而是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安抚，轻轻揉了揉大局毛茸茸的脑袋顶，指尖感受着那份温暖厚实的触感。
大局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咕噜，没有像往常一样嫌弃地甩开，反而往她手心蹭了蹭，像个寻求安慰的孩子。
“呼……”小摆也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但随即又皱起眉，“仓库那边……动静不小，不知道会不会查到我们？汪老板……” 她担心后续的麻烦。
“喵呜……闭嘴，笨蛋！”大局眼皮依旧懒得抬，“先操心操心你自己吧！融空虽好，是保命的空间，但和你，还没建立稳定的关联。”
“噢，好吧。”人在尴尬的时候就习惯性的掏出手机。
“融空里是没信号的。”大局看穿她。
它顿了顿，似乎在积攒力气解释，“你现在能进来，是借了我的灵力。想自由出入，想让它更稳固地保护你，得靠你自己的意识和它产生共鸣……不过现在，所有的重中之重——”大局终于掀起眼皮，“你快闻闻你自己，都要臭了好不啦。好好洗个热水澡，再好好睡一觉，所有的事等明天醒了再说。身体和精神都垮了，还谈什么末世求生？快去！”
“噢，末世，对。”其他，小摆心里还没有接受末世的设定。不过大局的话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小摆身体里积压的沉重疲惫。她这才感觉到浑身肌肉酸痛，冷汗浸透的衣服黏腻地贴在身上，还有仓库里沾染的尘土气息。
“浴室在哪呀？”小摆歪着头问。
“不要问我，你要问融空，因为融空也是你的一部分。”刚刚还粘人的大局，一如往日骄纵，跑出了小摆的房间，临走前留下一句，“我在那个仓库给你拿了一堆衣服，旧的你就丢了吧。”
小摆闭上眼睛，尝试与融空建立联系，温柔的缱绻如轻羽轻扫心弦，融空感知到她的需求，引导着她走向一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拱门。
门后，是一个令小摆瞬间屏住呼吸的空间。这不是她出租屋那个狭小、水压不稳、瓷砖开裂的简陋卫生间，而是一个……近乎完美的浴室。浅橘色温暖的灯光倾泻而下，巨大的、边缘圆润的浴缸己经自动注满了恰到好处温度的水，水面漂浮着清冽香气的不知名叶子和淡粉色的花瓣，细密如雾的热气氤氲升腾。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放松的植物芬芳，像是雨后的森林，又带着一丝阳光晒过干草的暖意。
小摆几乎是带着虔诚的心情褪去衣物，将自己浸入那温暖的水中。细密的水珠温柔地包裹着每一寸肌肤，洗刷掉疲惫、恐惧和尘嚣。紧绷的神经在水汽和香氛中彻底松弛下来。她闭上眼，任由身体漂浮，感觉像是回到了最安全的港湾。
洗完澡，小摆换上被浣洗烘干得软软得睡衣，躺在床上。床垫能完美贴合身体的曲线，被褥轻薄温暖。
就在她迷迷糊糊要陷入沉睡时，一个温暖、毛茸茸的团子熟练地拱进她怀里——是洗得香喷喷、毛也蓬松了的大局。它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把小脑袋搁在小摆的胳膊上，很快也发出了均匀的呼噜声。一人一猫，在安全温暖的庇护所里，共享着劫后余生的平静与安宁。
这一夜，小摆睡得格外深沉香甜。
梦中，没有了天台的风声，没有了催债的阴影，只有妈妈温柔的笑脸和手掌抚过额头的温度，久违的、令人心安的暖意包裹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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