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虞的手背被毒刺划得鲜血淋漓时,三个黑袍傀儡己围到近前。钢刀上的幽蓝毒光映在她眼底,让她突然想起医老头说的“国师傀儡刀刀淬蛊,见血封喉”。她慌乱中往腰间摸去,乾坤袋里的药瓶撞得叮当作响,指尖却触到个冰凉滑腻的物件——那是截缠着黑布的骨节,是从三清观后山的狐穴里捡的,黄大仙的族孙说,这东西在月圆夜会发烫。
“拼了!”子虞扯掉黑布,露出截泛着玉色的骨鞭。骨节分明,像是某种巨兽的指骨串联而成,鞭梢坠着枚骷髅头,眼眶里幽光闪烁。她记得师父曾提过,上古有位荼荼上仙,以幽冥兽骨炼鞭,能噬魂碎邪,只是这等神器,怎会藏在狐穴?
傀儡的钢刀己劈到面门。子虞下意识挥鞭格挡,骨鞭在空中划过道黑影,竟发出“嘶嘶”的破空声。诡异的是,钢刀刚触到骨节,就像被强酸腐蚀般冒起黑烟,瞬间化为铁水!鞭梢的骷髅头突然张开嘴,竟将傀儡散出的黑气吸了进去,眼眶里的幽光更亮了。
“这是...幽冥骨鞭?”树后传来毒婆婆的惊呼声。她和医老头本是赶来送解药,此刻都僵在原地,药篓里的草药滚了一地。
子虞借着鞭势旋身,骨鞭如活蛇般缠上第二个傀儡的脖颈。只听“咔嚓”脆响,傀儡的头颅竟被硬生生绞断,而骨鞭上的骷髅头咀嚼般动了动,像是在吞噬什么。她这才看清,每节骨头上都刻着细密的符文,在月光下泛着极淡的银光。
“荼荼上仙的武器!”医老头抖着花白的胡子,“传说这位上仙三百年前就羽化了,武器随她葬在幽冥渊,怎么会到你手里?”
毒婆婆走上前,用拐杖轻轻敲了敲骨鞭:“这骨节有幽冥寒气,寻常人碰了会冻裂经脉,你握着竟没事?”她忽然盯着子虞颈间的红绳胎记,“难不成...你是上仙的转世?”
子虞刚要摇头,骨鞭突然剧烈震颤起来。骷髅头的眼眶里射出两道黑光,在空中投射出模糊的影像——云雾缭绕的山巅,位白衣仙子正挥鞭斩妖,侧脸竟与子虞有几分相似。影像散去时,骨鞭上的符文突然亮起,鞭身浮现出三个古字:幽冥鞭。
“不对。”子虞摸着骨节间的缝隙,那里卡着撮黄毛,“这是从黄大仙的狐穴捡的,许是他们一族收藏的?”
话音刚落,林间传来“吱吱”的叫声。七八只黄毛狐狸窜出来,对着骨鞭作揖,领头的老狐嘴里叼着片玉简,放在子虞脚边。玉简上刻着行篆字:“上仙遗命,此鞭赠凤脉传人,护楚地三百年。”
“凤脉传人...”毒婆婆恍然大悟,“你是皇室血脉!荼荼上仙当年受过楚国先祖恩惠,竟留下这等后手!”
子虞握紧骨鞭,只觉骨节传来温润的触感,方才被毒刺所伤的手背,伤口己开始结痂。她望着都城的方向,国师府的黑雾在夜色中若隐若现,而腰间的乾坤袋轻轻发烫,像是在与骨鞭呼应。
“走吧。”她甩了甩骨鞭,骷髅头发出兴奋的嘶鸣,“去看看国师能不能接得住这幽冥骨鞭。”
医老头赶紧往她兜里塞解毒丹,毒婆婆则摸出个香囊:“挂在鞭上,防他的摄魂香。”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暮色里,只留下骨鞭划过空气的轻响,和狐狸们在林间此起彼伏的助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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