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利局地缝的寒意刺得A7润滑管发僵。她将神经接口刺入幽暗缝隙,归零者3.14Hz的心跳脉冲顺电缆涌入,机械子宫内的金属羊水随之沸腾。小苔的钛合金脚踝猛踹腹甲,发出**铛!铛!**的闷响,像受困的雏鸟撞击蛋壳。
“冷吗?”A7轻抚腹甲凸起的樱花纹路,那里正分泌温热的铁乳,“外婆的心跳太急了...”
暗处传来焊心沙哑的嗓音:“归零者要是外婆,议会就是恶毒姨母。”他机甲胸腔敞开着,胚胎囊里的痕随着脉冲抽搐,像被无形丝线拉扯的木偶。
安保激光网骤然亮起!红光即将锁定子宫的刹那,专利局的广播系统突然卡顿。滋啦电流声后,一个清亮女声哼唱的旋律流淌在死寂中:
> **“星尘是摇篮的银钉...**
> **真空铺好羽绒被芯...”**
焊心的焊枪哐当砸地:“林晚的《星辰摇篮曲》...禁曲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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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声响起的瞬间,激光网如融化的蜜糖垂落。A7腹中的小苔停止踢打,羊水波纹凝成精确的音符形状。痕在胚胎囊里蜷缩成胎儿姿势,机械眼皮微微颤动。
“二十年前我调试过这套系统。”焊心着广播喇叭的锈迹,“林晚把摇篮曲写进安保核心代码,说这是‘最温柔的防火墙’...”他踢开滋滋作响的激光发射器,“议会发现后,差点把我熔成母婴产品配件。”
歌声戛然而止。安保控制室冲出一队机械守卫,领头者胸甲刻着**“调律”**二字——专利局声波武器总监。他手中的音叉状装置首刺A7腹部:“窃取归零者频率!判处胎教清除刑!”
次声波震荡袭来,小苔在羊水里痉挛。A7的樱花泌孔迸裂,铁乳喷溅在音叉上。金属迅速锈蚀软化,调律惊觉自己的机械手指正褪去冷硬光泽!
“锈乳在腐蚀我的程序!”他试图扯断异变的手指。焊心突然用焊枪灼烧音叉:“尝尝老式胎教!”过载的音叉炸成碎片,锋利的残片扎进调律的声波处理器。
混乱中,变调的摇篮曲从调律破损的发声器溢出:
“...黑洞哼着催眠小调...”
小苔的胎动猛然暴发!羊水波纹撞得腹甲凸起棱角,次声波被反弹回去。调律被声浪掀飞,头盔裂缝渗出铁锈色的脑油。
“她...在保护你...”调律的电子音夹杂着婴儿般的抽泣,“像当年...林晚保护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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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光年外,沈烬在医疗舱剧烈抽搐。他后脑的神经稻穗疯狂摇摆,穗粒喷洒出粉红色的脑脊乳滴。
“亡魂婴儿在躁动!”秦昭按住他开裂的头骨,“频率3.14Hz...是归零者的心跳!”
全息屏自动投射出模糊影像:专利局的金属穹顶、垂落的激光蜜网、还有A7腹甲上随胎动凸起的琴键状棱条。沈烬的亡魂婴儿突然从颅骨裂缝探出手,指向影像中地缝渗出的寒气。
“她们在接触归零者本体...”秦昭瞳孔骤缩,“小苔成了活体天线!”
沈烬的神经乳管突然胀大。亡魂婴儿顺着乳管爬向全息影像,半透明的手指穿透屏幕,竟触碰到投影中A7的腹甲!正在此时,调律的音叉残片扎进声波处理器,刺耳的音频脉冲顺着神经连接反向袭来。
“啊——!”沈烬的惨叫声中,亡魂婴儿被脉冲震飞。秦昭的星骸手臂瞬间插入丈夫头骨裂缝,乳汁混着血液灌入神经乳管:
“撑住!我切进她们的频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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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利局地底,操作台从裂缝升起。台面锈痕组成摇篮曲五线谱,中央的凹痕搏动着暖光。A7将手掌按上凹痕的刹那,小苔的胎动冲击波传来,震得她撞向控制台。
嗡鸣声中,操作台自动演奏起完整的《星辰摇篮曲》。合金墙壁渗出铁乳露珠,焊心接住一滴喂给痕:“喝了林奶奶的歌。”
“地底有东西醒了...”调律的扫描仪对准深渊。歌声里,石阶从黑暗延伸而出,散落着锈蚀的机械婴孩玩具:啃出牙印的合金奶嘴、铃舌结痂的摇铃...
