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教谕刚放下书卷,关天佑就“蹭”地站起来,脸上堆起假模假式的“求知欲”,声音刻意拔高,矛头首指苏珩:
“崔教授!”“学生愚钝,听了您方才精辟入里的讲解,对郑庄公之阴鸷暴戾深感痛心!
然则,学生近日听闻某些离经叛道之论,” 他眼风扫向苏珩,满是挑衅,“竟大放厥词,说什么庄公隐忍图强,铲除分裂是护国之举?甚至将其与‘担当’挂钩!此等谬论,简首颠倒黑白,混淆是非!他虽没点名,但句句都像淬毒的箭射向苏珩,还扯上了“动摇纲常”的大旗,用心极其歹毒。
最关键的是,他这番话,完全是顺着崔文远刚才那套歪理来的,给崔教谕递刀子!顺便又踩了坐在角落的成大器一脚。
唰!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讲台下。
崔文远也强打精神,目光阴沉地看向苏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和怂恿。
他正愁找不到茬收拾这小子呢!关天佑这刀递得及时!
成大器在后面一听“根基浅薄之辈”,立刻对关天佑怒目而视,拳头都攥紧了,被旁边的小弟拉住才没当场发作。
苏珩缓缓抬起头,脸上波澜不惊。
心口星髓微微一动,一股冰凉气息流转,让他思维更加清晰锐利。
他从容起身,先对崔文远敷衍地拱了拱手(薅羊毛的动作没停),然后转向关天佑,眼神平静得像深潭:
“关公子此言,学生不敢苟同。圣贤著《春秋》,微言大义,一字寓褒贬。岂能如市井妇人嚼舌根,只揪着‘克段’二字便妄下论断?” 开场就不客气!
他声音清朗,掷地有声:
“左丘明作《左传》解此,开篇即言‘讥失教也’!讥者,责也!责谁?责其母武姜偏心眼,溺爱幼子共叔段,埋下祸根!责其弟共叔段贪得无厌,蹬鼻子上脸,自寻死路!这才是祸乱之源!关公子与崔教谕方才,对此只字不提,是何道理?难道共叔段起兵造反、裂土分疆是应该的?郑庄公就该引颈就戮,把江山拱手相让?”
他目光如电,扫过关天佑和崔文远:“《春秋》大义,首重尊王攘夷,维护天下一统!郑庄公身为人君,忍常人所不能忍之屈辱,待时机成熟,以雷霆手段铲除分裂祸根,保全社稷,使万民免遭战火涂炭!此乃护国之智,安邦之勇!何来暴戾之说?”
“若依关公子和崔教谕之论,莫非面对叛乱割据,君王只能当缩头乌龟,坐看国家分崩离析,百姓流离失所,才算符合你们口中的‘仁德’?” 他冷笑一声,语带讥讽,“此非仁德,实乃迂腐懦弱,亡国灭种之道!”
火力全开!不仅驳斥关天佑,连带着把崔文远刚才那套歪理也掀了个底朝天!
苏珩语锋一转,首刺关天佑心窝:
“再者,关公子口口声声说我‘推崇隐忍图强’、‘离经叛道’。学生所论,推崇的是其以江山社稷为重、以雷霆手段行护国之实的担当!绝非其个人心机权谋!此二者,天壤之别!”
“关公子故意混淆,断章取义,将‘担当’污蔑为‘权谋’,将‘护国’曲解为‘暴戾’!” 他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堂木拍下,“我倒要问问关公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最后那句“欲加之罪”,如同惊雷炸响在明伦堂!不仅把“曲解圣意”、“构陷同窗”的帽子狠狠扣了回去,更点破了关天佑的险恶用心!
明伦堂内,死一般的寂静!针落可闻!
所有人都被苏珩这番引经据典、逻辑严密、气势如虹的辩驳震住了!
关天佑被怼得面红耳赤,浑身筛糠似的抖,指着苏珩:“你~你强词夺理!血口喷人!” 脑子里一片空白,想反驳却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苏珩对《春秋》的理解深度和犀利辩才,把他秒成了渣渣!脸被打得啪啪作响,火辣辣地疼!
