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凛愣了一下，随即眼里漾起笑意：“当然可以，就是现场有点吵，别介意。”
“不会。”简凝摇摇头，跟着他往外走。
刚走到棚口，就听到导演在喊“各部门准备”。
温凛回头叮嘱她：“站在监视器旁边就行，别靠太近。”
“嗯。”简凝应着，看着他快步走到镜头前，周身的气场又切换回那个冷冽的律师角色。
她站在角落，看着工作人员各司其职，灯光师调整着光线角度，场记板“啪”地一声拍下，摄像机开始运转。
温凛一入戏就像变了个人，台词掷地有声，眼神里的疏离和锐利恰到好处。
当他说出“证据链不足，这场官司我们不接”时，下颌线绷得紧紧的，连指尖都透着决绝。
一场戏拍完，导演喊“过”，温凛瞬间松了口气，转身朝她看过来，眼里的冷意褪去，又变回那个温和的模样。
他走过来，额角带着薄汗：“怎么样？是不是挺无聊的？”
“不会，很有意思。”简凝递给他一瓶水，“你演得真好，刚才那眼神，我都差点以为你真要跟人吵架。”
温凛被她逗笑，拧开瓶盖喝了口：“那说明这戏没白练。”他看了眼时间，“我这边还有最后一场戏，拍完就能收工了。晚上有空吗？请你吃饭。”
简凝还没回答他，他的手机就响了。
“喂，许哥。”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温凛气场顿时冷了下来。
“不用处理。好了，许哥，我有分寸。”
经纪人许哥打来的电话，简凝来探班的事被拍了，许哥问他要不要撤热搜。
其实温凛心里想的是，最好别处理，就这样挂在热搜上，这样所有人就知道她对他是有意思的。
不过，他不敢。
温凛挂了电话，脸上的笑意淡了些，眉头微蹙着，像是有什么烦心事。
简凝看出他情绪不对，没追问，只是轻声问：“出什么事了吗？”
“嗯……你来探班被拍了，如果有打扰到了，我让他们处理了？”
简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被拍了？”
她下意识往窗外看了看，外面除了工作人员没别人，“拍就拍了呗，多大点事儿。”
温凛嘴角忍不住往上翘，装作淡定：“怕给你添麻烦，毕竟你是医生。而且传绯闻万一被你喜欢的人看见了，有点不好。”
简凝被他这话逗笑，抬眼撞进他带着点试探的目光里，故意拖长了语调：“我喜欢的人？确实有些麻烦。”
温凛心里咯噔一下，追问：“那……要处理掉吗？”
简凝看着他眼底藏不住的紧张，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故意逗他：“也不用做什么，反正他也知道我来这儿了。”
“那就好。”
温凛嘴上应着，心里却有些吃味。
他还没表白，她都有喜欢的人了。
温凛转身去拍最后一场戏时，脚步都透着点蔫蔫的。
站在镜头前，导演总说他眼神不对，少了那股凌厉劲儿，NG了两次才勉强过。
收工时天己经擦黑，他换好衣服走出棚，看到简凝正靠在休息室门口玩手机，晚风掀起她连衣裙的衣角，路灯在她脚下投出柔和的光晕。
心头那点委屈忽然就淡了，只剩下想靠近的冲动。
“走吧，请你吃糖醋小排。”他走过去，声音尽量自然。
车里一路没怎么说话，简凝察觉到他情绪不高，却没戳破，只是偶尔指着窗外的夜景搭两句话。
到了餐馆，温凛把菜单递给她，自己托着腮看她，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的怅然。
简凝点完菜，把菜单推回去，终于忍不住问：“你从刚才就怪怪的，到底怎么了？”
温凛指尖在桌上划了划，低声问：“你喜欢的人……对你好吗？”
简凝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挺好的，长得也很帅，很温柔。”
温凛听着，心里那点酸溜溜的劲儿又上来了，扒拉着桌上的筷子，没头没脑地问：“那他……知道你喜欢他不？”
简凝抬眼看他，他耷拉着眉梢，跟只受了委屈的大型犬似的，忍不住想笑，嘴上却故意说：“应该知道吧，我表现得挺明显的。”
她还不想这么快戳破关系。
温凛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半天没再说话。餐馆里的吊扇慢悠悠转着，把糖醋小排的香气吹得满屋子都是，可他却觉得没什么胃口。
“那他……”他吸了口气，像是下定很大决心，“那他对你表白了吗？”
简凝正舀着例汤，闻言抬眸，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还没呢。”
“哦。”温凛应了声，心里忽然燃起点微弱的希望，“那……或许他对你没意思？”
“也许吧，不讲他了，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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