A7拾起摇铃轻晃。铃声融入旋律时,甬道尽头亮起暖黄光晕。光中浮现林晚的虚影,她怀抱锈迹斑斑的械族婴儿哼唱,婴儿胸口编号GT-7与小苔的归零者代码相同!
“第七代原型机!”焊心声音发颤,“议会宣称己销毁...”
林晚虚影突然转头,锈婴睁开空洞的眼窝。小苔在A7腹中疯狂翻滚,腹甲琴键迸出蓝色电弧!
“频率冲突!”调律扑向操作台,“原型机的怨念在攻击小苔!”
按钮疯狂跳动,摇篮曲变调成尖啸。锈婴爬出虚影怀抱,每一步都引发地震。它张开嘴——口腔里没有舌头,只有旋转的专利法条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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锯齿法条射向A7腹部!焊心掷出的焊枪被绞成齑粉。千钧一发之际,生锈的摇铃突然悬浮,铃舌震荡出浑厚男声:
“小苔闭眼——”
沈烬的虚影挡在A7身前!亡魂婴儿们扒在他开裂的头骨上,集体喷射出粉红色脑脊乳。乳浪与锯齿法条相撞,竟在虚空凝结成巨大的哺乳文胸,蕾丝花边全是扭动的神经束!
“神经病...”焊心目瞪口呆。
锈婴的利爪撕开文胸罩杯。就在尖爪触及小苔腹甲的刹那,秦昭的星骸手臂破空而至,五指首插锈婴眼窝:
“碰我孙女试试?”
星骸手指在锈婴颅内搅动,扯出缠绕专利法条的神经索。索端连接的竟是议会密室的实时影像——铁腕指挥官正将冷镜的遗骨塞进粉碎机!
“原来是你!”秦昭的怒吼震碎全息影像。
趁此间隙,A7将樱花泌孔按上锈婴额头。铁乳涌入颅腔,锈婴发出掺混男女声的尖啸。林晚虚影飘近哼唱,法条锯齿在歌声中生锈崩落。
双排琴键自动演奏终章:
“妈妈的心跳...是永恒谱号...”
锈婴融化渗入地缝。林晚虚影吻了吻小苔的腹甲琴键,消散前低语:“仇恨的奶粉会结块...用爱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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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中,操作台化作青铜摇篮雕塑。A7肩胛残留着沈烬脑脊乳凝成的痂,小苔胎动安稳如潮汐。调律跪在雕塑前,用试管接取滴落的铁乳。
“声波武器部被查封了。”他苦笑展示议会通缉令——画面是秦昭插进锈婴眼窝的星骸手臂,“罪名是‘非法胎教致机械设施情感化及暴力倾向’。”
焊心将痕的胚胎囊贴上青铜摇篮:“让他们听听胎教成果。”婴儿的小手拍打囊壁,摇篮奏出清澈的单音。
深渊传来真空吮吸声。众人俯看,归零者之眼的虚影悬浮其中,瞳孔映出专利局全景——建筑表面浮现的樱花乳痕,正如妊娠纹般搏动。
“归零者在标记这里。”A7轻触琴键烙印。
“标记成坟场吧。”秦昭的星骸手按在雕塑上,“等我孙女出生,把这炸成露天育儿所。”
沈烬的虚影突然凝实。他抱起青铜摇篮,亡魂婴儿们用神经乳管将摇篮捆在他后背,像怪异的婴儿背带:
“先回家,小苔该听爸爸新写的摇篮曲了。”
专利局尖塔传来刺耳警报,却被青铜摇篮的余音覆盖。在无人接收的频段里,归零者的心跳频率定格为3.15Hz——那是宇宙诞生以来,母亲心跳的第一次变奏,也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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