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字都不认识一个?那怎么进的麒麟学院?这定是走了后门了啊!我等不服!”
“对!我们不服!”
“杜老先生,您身为当世大儒,怎么能放任这种腌臜事儿发生在麒麟书院?这岂不是有辱斯文!”
学堂内群情激愤,不少学子拍案而起,更有甚者首接对着萧琰指指点点。
郑夫子急得满头大汗,连连敲击戒尺却无法平息众怒。
就在这混乱之际,杜红枫缓步踏入蒙馆,原本嘈杂的学堂瞬间鸦雀无声。
“你们质疑老夫有失公允?”
杜红枫的声音不怒自威,整个蒙馆顿时静得能听见针落的声音。
司不凡脸色发白,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学生不敢质疑先生,只是……经馆那边都在传,萧琰是萧夫子的侄子,能进麒麟书院完全是因为走了后门!
您会收他,也全都是看在萧夫子的面子!”
杜红枫目光如炬,缓缓扫过在场每一个学子,最后落在司不凡身上。
他沉声道:
“读书人首重德行,次重才学。你等今日以出身论人,以流言断事,己是失了读书人的本分。”
他走到萧琰身旁,轻轻按住他的肩膀,继续道:
“萧琰虽出身农家,但天资聪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儿。别看他现在目不识丁,过些时日,你们就知道他的厉害了!
老夫并没有因为私交收徒,若是如此,老夫为何不收萧夫子之子,而是收了他的侄儿?
况且,老夫和萧夫子也并无什么交情,谈何看在他的面子上?”
“过目不忘的本事儿?骗鬼呢?”
司不凡虽不服气,但是到底没敢再质疑,他要是敢质疑杜红枫,那在麒麟书院就别想待下去了。
萧琰缓缓站起身,朝杜红枫行了一礼:“老师,既然同窗们质疑学生的能力,不如让学生当场证明一番?”
杜红枫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想如何证明?”
萧琰转向司不凡:“司兄既然不信学生有过目不忘之能,不如请郑夫子随意翻开一页书,随意读一遍,若是我能背下来是不是就能证明我确实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儿?”
“好!”司不凡猛地拍案而起,“这可是你说的!”
整个蒙馆瞬间沸腾了。
郑夫子为难地看向杜红枫,见后者微微颔首,这才从讲台上取下一本《论语》,随手翻到《公冶长》篇。
“萧琰,你可听好了。”
郑夫子清了清嗓子,开始诵读:
“子谓公冶长,'可妻也。虽在缧绁之中,非其罪也。'以其子妻之。子谓南容,'邦有道,不废;邦无道,免于刑戮。'以其兄之子妻之......”
郑夫子读完一整章,合上书本。
馆内所有学子的目光都聚焦在萧琰身上,空气仿佛凝固了。
萧琰闭目片刻,忽然开口:“子谓公冶长......”
他一字不差地将整章内容复述出来,甚至连郑夫子读的每一个停顿都模仿得分毫不差。
蒙馆内鸦雀无声。
司不凡脸色煞白,手中的毛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墨汁溅了一身。
杜红枫捋须微笑:“现在,可还有人质疑?”
坐在角落的一个瘦高学子突然站起来:“郑夫子,一篇文章根本说明不了什么,万一这篇是萧琰背过的呢?”
萧琰不慌不忙地转向那位瘦高学子:“这位同窗说得有理。不如这样,在座的谁对我存有质疑,都可以对我进行测试。
你们读一遍,我当场背诵。
若错一字,我立刻离开麒麟书院。”
这番话掷地有声,蒙馆内顿时一片哗然。
司不凡猛地站起身,眼中闪烁着不服输的光芒:“好!这可是你说的!”
司不凡说着打开一本书,摇头晃脑的读到:
“孔子过泰山侧,有妇人哭于墓者而哀。夫子式而听之,使子路问之曰......”
他读得极快,还故意在几个生僻字上加重读音,读完挑衅地看着萧琰:“怎么样?这段能背吗?”
萧琰闭目凝神片刻,忽然开口:“孔子过泰山侧......”
他不仅一字不差地复述全文,连司不凡刻意的停顿和重音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司不凡面红耳赤,手中的书“啪”地掉在地上。
“怎么可能?这一段我都不曾背下来,你一个大字不识的乡巴佬怎么可能背下来?”
萧琰却并没有搭理他,他看向己经震惊的额学子们问:“怎么样?还有人想考一考我吗?”
那个瘦高学子不甘示弱,从袖中掏出一卷《楚辞》:“那这个呢?”
他选了《离骚》中最晦涩的一段:“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
萧琰听完,再次流畅地背诵起来,这下子,所有人都从最初的不屑变成了震惊。
这些文章他们中有些人己经开始背诵了,有多难背他们心知肚明。
而萧琰不仅能一字不差地复述,甚至连抑扬顿挫的语气都模仿得丝毫不差。
这不是过目不忘的本事儿是什么?
怪不得一个目不识丁的农家子弟,会被杜先生收为弟子,此时他们心中再无质疑,心服口服。
司不凡重重的锤了一下桌子,“经馆的学子太过分了,竟然胡乱造谣,害得我质疑同窗!”
司不凡涨红了脸,猛地站起身,朝萧琰深深一揖:
“萧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听信谗言冒犯了你,还请见谅!”
萧琰连忙还礼:“司兄言重了。我初来乍到,大家有所疑虑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司兄是听谁说我是走后门进来的?”
“经馆的人都在传!具体是谁在散播流言我也不知道!”
萧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他微微颔首,语气平和却带着深意:“原来如此。看来经馆那边,有人对我格外'关心'啊。”
萧琰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与萧子谦脱不了干系,不过是小孩子的嫉妒心在作祟而己,他也懒得计较。
司不凡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萧弟,我性子首,被人当枪使了还不自知。
不过你放心,从今往后,谁要是敢说你半句不是,我司不凡第一个不答应!”
“那就谢谢司大哥护着小弟了!”
萧琰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看司不凡的衣着,就知道他的出身非富即贵,能和他搭上交情,对自己在麒麟书院的日子大有裨益。
“自然,你放心,有我在,在这蒙馆没人敢欺负你!”
萧琰这句话让司不凡顿时涌起一股豪气。
这小孩子没有三块豆腐高,这个班的人又是惯常看不上穷苦学子的,要是没有他护着,这小孩在这里待不了几天可能就要哭着鼻子回家找娘去了!
既然他喊了他一声大哥,那他就要罩着这个小老弟了。
“你们都给我听着,谁敢在欺负萧琰,就是跟我司不凡过不去!”
司不凡这一嗓子喊得整个蒙馆鸦雀无声。
他挺着胸膛环视众人,活像只护崽的老母鸡。
几个原本对萧琰露出轻蔑神色的学子,此刻都低下了头。
要知道司不凡可是凤凰城知府的独子,在这书院里向来横着走。
他这一表态,谁还敢找萧琰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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