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你有带零花钱吗？没带我可以帮你垫，下次你再给我。”
回班级的路上，沙罗突然开口。阳光透过树叶间隙，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玉子的脚步猛地一顿，思绪像离弦的箭般飞窜——她是在试探我吗？还是真的在关心？
明明刚才还恶趣味地戳破她的心思，现在又突然伸出援手……
但沙罗的表情很自然，仿佛这真的只是一句随口的询问。
玉子的手指无意识着忍具包，里面躺着攒了半个月的零花钱。
“……带、带了的！” 她结结巴巴地回答，耳根又开始发烫。
沙罗轻轻“嗯”了一声，没再多说。
——这种若即若离的温柔，才最让人捉摸不透啊。
最后一节课是火之意志洗脑课。
沙罗熟练地趴到桌上，把课本竖起来挡在面前。这个时间她向来用来睡觉，老师也早己习惯——或者说，选择视而不见。
老师站在讲台上，目光扫过沙罗的方向，却只是微微叹了口气。他本该纠正她的态度，但某种微妙的宽容占了上风。
粉笔在指尖转了两圈，最终没有扔出去。
毕竟，志村家的独女，只要不影响其他学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无妨。
更何况，她的理论成绩向来是年级第一，实在没什么可挑剔的。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甚至带上一丝无奈的笑意。
但当他看到沙罗旁边的红正偷偷传纸条时，眉头还是皱了起来。
“红，樱井玉子也要跟着去。” 沙罗戳了戳夕日红的胳膊，声音压得很低。
红眨了眨眼，思绪瞬间从课堂飘到了烤肉店。她己经开始盘算待会儿点什么菜了。
沙罗又迅速写了纸条，传给卡卡西、阿斯玛和带土，通知他们玉子的加入。
卡卡西展开纸条，护额下的眼睛闪过一丝意外。他本以为这只是一次小范围聚餐。
阿斯玛盯着纸条，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他因为被沙罗“点名”而暗自高兴；另一方面，玉子的加入让他莫名烦躁。他偷偷瞥了一眼红，又看了看沙罗，最后只能闷闷地把纸条揉成一团。
窗外，蝉鸣声混着老师的讲课声，夏日的阳光懒洋洋地洒进来。
——这种无聊的课，果然还是睡觉最划算。
放学了，去烤肉店的路上，沙罗和红走在最前面，玉子稍微落一个身位，三个男生在最后面。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木叶的街道上行人渐多。
路过的村民纷纷侧目，目光在卡卡西和阿斯玛之间来回游移。白牙之子的冷峻与火影之子的张扬，再加上志村家的大小姐——这个组合实在太过醒目。
有人低声议论，有人假装没看见，但所有人的脚步都不自觉地放慢了些。
沙罗突然偏过头，语气随意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红，你有喜欢的人吗？不是朋友那种。”
红猛地停住脚步，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画面——训练场上的汗水、偶然的对视、偷偷收藏的苦无穗子……
她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嘴唇张了张，却没能立刻回答。
玉子悄悄屏住了呼吸，而身后的三个男生不约而同地竖起了耳朵。
——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会影响今晚所有人的食欲。当然不会影响沙罗的。
“红，你说吧。你说之后，我也告诉你我喜欢谁。”
沙罗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像一把苦无，精准地挑破了夕日红勉强维持的平静。
红猛地抬起头，原本刻意压抑的思绪瞬间决堤。那些藏在训练场角落的偷看、故意丢在他附近的忍具、甚至偷偷记下他所有任务归来的日期——全都在这一秒翻涌而上。
卡卡西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忽然想起红曾默默帮他整理过散落的卷轴。
但此刻他选择继续保持沉默，像旁观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
阿斯玛的拳头在口袋里攥紧。
某种冰冷的预感爬上脊背——无论红接下来说出谁的名字，都会彻底改变现状。
但心底又诡异地升起一丝期待：万一呢？
火影之子的骄傲让他强撑镇定。
可指尖己经无意识地掐进了掌心。
思绪像脱缰的野马，疯狂推演着所有可能性。
带土突然挤到最前面，护目镜后的眼睛瞪得滚圆。
他纯粹是来看热闹的。
但看到红颤抖的嘴唇时，莫名感到一阵烦躁。
这种气氛让他想起被族里长辈盘问的糟糕回忆。
夕阳把五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场默剧的剪影。
——答案揭晓的瞬间，有人会哭吗？
红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她本该顺着沙罗的诱导坦白，可目光触及卡卡西冷淡的侧脸时，勇气突然溃散。
那些被“女孩子要矜持”“忍者不该耽于私情”规训出的克制，最终压过了冲动。
“我……没有。”她低下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现在……还不想考虑这些。”
沙罗笑了——不是失望，而是一种近乎恶趣味的愉悦。
她本来也没指望红会说实话。
“好吧，那我来说。”她歪着头，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我喜欢的人是——”
其实也算不上喜欢，只是单纯想看看他们的反应。
像神明俯视蝼蚁，好奇它们会因一句话如何骚动。
她故意拖长音调，夕阳把她的影子拉成一道锐利的线。
——答案本身不重要，混乱才是乐趣所在。
卡卡西本该对这场闹剧无动于衷，可沙罗拖长的尾音却让他指尖微颤，仿佛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即将被打碎。
一瞬间，他甚至荒谬地希望她念出的是自己的名字。
但理智立刻回笼。这种期待太危险了，他必须牢牢守住心防。
最终他只是压低护额，让阴影遮住所有表情。
——真是疯了，居然会被牵着鼻子走。
带土猛地蹿到沙罗面前，眼睛亮得吓人：“到底是谁啊？快说快说！”
某种预感在胸腔鼓动，仿佛答案会改变所有人的轨迹。
但当视线扫过红苍白的脸色时，高涨的情绪突然滞涩。
——奇怪，明明不关我的事……
阿斯玛的呼吸停滞了，仿佛站在命运的分岔路口。
理性与情感疯狂撕扯：如果她说的不是我…如果她说的就是我…
肩膀因紧绷而发痛，却仍死死盯着沙罗的嘴唇。
——无论是谁，都给我个痛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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