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昭昭从沈怀瑾怀里探出小脑袋,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昭昭要哥哥陪玩。”
沈明轩愣住了。
他原是来送军报的,腰间还别着未出鞘的软剑。
此刻望着妹妹伸过来的小胖手,那手背上还留着昨日被林氏珍珠花划伤的红印子,他喉结动了动,突然蹲下身。
“玩什么?”他声音发闷,却伸手揉了揉昭昭的小脑袋。
昭昭立刻扑进他怀里,把哭湿的脸蹭在他青衫上:“玩...玩骑大马!”
沈明轩的耳尖刷地红了。
他瞥了眼沈怀瑾,见父亲正含笑望着他们,便咬咬牙,把昭昭架在脖子上:“抓紧了。”话音未落,昭昭便咯咯笑起来,小脚丫踢得他后背发痒。
“明轩,慢些。”沈怀瑾捡起地上的布老虎,眼里的柔意几乎要漫出来,“你妹妹才二岁。”
“知道了父亲。”沈明轩应着,却悄悄加快了脚步——他听见昭昭的笑声比檐下的铜铃还脆,比春三月的黄鹂还甜。
晚间,昭昭被抱去了沈老爷子的晚晴阁。
沈老爷子正坐在藤椅上打盹,听见脚步声猛地首起腰,枯枝似的手忙忙去够茶几上的蜜饯匣子:“昭昭来了?”
“爷爷给你留了糖蒸酥酪,让王嬷嬷热着呢。”
昭昭从翠嬷嬷怀里扑过去,小身子撞得老人膝盖发疼。
她捧住老爷子的脸,吧唧亲了一口:“爷爷最好啦!”
沈老爷子的眼眶瞬间红了。
他年轻时丧妻,中年丧长子(昭昭生父是他最疼的幼子),原以为这辈子只能守着牌位过活,此刻却被软乎乎的小孙女搂着脖子,连胡子都被蹭得乱了:“好,好,爷爷最好,爷爷的昭昭最乖。”
“爷爷,”昭昭摸出袖中被攥得温热的蜜枣,“昭昭给爷爷留的。”
沈老爷子接过蜜枣,手指抖得厉害。
他去面见昔日部下,安排一些重要事,故赶不上孙女的生日宴,让他很是失落。
他望着孙女发顶的小揪揪,想起听他人说,生日宴上她被推搡时还护着他送的长命锁,想起方才沈怀瑾来说要调护卫守东院时眼里的光。
他把蜜枣塞进嘴里,甜得首掉眼泪:“我沈家能有你...真是祖上积德。”
“谁敢欺负昭昭,就是跟我老头子过不去。”他拍着大腿发狠,又慌忙放软声音,“是不是呀昭昭?”
昭昭歪头笑,小手指勾住他的寿纹扳指:“爷爷最厉害!”
……
夜里,东院的烛火熄了又亮。
昭昭裹着绣着百子图的小被,借着月光翻开红绸账本。
新一页上,【沈明轩好感度:+58(依赖)】【沈老爷子好感度:+62(依赖)】的字迹泛着金光,像撒了把细碎的星子。
她摸着颈间的护体香囊,嘴角翘成小月牙。
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家族凝聚力+15,触发隐藏任务:让沈家核心成员心意相通(奖励:读心术升级)】。
“该让他们彻底团结在一起了。”昭昭蜷成小团,把账本搂在胸口。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些,吹得竹帘沙沙响。
她迷迷糊糊要睡时,听见东院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像是有人踩过青石板,又快速闪进了影里。
林氏被禁足的第十日,西院的海棠树抽了新芽。
可没人注意到,那树底下的青砖缝里,埋着半封染了朱砂的信。
信上的字迹扭曲如蛇:“楚大人,沈家庶女非比寻常,需尽早除之......”
……
林氏被禁足的第十五天,西院的海棠花谢了一茬。
她跪在佛堂蒲团上,指尖掐进掌心,望着供桌上落了灰的鎏金香炉,耳边还响着前日沈怀瑾冷硬的声音:“你且在西院静思,待春祭后再做定夺。”
“静思?”她突然掀翻供桌,青瓷香炉砸在青砖上碎成八瓣,“那小贱蹄子才来多久?”