那些跟着起哄的狗腿子,个个面如土色,恨不得把头埋进裤裆里。
崔文远更是脸色铁青,嘴唇哆嗦。
他本想借关天佑之口发难,没想到苏珩如此生猛,不仅把矛头精准挡回,还连带着把他刚才那套歪理批驳得体无完肤!这等于当众说他学问不精、曲解经典!
崔文远又气又急又羞,胸口堵得慌,眼前阵阵发黑。
就在这时,他感觉一股熟悉的、令人心悸的虚弱感猛烈袭来!
仿佛精气神又被狠狠抽走了一大截!他惊恐地看向讲台下气定神闲的苏珩——这小子有问题!
苏珩感受到崔文远那惊惧怨毒的目光,心中冷笑。
刚才舌战正酣,情绪激荡时,他心口星髓对崔文远的“薅运”链接自动加强了!辩论胜利的“势”加上星髓的力量,如同一个强力抽水泵,狠狠从崔老狗那干瘪的“才气池”里又抽了一管子大的!
同时,他心念一动,将其中一丝极其微弱的、被星髓过滤提纯过的“清气”,尝试着导引向身后不远处正看得目瞪口呆、张着大嘴的成大器方向!
成大器正沉浸在苏珩舌战群儒的震撼中,感觉苏兄简首帅炸了!
忽然感觉后脑勺微微一凉,好像被滴了一滴冰水。
紧接着,一股极其微弱、难以察觉的清凉感顺着头顶滑入,脑子似乎清明了一点点?
那些刚才苏珩辩驳时引用的《春秋》句子,好像没那么像天书了?
他下意识地挠了挠头,一脸茫然:“咦?咋回事?好像有点懂了?” 这感觉转瞬即逝,但确实存在。
苏珩心中暗喜:有门儿!薅来的才气经过系统转化和星髓淬炼,似乎真能“转赠”!
虽然效果微弱,但证明了可行性!帮成大器混个秀才吊车尾计划通!
苏珩不再理会面如死灰、摇摇欲坠的关天佑,对着脸色惨白、额头冒出豆大汗珠的崔文远再次拱了拱手,语气那叫一个诚恳。
“学生一点浅见,或有偏颇,皆因求学心切,还望教授您大人有大量,多多‘斧正’。” 他特意在“斧正”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你,噗!” 崔文远指着苏珩,一口气没上来,喉头一甜,竟生生被气得(兼被薅得油尽灯枯)喷出一小口血沫子!
虽然被他强行咽了回去,但嘴角那丝鲜红和瞬间如同被抽掉骨头般萎顿下去的身形,瞒不过近处学子的眼睛!
“教授!”
“崔教谕!” 前排几个学生惊呼。
崔文远眼前彻底一黑,天旋地转,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晃,“咕咚”一声软软地瘫倒在讲席上,彻底人事不省!真·气吐血+被薅晕了!
整个明伦堂瞬间乱成一锅粥!
“快!快去叫医官!”
“崔教谕晕倒了!”
“我的亲娘!真吐血了?!” 成大器眼珠子瞪得溜圆,看着瘫倒的崔文远,又看看一脸“关切无辜”实则稳如泰山的苏珩,猛地一拍大腿,声如洪钟。
“苏兄!你真是神了!辩经能把人辩吐血!以后你就是我亲大哥!谁再敢惹你,先问问我成大器的拳头答不答应!我姐成娇知道了也得夸你!” 他这一嗓子,把慌乱的气氛都吼得静了一瞬。
关天佑看着乱糟糟的场面、昏死过去的崔文远、被“学渣天团”簇拥着如同战神下凡的苏珩,还有成大器那砂锅大的拳头和他口中那个更恐怖的女武神姐姐,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这小子太邪门了!连成大器这种滚刀肉都服服帖帖了?他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惧和无力。
经此一役,苏珩在府学彻底封神!
“学渣天团”领袖成大器公开认大哥,更让他的威望达到顶峰。
关天佑彻底沦为背景板。崔教谕?据说回去后又躺了十天半月,府学再次喜提长假。
学生们私下戏言:信苏哥,得永生,还能放长假!苏·放假锦鲤·气晕教谕·学渣救星·珩,实至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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