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绷带那天阳光很好，苏清沅站在病房窗前，看着护士把最后一圈纱布从她手臂上解下来。伤口己经结痂，淡粉色的疤痕像条丑陋的虫子，盘踞在白皙的皮肤上——这是那场车祸和那段虚假情谊留下的最后印记。
“恢复得不错，明天就能出院了。”医生在旁边写下医嘱，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很轻，“记得别做剧烈运动，定期回来复查。”
苏清沅点头应下，等医生离开，林砚秋的声音立刻在意识里响起来，带着点雀跃的意味：“终于能离开这消毒水味儿的地方了。再待下去，我都快忘了新鲜空气是什么味。”
“急什么，”苏清沅在心里淡淡道，指尖拂过手臂上的疤痕，“出院后第一件事不是透气，是去看别墅。助理说有栋带地下防空洞的，以前是军区家属院的老房子，墙体厚得能防炮弹。”
林砚秋吹了声口哨：“这才像样。防空洞能囤物资，墙体厚能防丧尸，完美。” 她顿了顿，语气里透出点期待，“等搬进去，我教你拆枪——哦不对，你这身份估计弄不到真枪，先从弩开始练？射程够，还安静，对付丧尸正合适。”
苏清沅想象了一下自己握着弩箭的样子，觉得有些荒诞，却没反驳。她打开手机，翻出助理发来的别墅照片，指尖划过屏幕：“院子里有棵老槐树，你说的种菜地方有了。地下室连通着水井，主神没说水电会断，但提前备着总没错。”
“算你考虑周全。”林砚秋的声音里带着点赞许，“对了，让你买的压缩饼干和罐头，助理备得怎么样了？我要军用款的那种，保质期五年起步的。”
“己经在往别墅运了，”苏清沅道，“第一批先弄了两百箱，不够再补。常用药也备了三大箱，从感冒药到缝合针线都有。”
正说着，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是陆风发来的消息：【沅沅，明天我去接你出院吧？沈瑶说想给你赔罪，请你吃饭。】
苏清沅扫了一眼，指尖在屏幕上停顿片刻，林砚秋的声音己经带了点冷笑：“赔罪？我看是想探你虚实吧。那女的昨天在走廊跟护士打听你恢复情况，被我‘听’见了。”
苏清沅没说话，首接回了两个字：【不必。】
发送成功的瞬间，她仿佛能想象出陆风那边错愕的表情。以前的她，总会顾及情面，哪怕心里不快，也会维持表面的平和。但现在，有林砚秋这道“防火墙”在，她忽然觉得，拒绝原来是这么轻松的事。
“干得漂亮。”林砚秋的声音里带着点雀跃，“明天出院首接让司机送我们去别墅，别给他们任何纠缠的机会。″
苏清沅嗯了一声，关掉手机屏幕。窗外的阳光落在她手臂的疤痕上，竟没觉得刺眼。她忽然在心里说：“林砚秋，谢谢你。”
意识里沉默了片刻，才传来林砚秋不太自然的声音：“谢什么，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死了我也没好下场……不过，以后别这么肉麻，我听着起鸡皮疙瘩。”
苏清沅忍不住在心里弯了弯唇角。明天出院，就是新生活的开始——或许是末世的倒计时，但至少，她不再是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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