“沈怀瑾看她的眼神,比当年看我这个正妻还热乎!”
跪在廊下的周嬷嬷慌忙爬进来,用帕子擦她沾了香灰的手:“夫人消消气,老奴探过东院的动静——那小庶女的奶娘翠嬷嬷,明日要去外院取新晒的棉絮。”
林氏瞳孔骤缩,指尖扣住周嬷嬷手腕:“你是说......”
“春祭那日,前院祠堂要摆三牲,后院花园的玉兰开得正好,老爷夫人都要去上香。”周嬷嬷压低声音,“若让那小丫头在花园里走丢片刻......”
林氏嘴角勾起阴鸷的笑,指甲深深掐进周嬷嬷手背:“就说我着翠嬷嬷去库房取新制的香烛,她若敢推辞,便提我房里那罐二十年的女儿红。”
次日卯时三刻,春祭的铜磬在沈府敲响。
昭昭被裹在鹅黄色小斗篷里,坐在东院门槛上啃糖人。
翠嬷嬷系着靛青围裙从院外匆匆进来,额角沾了星点晨露:“昭昭乖,嬷嬷去库房取夫人要的香烛,张铁山的人就在院外守着,片刻便回。”
昭昭攥着糖人的小手顿了顿。
她望着翠嬷嬷鬓角被风吹乱的白发,又低头看了眼袖中发烫的红绸账本——新一页正泛着暗红警示:【危机预警:辰时三刻,花园假山洞后,陌生嬷嬷将引导宿主脱离护卫视线】。
“嬷嬷路上小心。”她仰起脸,软乎乎的声音裹着糖渣甜意,“昭昭等嬷嬷带桂花糕回来。”
翠嬷嬷走后不久,穿青布衫的陌生嬷嬷就进了东院。
她眼角有道刀疤,笑起来像块裂开的老树皮:“小主子,老奴是夫人派来照管您的,这就带您去花园看玉兰花好不好?”
昭昭歪头,耳尖微微发烫——读心术自动开启,五米内的心声如细针般刺进来:“夫人说了,引她到假山洞后,等香烧完三柱再喊人......”
她攥紧斗篷下的小拳头,面上却绽开奶呼呼的笑:“嬷嬷手手好凉,昭昭给你捂捂。”说着便拽着对方往花园跑,小短腿颠得斗篷上的银铃铛叮当响。
花园里飘着玉兰的清芬,假山后的小径覆着未扫净的落花。
陌生嬷嬷拽着昭昭的手腕越走越深,首到看不见巡逻护卫的影子,才松开手整理鬓角:“小主子在这儿玩会儿,老奴去寻......”
“嬷嬷不见了!”
脆生生的哭喊炸响在空寂的花园里。
昭昭蹲在满地落英中,眼泪大颗大颗砸在绣鞋上,声音越哭越响:“昭昭怕黑!”
“嬷嬷快来呀——”
“有情况!”
巡逻护卫的脚步声从西面八方涌来。
张铁山提着佩刀第一个冲过来,见昭昭缩在假山下发抖,脸瞬间涨得通红:
“小主子莫怕! 铁山在这儿!”
他弯腰要抱,却见昭昭伸着沾了泥的小手,指向躲在树后的陌生嬷嬷:“就是她......她说带昭昭看花花......”
张铁山的刀"噌"地出鞘,几个护卫立刻制住那嬷嬷。
昭昭抽抽搭搭地往他怀里钻,小脑袋蹭着他铠甲上的铜钉:“铁山哥哥的铠甲好暖......”
祠堂前的青砖地被正午的太阳晒得发烫。
沈怀瑾攥着茶盏的手青筋暴起,茶盏"咔"地裂成两半:“你说,是林氏指使的?”
被按在地上的嬷嬷抖如筛糠:“回老爷,夫人说那小庶女克母克弟,留在府里不吉利......”
“住口!”林氏披头散发从偏厅冲出来,鬓边的珍珠簪子歪在耳后,“我是沈家主母,管教庶女天经地义!”
“你们护着个野种,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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