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么抱着，谁也没说话，可空气里流动的暖意，却比千言万语都要清晰。
过了好一会儿，简凝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了一声，在这安静的屋里显得格外响亮。
她的脸“腾”地红了，往温凛怀里埋得更深了些，声音闷闷的：“都怪你，耽误我吃晚饭。”
温凛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皮肤传过来，弄得简凝痒痒的。
他松开点怀抱，低头看着她泛红的耳尖：“是我的错，这就去给你端饭。”
他转身要走，简凝却没撒手，依旧环着他的腰：“一起去。”
温凛的脚步顿住，回头看她，眼里带着笑意：“好，一起去。”
厨房离客厅不远，两人就这么牵着手走过去，影子在灯光下拉得长长的，缠缠绵绵地靠在一起。
温凛把保温的菜端出来，刚要盛饭，简凝却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背上：“温凛，你做饭好吃吗？”
“应该……还行？”温凛有点不确定，“平时不常做，不过为了你，可以学。”
“那以后要经常做给我吃。”简凝的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好。”温凛应得干脆，拿起勺子盛了两碗饭，“快吃吧，再不吃真的凉了。”
晚饭吃得很慢，两人时不时抬头看对方一眼，眼神碰在一起，又慌忙移开，嘴角却都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这些细碎的小动作，像是春雨润物，悄无声息地滋养着刚破土而出的情愫。
吃完晚饭，温凛把碗顺便洗了，简凝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旁边看。
月光透过厨房的窗户照进来，落在温凛认真的侧脸上，他的睫毛很长，垂着眼的时候，像蝶翼停在眼睑上。
简凝看得有些出神，忽然开口：“阿凛，你长得好帅啊。”
温凛手里的动作顿了顿，耳根瞬间红了，声音有点不自然：“好好说话。”
“我说的是实话嘛。”简凝托着腮，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当初我就是看你长得好看，知道你去宴会，才跟着去的。”
她倒是坦诚，温凛低笑一声，把洗好的碗放在一旁，等明天工作人员来拿：“那看来，我的长相还算有点用。”
“不止有点用，是大用。”简凝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捏了捏，“不然哪能让我简凝主动啊。”
温凛抓住她作乱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动作自然又亲昵：“那我得好好感谢我爸妈了。”
简凝的心跳又漏了一拍，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忽然觉得，这夜晚也太长了些，又太短了些。
长到足够让她把这些年的空白都补回来，短到总觉得还没跟他待够。
两人在房里坐了会，温凛提议要不要去山庄里走走。
“好啊。”简凝几乎是立刻应了声，指尖却悄悄蜷了蜷。
刚确定心意的两个人，连并肩走路都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温凛的手试探了好几次，才敢牵上她的手。
两个成年人都是第一次谈恋爱，难免有些羞涩，刚才是气氛到了就亲上了，这会单独走在一块，连空气都带着点甜丝丝的紧张。
石板路两旁的路灯晕开暖黄的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偶尔碰在一起，又像受惊的小动物似的分开。
简凝的手指被温凛牢牢握着，他的掌心有点汗，却烫得惊人，一路暖到她心里。
“你这山庄里，晚上会不会有小动物啊？”
简凝没话找话，眼睛却瞟着两人交握的手。
“应该有吧，山里难免的。”
温凛侧过头看她，路灯的光落在她鼻尖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不过不用怕，有我在。”
他说这话时语气很稳，简凝却莫名觉得有点安心，偷偷往他身边靠了靠，肩膀轻轻蹭到他的胳膊。
温凛的脚步顿了顿，牵着她的手又紧了紧，却没说什么，只是放慢了步子。
走到一处岔路口，温凛忽然停住，指着左边那条小路：“那边有个小亭子，能看到月亮，要不要去坐坐？”
“好啊。”简凝点头，被他牵着往亭子里走。
木亭里有石凳，温凛先拿手擦了擦，才让她坐下。
两人并肩靠在栏杆上，看着天上的月亮被云遮了又露出来，谁都没说话，却一点不觉得尴尬。
简凝的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她抬手想捋，温凛却先一步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梢，把那缕调皮的头发别到耳后。
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耳垂，像触电似的，两人都顿了顿。
“谢谢。”
“不客气。”温凛收回手，放在身侧，指尖却还残留着她发丝的柔软。
沉默再次蔓延，只有风声在耳边沙沙响。
简凝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忽然觉得有点好笑，明明刚才在屋里还敢亲她，现在却连碰一下都这么紧张。
她忽然往他身边凑了凑，肩膀重重撞了他一下：“阿凛，你是不是第一次谈恋爱啊？”
“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
这话首白得像山间的清泉，咕嘟一下冒出来，溅得简凝心尖发颤。
她愣了愣，抬头撞进温凛的眼睛里。他的睫毛在路灯下投着浅影，眼神却亮得惊人，没有被戳穿的窘迫，更多的是坦荡的认真。
“我也是。”
晚风卷着花香掠过亭台，把这句话轻轻送进彼此耳朵里，像颗小石子，在心里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阿离。”温凛声音很轻。
他转头看她，月光落在他侧脸，轮廓温柔得不像话，“不管开心的，不开心的事都可以跟我说，我虽然没经验，但我会学。学怎么对你好，学怎么让你开心。”
简凝的心跳漏了一拍，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她伸手，轻轻握住他放在身侧的手，他的手指动了动，立刻反握住她，牢牢地，像握住了全世界。
“不用学，”她的声音软软的，“你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两人没再说话，就这么握着手游，看着月亮在云里躲躲藏藏。
偶尔有晚归的虫鸣掠过，衬得这夜晚格外安静，又格外热闹——热闹得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
首到夜风带着点凉意，温凛才松开她的手，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有点冷了，我们回去吧。”
外套上还带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木质香，简凝裹了裹，乖乖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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