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杠铃刚举到第三组，客厅的电视声突然飘了进来。苏清沅咬着牙把杠铃放回支架，林砚秋的声音己经在意识里绷紧了：“等等，听听那个。”
两人的注意力同时被电视里的新闻吸引——早间新闻正在插播紧急报道，画面切到市中心医院的门口，记者举着话筒，背景里能看到闪烁的警灯。
“……据现场目击者称，今晨五点左右，市一院急诊科出现多起病人行为异常事件。有护士表示，部分患者突然出现攻击性举动，撕咬医护人员，且力量极大，表现出明显的反人类行为……”
苏清沅的呼吸顿了半拍，举杠铃时绷紧的肌肉瞬间僵住。林砚秋的声音冷得像冰：“来了。”
电视里的画面突然晃动起来，似乎是拍摄者被人群推搡了一下，镜头扫过医院大厅的玻璃门——里面隐约能看到有人影在疯狂撞门，动作扭曲得不像正常人。
“目前警方己封锁医院周边，相关专家正在紧急赶往现场。有消息称，不排除是新型精神类药物副作用导致……”
“狗屁副作用。”林砚秋低声骂了一句，苏清沅能感觉到自己后颈的汗毛竖了起来——那是属于刺客的警觉，“主神没骗我们，这就是丧尸爆发的前兆。”
苏清沅快步走上楼梯，客厅的电视还在播放后续报道，画面己经切回了演播室，主播正用公式化的语气提醒市民“保持冷静，不信谣不传谣”。但她刚才瞥见的那幕撞门的画面，却像烙印一样刻在脑子里。
“还有多久？”她在心里问，声音有些发紧。
“最多两天。”林砚秋的声音异常笃定，“这种初期症状会扩散得很快，从医院到社区，用不了多久就会全面爆发。”
苏清沅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往外看。街上的行人步履匆匆，汽车按着喇叭驶过，一切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可谁能想到，平静之下，一场吞噬世界的风暴正在酝酿。
“立刻让施工队加快进度，今天之内必须完成所有加固。”她拿出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让助理把剩下的物资全部送过来，特别是饮用水和药品，越多越好。”
“还有，”林砚秋补充道，“让他们在大门内侧再加一道钢筋插销，用电焊焊死，开关设在地下室——万一有人闯进来，我们能从里面锁死。还有在外墙围上一层电网。”
苏清沅一边听一边打电话，语气冷静得像在下达一份普通的商业指令，只有紧抿的唇角泄露了她的紧张。林砚秋安静地待在意识里，没有再说话——她知道，此刻的苏清沅需要专注。
挂了电话，客厅里只剩下电视里主播平稳的声音。苏清沅放下窗帘，转身看向地下室的方向，那里堆着她们赖以生存的物资，也藏着她们对抗丧尸的勇气
“训练不能停。”林砚秋的声音重新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甚至要加倍——我们不知道这场爆发会以多快的速度蔓延，必须在那之前，让你能真正拿起武器。”
苏清沅点头，走到墙角拿起那把林砚秋让助理买的弩。冰冷的金属触感传来，她按照林砚秋之前教的方法握住把手，瞄准墙上的一个挂历。
“手指别太用力，”林砚秋在意识里指导，“弩箭靠的是机械力，你要做的是稳住准心……对，就是这样，呼吸放缓，瞄准那个红圈。”
苏清沅深吸一口气，扣下扳机。“嗖”的一声，弩箭擦过挂历边缘，钉在了墙上。
“差一点。”林砚秋的声音里没什么责备，“再来。”
苏清沅重新上箭，再次瞄准。客厅的电视还在播放着无关紧要的娱乐新闻，仿佛刚才那场医院的骚动只是一场幻觉。但她们都知道，平静己经被打破，倒计时的秒针，正在滴答作响。
当第二支弩箭稳稳钉在挂历的红圈中心时，林砚秋的声音里终于透出点笑意：“不错。看来，我们未必不能在这末世里，好好活下来。”
苏清沅放下弩，看着那支颤动的箭，心里忽然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笃定。是的，她们会活下来——无论即将面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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