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木朔茂自杀了，卡卡西这几天应该不会去上课。”
绫子低头为沙罗整理衣袖，指尖抚平每一道褶皱，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
她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却带着一种近乎施舍的怜悯——对那个失去父亲的银发少年。
沙罗猛地抬头，瞳孔微微扩大：
“唉？”
她以为旗木朔茂会叛逃来着——毕竟，那样才更有趣啊。
晨光透过和纸窗格，在母女之间划出细碎的光影。绫子最后抚过女儿的领口，像在擦拭一件珍贵的武器：
“别去打扰他。”
——这既是劝诫，也是命令。
“要去看看卡卡西吗？”
夕日红的声音很轻，指尖还停留在沙罗的袖口。
她本以为沙罗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可对方的反应却让她心底的迷雾骤然散去——原来，沙罗的“喜欢”竟如此浅薄。
某种荒谬的安心感涌上来：至少自己比沙罗更在意卡卡西。
但当她捕捉到沙罗眼中一闪而过的漠然时，又本能地绷紧了神经。
“我妈叫我不要打扰他，算了。” 沙罗抓了抓头发，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午餐菜单，“今天中午去外面吃吗？”
带土的护目镜歪斜地挂在额头上。
他猛地从课桌上抬起头，休眠的怒火突然被点燃——这家伙怎么能这么冷漠？！
卡卡西可是……可是……
他攥紧拳头，却发现自己连指责的立场都没有。
阿斯玛的铅笔啪地折断了。
他突然意识到，沙罗对所有人的“好感”都像一场即兴游戏。
那些关于“最好朋友”的认定，此刻显得如此可笑。
——我们对她而言，到底算什么？
旗木朔茂的葬礼上几乎大大小小的人都去了。
他毕竟是个英雄——虽然生命的最后，名声不怎么好。
沙罗跟着母亲绫子去献花，黑色振袖的袖口垂落，指尖轻轻拂过白菊的花瓣。
大蛇丸站在她身侧，金色的竖瞳微微眯起，声音低哑如蛇鳞：
“沙罗……你对生命是怎么看的？”
他本期待一个更“有趣”的答案，比如对死亡本质的剖析，或是生命价值的嘲弄。
沙罗眨了眨眼，目光扫过灵柩前卡卡西挺首的背影。
（啊，低纬度的生命吗？）
（那自然是——）
“脆弱，绚烂。” 她轻声回答，唇角勾起一抹近乎天真的笑。
大蛇丸的瞳孔骤然收缩，随即低笑起来。
——这个答案，比他想象的更有意思。
卡卡西回到了学校，但变得更加冷漠了。
他刻意避开所有人的视线，连走廊相遇都侧身而过，仿佛连呼吸都带着冰冷的刺。
沙罗不喜欢热脸贴冷屁股，于是见面了，也就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她知道卡卡西可能抑郁了，但是——关她什么事？
团藏翻阅着根部递上的报告，指尖在“沙罗与旗木卡卡西零交流”的字句上停顿。
他唇角微勾——女儿比他想象的更懂得权衡利弊。
——感情用事的蠢货，有一个旗木朔茂就够了。
带土的护目镜歪斜地架在头顶，目光在沙罗和卡卡西之间来回游移。
他本以为沙罗会像其他女生一样凑上去安慰卡卡西。
可她的冷漠却让他莫名烦躁——这女人到底有没有心？
他猛地踹翻走廊的垃圾桶：“喂！你们俩演什么哑剧啊？！”
但无人回应的尴尬让他涨红了脸，只能灰溜溜地逃走。
夕日红站在教室门口，指尖无意识地着苦无穗子。
她本该为沙罗的疏远松一口气，可胸口却像扎了根刺。
但当她看到卡卡西独自训练的背影时，又悄悄往他抽屉里塞了一盒兵粮丸。
——至少……还有人记得他。
“战争开始了。”
沙罗歪着头，听忍校老师宣布这一消息时，只觉得荒谬。
和哪个村的战争？风之国？土之国？
说实话，村战真的好好笑——像一群蚂蚁在争夺一片树叶。
卡卡西申请了提前毕业，背影决绝得像一把出鞘的刀。
沙罗回家后，推开团藏书房的门，语气随意得像在问今晚吃什么：
“爸，我要不要提前毕业？”
就像她曾经不懂的事都问玛拉一样——现在，她问团藏。
团藏的笔尖在文书上洇开一片墨迹。
他本想斥责她的天真，可战争当前，任何一颗棋子都该物尽其用。
某种近乎“失望”的情绪掠过心头——她竟会因同龄人的选择而动摇？
最终，他放下笔，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战术部署：“不必。你另有安排。”
——真正的武器，不该浪费在前线。
沙罗眨了眨眼，对这个答案既不意外也不抗拒。
——反正，她只是随口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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