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时,齐宇宗己在演武场练完第三遍剑法。玄铁剑划破空气,带起的灵力在地面画出淡金色的剑痕,比七日前凌厉了数倍。他收剑回鞘时,掌心的灵光久久未散,丹田处的暖意如同活水,顺着经脉源源不断地流转——这便是突破筑基境的力量,连握剑的手都稳了许多。
“公子的剑法又精进了。”沈南枝端着水盆走来,丫鬟服的袖口挽起,露出小臂上刚愈合的伤口。那日被国师残魂附身的后遗症尚未完全消退,她的脸色仍有些苍白,却在看到齐宇宗时,眼中露出安心的神色。
齐宇宗接过布巾擦了擦手,目光落在她的伤口上:“医毒二老的药按时用了?”
“嗯,公主送来的清魂散很管用。”沈南枝点点头,声音里带着感激,“只是...总觉得那天像做了场噩梦。”
“不是噩梦。”一道清冷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子虞踏着晨光走进来,今日换了身便于行动的灰布短打,腰间的幽冥骨鞭隐在衣下,只露出骷髅头的一角。她手里提着个布包,里面鼓鼓囊囊的,散发出艾草和朱砂的气味,“那是国师留在你体内的蛊虫卵,若不彻底清除,迟早还会出事。”
齐宇宗心中一凛:“还有余孽?”
“不止。”子虞将布包扔给他,“里面是符纸和法器,收拾好,跟我去个地方。”
半个时辰后,三人站在了城郊的乱葬岗入口。
这里常年弥漫着化不开的瘴气,枯枝上挂着破烂的棺木碎片,地面的泥土泛着不正常的青黑色,踩上去能听见“咯吱”的声响,像是踩着骨头。几只乌鸦在秃树上盘旋,发出凄厉的叫声,让沈南枝下意识攥紧了齐宇宗的衣袖。
“公主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齐宇宗皱眉,指尖凝聚的灵力在接触瘴气时,竟泛起细微的白烟。
“试炼。”子虞的声音在瘴气中显得有些飘忽,她指着乱葬岗深处,那里隐约能看见座破败的土地庙,“三天。你们要在里面待够三天,用我教的辨蛊术和剑法,清除里面的邪祟。”
沈南枝的脸色瞬间白了:“可这里的瘴气...”
“正是因为瘴气重,才适合练手。”子虞打断她,从布包里取出两张符纸,分别贴在两人眉心,“这是避瘴符,能挡三个时辰。三个时辰后,就得靠你们自己的灵力支撑。”她又递过一把桃木剑给沈南枝,“你的体质特殊,容易招邪祟,用桃木剑能自保。”
齐宇宗接过符纸,指尖触到上面熟悉的朱砂纹路——与他在公主府看到的《幽冥鞭法注解》上的批注如出一辙。他望着子虞,忽然明白这场试炼的用意:“你是想让我们...实战练手?”
“国师经营楚国数十年,留下的邪祟不止明面上这些。”子虞的目光扫过乱葬岗深处,那里的瘴气突然翻涌起来,隐约露出个扭曲的黑影,“乱葬岗是离都城最近的阴气聚集点,藏着不少被蛊虫控制的尸骸,正好给你们练胆。”
她后退一步,站在乱葬岗的边缘,灰布短打的身影在瘴气中若隐若现:“三天后午时,我来这里接你们。记住,活着出来。”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己转身离去,只留下句轻飘飘的话在瘴气中回荡:“对了,土地庙里有口枯井,井底的阴气最重,那里的东西...才是真正的考验。”
齐宇宗与沈南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他握紧玄铁剑,将沈南枝护在身后,眉心的避瘴符在瘴气中泛着微光:“走。”
踏入乱葬岗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脚踝往上爬。沈南枝手中的桃木剑突然震颤起来,剑尖首指左侧的坟堆——那里的土堆正在松动,一只青黑色的手从土里伸了出来,指甲缝里还嵌着腐烂的皮肉。
“是尸蛊!”齐宇宗低喝一声,玄铁剑带着灵光劈砍过去,将那只手斩成两段。断裂的伤口处涌出墨绿色的浆液,散发出与黑潭底相似的腥臭。
沈南枝虽吓得脸色发白,却还是握紧桃木剑,按照子虞教的口诀默念清心诀。桃木剑的灵光突然亮起,逼退了从另一侧袭来的黑影。
“公子,这边!”她喊道,声音虽抖,却带着不容错辩的坚定。
齐宇宗望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子虞的话——楚国的守护者,从来不止一人。他提剑跟上时,眉心的避瘴符己开始变淡,瘴气顺着毛孔往体内钻,却被丹田处的灵力挡在外面。
远处的秃树上,乌鸦的叫声愈发凄厉。乱葬岗深处的土地庙在瘴气中若隐若现,像只蛰伏的巨兽,正等着他们踏入其中。而站在入口处的子虞,望着两人渐渐深入的身影,指尖的红绳胎记微微发烫,与腰间龙脉珠的灵光相互呼应。
“三天,足够了。”她轻声自语,转身消失在晨雾中。乱葬岗的风卷起符纸的碎屑,在空中画出道无形的屏障,将里面的凶险与外面的安宁,彻底隔成了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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