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子空间的云雾比往日更浓,子虞蹲在那处悬浮的黑洞旁,指尖凝聚的灵力顺着黑洞边缘游走,激起一圈圈淡紫色的涟漪。这黑洞是当初收走国师丹炉时意外形成的,里面翻涌的混沌之气,与幽冥骨鞭的气息隐隐相和,却始终摸不透用途。
“倒是个储物的好地方。”她嘀咕着,目光转向不远处的青铜丹炉。炉身的血色符文己被龙脉珠的灵光冲淡,露出底下暗藏的云纹,正是上古炼丹师常用的“九转乾坤炉”。子虞忽然想起前几日在乱葬岗收集的瘴气,用玉瓶封存着,正放在乾坤袋的角落。
“瘴气属阴,丹炉聚阳,若是...”她眼中闪过好奇,索性将三瓶瘴气都倒进丹炉。
刚盖上炉盖,就听见“嘭”的一声巨响。丹炉剧烈震动,炉口喷出股紫色的烟雾,烟雾散去后,一枚鸽卵大的珠子悬浮在炉内,通体紫黑,表面流转着诡异的光纹,像极了浓缩的瘴气精华。
“这是...”子虞伸手去接,指尖触到珠子的瞬间,竟被烫得缩回手。珠子里的灵力狂暴而阴冷,与通脉丹的温润截然不同,“炼废了?”
她将珠子塞进玉盒,随手丢进乾坤袋。管它是什么,日后找个邪祟试试便知。
三日后的乱葬岗,瘴气比来时淡了许多。齐宇宗正扶着沈南枝从土地庙走出来,两人身上都沾着黑褐色的污迹,玄铁剑和桃木剑上却泛着更亮的灵光——这三日清理了近百只尸蛊,实战经验竟比过去三年加起来还要多。
“公主。”齐宇宗看到子虞的身影,眼中露出惊讶。她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半日,手里还提着个小巧的玉盒。
子虞打开盒盖,里面躺着枚紫黑色的珠子,正是那日丹炉炼出的东西。她故意说得煞有介事:“这是我用龙脉灵力炼制的‘固元珠’,能稳固境界,你们这三日耗损不小,正好用得上。”
齐宇宗没有怀疑,伸手就要去拿,却被子虞躲开:“此珠霸道,你体质适合,让你先来。”
他不疑有他,接过珠子便吞了下去。珠子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灵力顺着喉咙往下滑,却在抵达丹田时突然变了性子,化作无数冰碴子在经脉里乱窜。
“呃...”齐宇宗猛地捂住肚子,额头瞬间渗出冷汗。
沈南枝吓了一跳:“公子,你怎么了?”
“没事...”齐宇宗的话音未落,突然脸色煞白地转身,朝着林子深处跑去。
接下来的半日,成了齐宇宗此生最狼狈的记忆。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在林子边缘,肚子里的绞痛一波接一波,短短几个时辰,竟跑了十几次茅厕,到最后腿都软了,只能靠沈南枝扶着才能站稳。
“公主...这到底是什么药?”齐宇宗有气无力地靠在树上,脸色白得像纸,连说话都带着气音。
子虞看着他的模样,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地解释:“哦,可能是你体内还有国师残留的浊气,这珠子在帮你排淤呢。”她从乾坤袋里掏出个药瓶,“喏,这是止泻的,实在撑不住就用上。”
沈南枝接过药瓶,狐疑地看着子虞——公主眼底的狡黠藏不住,哪像是在给正经丹药。
齐宇宗服下止泻药,腹痛才稍稍缓解。他望着子虞,忽然想起那枚紫黑色珠子的气息,与乱葬岗的瘴气隐隐相似,顿时明白了什么:“你故意的?”
“练练你的定力罢了。”子虞挑眉,踢了踢脚下的石子,“连这点变故都受不住,日后遇到更强的邪祟怎么办?”她顿了顿,语气认真了些,“那珠子确实能清淤,只是性子烈了点,算我考虑不周。”
齐宇宗看着她难得有些不自在的模样,突然笑了。腹内的绞痛似乎都轻了些:“下次...还是换种温和的方式吧。”
沈南枝在一旁听得哭笑不得,刚要说话,却见齐宇宗身上突然冒出淡淡的黑气,那些黑气离开身体后,很快便消散在空气中。而他原本苍白的脸色,竟渐渐恢复了红润,眼底的灵力也比往日更精纯。
“这是...”沈南枝惊讶地睁大眼睛。
“浊气排尽,灵力自然精纯了。”子虞拍了拍手上的灰,“看来这珠子也不算完全炼废。”她看向齐宇宗,“感觉如何?”
齐宇宗握了握拳,丹田处的灵力果然比之前更凝练,连挥剑的动作都轻快了许多。他无奈地摇摇头:“效果是有的,就是这过程...”
“过程不重要,结果好就行。”子虞转身往乱葬岗外走,“再在这里待两日,巩固下境界。沈南枝,你也试试那珠子,记得找个离林子近的地方。”
沈南枝:“...”
看着两人各异的神色,子虞的笑声在林子里荡开。阳光穿过瘴气,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远处的都城方向传来隐约的钟声——楚国的安宁,从来都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守住的,这点“小波折”,不过是开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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