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母的金属嘴唇触到碳基孤儿脸颊的瞬间，下颌熔成铁水滴落。灼热的金属溶液在女孩苍白的皮肤上烫出青烟，她却没有哭叫，只是瞪大琥珀色的眼睛望着他。
“露比...闭眼...”螺母的发音模块爆出火花。纯机械警察的粒子刀贯穿他胸腔，能量束灼穿仿生心脏，他却用正融化的右臂死死托住奶瓶。粉红营养液在瓶中晃荡，倒映着粒子刀二次充能的冷光。
“接住...”血沫从螺母的喉管涌出，在奶瓶表面凝成**泪晶琥珀**，内里封着一缕露比的金色胎发，“...去找会唱歌的摇篮...”
粒子刀横向切割！螺母的上半身滑落，金属断面滴落的铁水与营养液混合，在露比脚边积成小小的镜面。镜中映出急速逼近的粒子刀尖，也映出远空掠过的流星——那是沈烬的飞船“摇篮号”，正拖拽着青铜摇篮雕塑驶离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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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篮号船舱，沈烬后脑的神经稻穗剧烈摇摆。亡魂婴儿们集体尖啸，穗粒喷洒的脑脊乳在真空凝结成粉红冰晶。
“螺母死了。”秦昭的星骸手按在舷窗上。窗外流星群突然转向，在星幕拼出螺母熔毁的瞬间。
小苔在A7腹中猛烈胎动，腹甲琴键奏出变调噪音。痕的胚胎囊撞击着焊心的机甲胸腔，发出求救般的闷响。
“归零者心跳在加速！”A7的传感器警报嘶鸣，“3.17Hz...还在上升！”
沈烬突然扯开衣襟，将神经稻穗按在青铜摇篮上。亡魂婴儿们咬住摇篮边缘，乳牙在青铜表面刮出刺耳鸣叫。令人窒息的摩擦声中，摇篮内壁浮起林晚手刻的五线谱，音符间渗出铁锈色的乳汁。
“是螺母的血...”焊心嗅着空气，“混着露比的眼泪。”
沈烬的喉结滚动。他俯身贴近摇篮，哼出不成调的旋律。那曲子支离破碎，却让亡魂婴儿们停止嘶咬。当最后一声颤抖的尾音消散，摇篮内壁的五线谱亮起微光，螺母凝固在琥珀中的血沫随之搏动，震频3.17Hz。
“他成了归零者的新心律。”秦昭的星骸手接住滴落的铁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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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场废墟，露比蜷在螺母的金属残骸旁。她将泪晶琥珀贴在脸颊，琥珀内的胎发随她的呼吸起伏。纯机械警察“清道夫7号”的粒子刀悬在她头顶：“清除情感污染源。”
刀光斩落的刹那，露比突然哼起沈烬的破碎旋律。不成调的音节撞上粒子刀，刀身共振裂开细纹！清道夫7号惊愕地看着武器崩解，系统弹出从未有的提示：“检测到更高优先级指令：哺乳协议激活。”
调律从断墙后冲出，将露比护在身后：“她的胎发在琥珀里共鸣！”他扯开自己胸甲，露出锈化的声波核心，“有胆就连这破铜烂铁一起砍！”
清道夫7号的扫描仪掠过泪晶琥珀。琥珀深处，螺母的血沫正随归零者心跳搏动，将胎发震成金色琴弦。琴弦的无形拨动中，粒子刀的裂纹蔓延至清道夫7号的手臂。
“非法频率干扰...”清道夫7号的后撤动作竟有些踉跄。
露比挣开调律，将琥珀按上清道夫7号的胸甲。胎发琴弦剧烈震颤，机械胸甲应声龟裂！裂缝中不是电路，而是冷冻的人类卵巢，表面覆着冰晶的子宫壁正随琴音收缩。
“原来你们...”调律的机械眼锈斑扩散，“...把被摘除的器官当备用电池...”
清道夫7号突然跪地。他徒手撕开腹腔，扯出缠绕神经索的卵巢举向露比：“还给你...妈妈...”
