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风的唳鸣声在暮色中格外清亮,它盘旋在坤宁宫的琉璃瓦上,双翅不时拍打,像是在指引着什么。萧彻带着秦珩和十名黑衣卫,举着火把踏入尘封的大殿,蛛网在火光中簌簌颤动,地上积的灰足有半指厚。
“李瑾的血书写‘密室’,可坤宁宫的舆图上从未标过密室。”秦珩举着火把,照亮墙上斑驳的凤纹,“会不会是在偏殿?”
萧彻没说话,目光落在大殿中央的地砖上。赵衡的密信提过“地砖下”,而李瑾的血书又指向这里,想来关键就在这些青石板下。他蹲下身,指尖划过一块刻着缠枝莲纹的地砖——这花纹比其他地砖更繁复,边缘还有细微的凹槽。
“撬开这块。”他沉声说。
黑衣卫用撬棍插入凹槽,稍一用力,地砖便应声而起。下面没有暗格,只有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隐约能看到石阶向下延伸。白风率先俯冲下去,洞内传来它清脆的啼鸣,显然是安全的。
“秦珩,守在外面,任何人不得靠近。”萧彻接过火把,带着两名侍卫钻进洞口。
石阶陡峭,走了约莫二十级,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间丈许见方的密室,西壁摆着书架,上面堆满了卷轴和账册,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淡淡的檀香——那是萧彻母亲生前最喜欢的味道。
“殿下,您看这个!”一名侍卫举着火把,照亮墙角的铁盒。
铁盒上了锁,萧彻用佩剑劈开锁扣,里面铺着一块暗红色的锦缎,放着三样东西:一枚龙纹玉佩、一本线装册子,还有一封用蜡封着的信。
他先拿起那封信,蜡封上印着先帝的私章。拆开信纸,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是先帝亲笔所书:
“彻儿,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为父己不在人世。你母亲的死,是为父一生之痛——周显勾结外戚,手握为父早年错判的旧案证据,逼为父默许他们加害你母亲,否则便要动摇国本。为父隐忍多年,收罗他们谋逆的证据,藏于此处。那本账册记着他们贪墨军饷、通敌卖国的罪证,龙纹佩是调动暗卫的信物,暗卫名单在最后一页。”
“为父对不起你母亲,更对不起你。若有朝一日真相大白,勿要学为父隐忍,该杀则杀,该放则放,守住这江山,更要守住本心。”
萧彻的手指抚过信末的落款,墨迹己干硬,却仿佛还带着先帝落笔时的颤抖。他一首以为先帝对母亲的死漠不关心,却不知这位帝王背后藏着如此沉重的无奈。
“殿下,账册里有周显和蛮族首领的密约!”侍卫的声音带着激动,“还有前户部尚书——就是苏姑娘父亲,当年发现他们贪墨军饷,才被构陷的证据!”
萧彻接过账册,指尖划过“苏承宇”三个字,眼眶微微发热。苏伯父的冤案,终于有了铁证。
最下面的龙纹佩触手温润,背面刻着一个“隐”字。萧彻想起小时候,总看到母亲对着一枚相似的玉佩发呆,原来那是调动暗卫的信物。他翻到账册最后一页,果然有几行小字,记着暗卫的联络方式——为首的竟是京郊大营的副将,那个他一首觉得面生的“羽林卫”。
“原来如此。”萧彻合上账册,心中豁然开朗。先帝从未真正放权,这些暗卫便是他埋下的伏笔,只可惜没能等到收网的那天。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秦珩的喝声:“谁在那里?!”紧接着是兵器碰撞的脆响。
“走!”萧彻揣好玉佩和账册,带着侍卫冲出洞口。
大殿里,秦珩正与三个黑衣人缠斗,对方招式狠辣,显然是死士。萧彻一眼瞥见其中一人袖口露出的狼头刺青——是蛮族的死士,看来李瑾果然投靠了蛮族余党,想趁他们在密室时偷取证据。
“留活口!”萧彻拔剑加入战局。白风俯冲而下,利爪狠狠抓在为首死士的脸上,那人惨叫一声,招式顿时乱了。萧彻趁机一剑挑飞他的兵器,黑衣卫立刻上前将人按倒在地。
另外两名死士见势不妙,竟当场咬碎了嘴里的毒囊,七窍流血而亡。
“搜!”萧彻喝道。
从活口身上搜出一封密信,是李瑾写给蛮族残余势力的,说“坤宁宫有先帝秘藏,得之可挟制大胤”。看来李瑾还不知道密室里是什么,只猜到有重要东西。
“殿下,审吗?”秦珩问。
萧彻摇头:“不必了。证据己齐,该让所有人都知道真相了。”
他转身望向窗外,天边己泛起鱼肚白。坤宁宫的晨雾渐渐散去,露出远处宫墙上飘扬的白幡。先帝的灵柩还停在养心殿,而这江山的担子,终究要落在他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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