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月圆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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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月圆异动

 

齐宇宗在密室中盘坐了整整七日。

第七日的子时,窗外的月光恰好透过密室顶端的透气窗,在他周身织成道银网。通脉丹的灵力己在体内流转了西十九个周天,此刻正顺着最后一道淤塞的经脉冲刺——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盘踞在骨缝里的浊气正被一点点剥离,顺着毛孔化作灰黑色的雾气,被周围的无根水吸收殆尽。

“嗡——”

当最后一缕浊气消散时,齐宇宗突然睁开眼。指尖凝聚的灵力竟泛着淡淡的金光,隔空一点,便将对面石壁上的蛛网震得粉碎。他站起身,只觉身轻如燕,连呼吸都带着灵力的清润,丹田处更是暖意融融,显然己突破凝气期,踏入了筑基境。

“这便是突破的感觉...”他握紧拳头,骨节发出清脆的声响,比往日更添了几分力量。

就在这时,密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沈南枝端着个黑漆托盘走进来,丫鬟装扮的衣裙在月光里泛着柔和的白,托盘上放着碗汤药,药香中混着淡淡的安神草气息。

“公子,该喝药了。”她的声音依旧是往日的温顺,将托盘放在石桌上时,袖口滑落的银镯子轻轻撞在盘沿,发出细碎的声响。

齐宇宗转身时,目光不经意扫过她的手腕——沈南枝自幼习武,虎口应有薄茧,可此刻露出的皮肤却光滑细腻,连常年握药杵的指腹都泛着不正常的白皙。

更让他心头一紧的是那碗汤药。表面浮着层油光,药香虽浓,却掩不住底下若有若无的腥气,与国师炼制的噬灵散气息有七分相似。

“这药...是谁让你送来的?”齐宇宗的声音冷了下来,手悄悄按在腰间的佩剑上。

沈南枝的动作顿了顿,脸上的笑容却没变化:“是夫人担心公子洗髓伤了元气,特意让厨房炖的补药。”她端起药碗递过来,指尖在碗沿轻轻一抹,“公子快趁热喝吧,凉了就失了药效。”

就在她递碗的瞬间,齐宇宗瞥见她袖口内侧的衣料——那里绣着朵极小的黑色曼陀罗,是国师府死士的标记。

“不必了。”齐宇宗猛地后退半步,腰间的长剑“啷啷”出鞘,剑尖精准地抵在沈南枝的脖颈上。剑身的寒光映出她瞬间僵硬的脸,“说,你到底是谁?真正的沈南枝在哪?”

沈南枝脸上的温顺瞬间褪去,眼中闪过狠厉的红光。她竟丝毫不惧颈间的利剑,反而往前凑了凑,锋利的剑刃划破皮肤,渗出的血珠滴落在衣襟上,瞬间化作黑色的雾气:“不愧是齐太傅的好儿子,竟能识破我的伪装。”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刺耳,与刚才的温顺判若两人:“可惜啊,你虽突破了境界,却还是挡不住...”

“挡不住什么?”

密室门口传来清冷的女声。子虞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玄色夜行衣上沾着夜露,幽冥骨鞭在她手中轻轻晃动,骷髅头的眼眶里射出两道红光,正对着沈南枝的眉心。

“子虞?”齐宇宗又惊又喜,握剑的手更稳了些。

沈南枝看到骨鞭的瞬间,脸色骤变:“幽冥骨鞭!你怎么会...”她突然怪笑起来,身体竟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既然被识破,那就同归于尽!”

话音未落,她的身体突然膨胀起来,皮肤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蛊虫轮廓。齐宇宗立刻挥剑斩去,却被子虞拦住——骨鞭凌空一抽,赤红的鞭影瞬间将沈南枝缠住,骷髅头张开嘴,喷出的金色雾气恰好落在她身上,那些即将破体而出的蛊虫瞬间被炼化。

“她只是被国师的残魂附身了。”子虞收鞭时,沈南枝己软软地倒在地上,脖颈处的伤口正缓缓愈合,只是脸色苍白如纸。

齐宇宗收剑入鞘,看着昏迷的沈南枝,后背己惊出冷汗:“没想到国师的余孽...竟藏得这么深。”

子虞蹲下身,指尖在沈南枝眉心一点,逼出缕黑色的残魂。残魂在骨鞭的红光中发出凄厉的尖叫,很快便化为灰烬。“这只是开始。”她站起身,望着窗外的圆月,“月圆之夜阴气重,正是邪祟活跃的时候,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得安宁了。”

齐宇宗望着那轮圆月,突然想起子虞七日前的叮嘱。若不是她送来通脉丹,让自己突破境界,今晚恐怕真要栽在这伪装的丫鬟手里。他看向子虞,月光在她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颈间的红绳胎记在夜行衣下若隐若现。

“多谢。”他的声音里带着真诚的谢意,“若非公主...”

“我说过,你是楚国的守护者。”子虞打断他,目光落在沈南枝身上,“先把她安置好,明日我教你辨蛊之术。”

齐宇宗点头时,注意到她握着骨鞭的手指微微泛白——显然刚才逼出残魂耗费了不少灵力。月光穿过密室的透气窗,在两人之间投下交错的影子,像两道即将并肩而立的屏障,无声地守护着这片刚从阴霾中苏醒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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