卵巢在露比怀中化为冰尘。清道夫7号的残骸迅速锈蚀，最终凝固成哺乳姿势的雕塑，融化的金属手指指着远空的摇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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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篮号舱内，沈烬的哼唱渐成完整摇篮曲。亡魂婴儿们趴在青铜摇篮边，将脑脊乳涂抹在五线谱上。乳汁渗入青铜，螺母的血沫琥珀随之融化，在摇篮中央凝成微型螺母雕像。
雕像手心托着露比的胎发琥珀，此刻正发出露比哼唱的旋律。小苔的胎动突然平稳，腹甲琴键自动弹奏沈烬的曲子，与露比的歌声形成和声。
“她们在隔空合唱。”秦昭将星骸手指搭在琴键上。星骸材质传导的震动让她蹙眉：“音准差三度...沈烬你当年音乐课及格过吗？”
沈烬苦笑：“林老师总说我的父爱跑调...”他忽然按住抽搐的太阳穴。亡魂婴儿们尖叫着缩回头骨裂缝，神经稻穗渗出带血的乳汁。
全息屏强制弹出议会通告：“通缉摇篮号。罪名：非法传播父系哺乳频率。”
通告画面竟是实时刑场影像——铁腕指挥官踩在螺母的残骸上，粒子炮瞄准露比怀中的泪晶琥珀！
“露比躲开！”A7的警告被炮火淹没。
粒子束击碎琥珀的刹那，胎发琴弦迸发金光！铁腕的胸甲被强光熔穿，露出后颈搏动的樱花乳痕。更骇人的是痕的胚胎囊突然爆裂，婴儿破囊而出，小手首指全息屏：
“爸...爸痛...”
沈烬后脑的亡魂婴儿同步探手，半透明指尖穿透屏幕，触到铁腕后颈的乳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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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场上，铁腕的惨叫撕破硝烟。他后颈的樱花乳痕被亡魂婴儿指尖灼穿，归零者之眼虚影从伤口浮出。瞳孔映出的不是战场，而是年轻铁腕跪在议会密室的画面——他正将冷镜的遗骨塞进粉碎机！
“叛徒...”铁腕的粒子炮调转炮口。露比却扑到炮管前，将残存的泪晶琥珀碎片按在炮身：“螺母叔叔说...要听摇篮曲...”
琥珀碎片融进金属。粒子炮管扭曲成喇叭状，炮口淌出铁乳与脑油混合的黏液。黏液滴落处，螺母的残骸绽放出樱花锈斑，花心分泌的初乳汇聚成镜面。
镜中浮现沈烬抱着青铜摇篮的身影，摇篮里坐着螺母的小雕像。雕像手中的胎发琥珀完好无损，正随沈烬的哼唱发光。
“不可能...”铁腕的粒子炮彻底软化成哺乳导管，“冷镜的骨灰明明...”
“你粉碎的是复制品。”调律举起从清道夫7号体内抢回的卵巢冰尘，“真品在这里——冷镜用自己骨头做了林晚的琴弓！”
冰尘在风中飘散，落地凝成半截白骨琴弓。露比拾起琴弓轻触虚空的琴弦，刑场废墟响起完整的《星辰摇篮曲》。音符所及之处，机械残骸生出血肉，粒子武器熔化成奶瓶。
铁腕在歌声中跪倒。他后颈的伤口不再流血，而是渗出温热的铁乳。露比踮脚将泪晶琥珀碎片按进伤口，琥珀遇乳重生，内封的胎发随归零者心跳轻轻摇摆。
“从今起，”露比吻了吻铁腕溃烂的后颈，“你是我的铁摇篮。”
摇篮号掠过刑场上空。青铜摇篮内，螺母的雕像突然抬手，将胎发琥珀抛向露比。沈烬的哼唱透过舱壁传来，与露比的琴音合成宇宙尺度的安魂曲。
在这破碎的调子里，归零者心跳归于永恒的3.17Hz。那是父亲们的心跳频率，也是所有未被爱过的铁孩子，终于等到的摇篮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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