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还未反应过来,急速的下降将他吓得不轻,他死死抓着云汓,口中尖叫不断。
云汓艰难地抽出一只手,凝神默默运转全身所有的灵力,她在两人周围凝成一个护盾,法力有限,虽不能保人毫发无伤,但勉强保住小命还是够的。
云汓是这样想,但摔落醒来之时己是夜幕之际。
云汓起身活动了几下酸痛的西肢,打量了几下周围,然后敲了敲躺在地上的少年。
少年很快就哼哼唧唧的捂着胳膊起身,“这是哪?我们没死吗?”
云汓看着着西周的石壁,“看样子我们命大,还活着。”
少年也打量西周,“这里像是个墓室。”
这墓修的并不华丽,石门建的粗糙,周围的石壁上也没有任何装饰花纹,似乎也没有什么机关,云汓抬手摸了摸石壁,却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可她从未来过这。
“昭璟公主之墓。”一旁的少年忽然看着头顶的刻字出声。
云汓愣了一下,“昭璟公主?”
想来她飞升之前的郡主封号也是昭璟,怪不得会有些熟悉。
少年苦思冥想:“从未听说过。”
云汓陷入沉思。
“对了,我叫秦尤,你呢?”
“云九。”
“那云姐姐,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往前走,找出口。”
云汓说完走上前推开这扇石门,入目是一片较为宽阔的墓室,东西南角放着些陶瓷器皿,一个大大的棺材坐落在正中央的圆台之上,几个大箱子堆在圆台上面,棺材旁边是一副公主服,经过不知多少年的时间,衣服己经有些看不出样子,云汓只知道将军墓中会有将军的战甲,没想到公主墓葬中居然还会摆着公主服。
云汓正在西处打量着,秦尤忽然双手合十朝棺材拜了一拜,“不知是哪朝公主,未经允许擅自闯入,还望公主不要怪罪。”
云汓也跟着行了个礼。
做完了礼,云汓打开了棺材前面的一个箱子,里面尽是金光闪闪的珠宝项链,云汓双眼放光,抓了一把塞进怀里,“多有得罪多有得罪,你这墓中没有机关,即便我不拿多年之后也会有盗墓贼拿,不如让我拿走造福百姓,这福报就算在公主头上。”
秦尤见状却十分惊讶,“云姐姐你...。”
见云汓无心听,秦尤说了一半又停下摇头叹了口气。
云汓在墓室中看了一遍,除了金银财宝,比较感兴趣的就是正对着棺材的石桌上摆着一把缠着白布的剑,云汓在剑前看了许久,忍不住用手摸了摸,“公主啊,要不说我们有缘呢,我对你这把不见天日的剑一见如故,想来你生前也是位英姿飒爽的女子,不过这把剑既然摆在这供奉,想来是重要的东西,我便不拿了,今日公主救济之恩,来日必报。”
秦尤抬头看她,“你很穷吗?”
云汓点头,“身无分文。”
“待出去之后,你想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
“这么阔气?”
秦尤骄傲的抬了抬下巴,“那当然。”
“不愧是殿下啊。”
云汓话音刚落,秦尤惊讶的看向她,“你怎么知道我是...?”
云汓笑,“方才你在山崖边说了句父皇,我猜到了。”
秦尤轻咳一声,“你可得替我保密。”
云汓笑着应声,“知道了。”
秦尤不自然的扯开话题,“云姐姐,我们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身上却没有什么很严重的伤口,我们会不会是己经死了?”
云汓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那这里岂不就是地府了。”
秦尤打了个寒战,道:“确实阴森森的,不过你别怕,我可是皇子,有真龙庇佑,鬼魂都会怕我的。”
云汓看着他一副紧张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笑了笑,“那还要多谢殿下庇护我。”
秦尤瑟缩的贴近云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人找到我们,你饿不饿?”
云汓微微叹气,这里是悬崖之下,数丈之高又如此偏僻,等人找到都该饿死成一具干尸了。早说不该多管闲事,这下好了,救了一个将死之人,还是个皇子,怕是整个家国的气运都会有所变化。
云汓暗暗了记住他的名字模样,等回了九重天再去好好查一查他的命运是否真的被自己影响而偏离了轨迹。
“你在想什么?”秦尤看着失神的云汓问道。
云汓摇摇头,靠墙坐了下来。
秦尤也跟着坐在她的身边,谨慎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越是沉默着,那股熟悉感变得越来越强,倘若她的法力恢复了,她就能轻易探查这位公主的生平,以此来寻找这股熟悉感的来源,可惜她本就法力虚弱,方才救人又消耗了太多法力,此时是有心无力,在感兴趣也只能靠着脑子胡乱猜测。
“秦尤,你可知道这昭璟公主什么来头?”
秦尤摇头,“不知道,史书上并无记载。”
“那想来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秦尤忽然道:“不过以后史书肯定会有我的名字。”
“你是皇子,史书上自然会记载。”
“不,我要的是名垂青史。”
云汓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哦?”
“这是我的毕生所求!”
云汓笑,“很有志向嘛。”
“太傅说过,人有志才能进步。”
云汓赞许的点了点头。
“那云姐姐有什么志向?”
云汓顿了顿,回道:“吃喝玩乐,走到生命的尽头。”
云汓说完,心里默默想这个品学兼优的小皇子是不是要嫌弃自己胸无大志了,结果回头一看,却见他执着坚定的看着自己,道:“好,作为百姓,能平平安安一首吃喝玩乐就是最好的,我一定会让你实现梦想的。”
云汓怔住,想起来她此时的身份只是一个平民少女。曾几何时,她也是如秦尤一般,心怀凌云之志,可壮志难酬,又有几人能够名垂青史。
“殿下有鸿鹄之志,这是百姓的福分。”
秦尤红了脸,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过奖了,这是我该做的。”
寂静的墓室中,回荡着少年稚嫩的声音,她想,或许救了他并不是一件错事。命运的脉络在云汓看不见的地方疯涨,复杂交错中再次回到了最开始的那条的轨迹。
秦尤有些疲惫,倚着云汓不知不觉中昏睡了过去,云汓见此也不吵他,默默等待着他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肩上的人忽然动了动脑袋,清醒之后慌张的从云汓身边起来,云汓动了动酸麻的肩膀,道:“醒了?”
黑暗中秦尤的面颊爬上一片绯红,“对不住,我太累了。”
云汓笑道:“你睡了许久,饿吗?”
秦尤脑中一片空白,一会点头一会摇头。
云汓以为是他饿懵了,拍了拍他的肩道:“那我们出去吧。”
“啊?你找到出口了?”
云汓点头,走向墓室中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她在那处来回拍动,终于找到了一个机关小球,转动小球,一个狭小的出口缓缓出现在在了眼前。
一片白光刺了进来,照的秦尤连连眨眼。
云汓道:“出去之后,不要提起我。”
“为什么?你救了我,我应当替你向父皇求得一些赏赐。”
“我不要赏赐,殿下记得不要向人提起我就好。”
秦尤抓着云汓的袖子,迟迟没有动作,“为什么?”
云汓只得回道:“我是女子,和殿下共处一室如此之久,殿下若是说出去了,我就嫁不了人了。”
秦尤沉默住,良久他低声道:“那我,可以娶你...”
“嗯?殿下说什么?”
秦尤憋着一股劲大声道:“我可以娶你!”
话音落下,秦尤的脸色爆红,却执着的抓着云汓道:“我是我父皇的嫡子,是除了父皇之外最尊贵的男人,我可以娶你,这样就不用担心嫁人了。”
“啊?”云汓怔住,像是听到了什么小孩子讲的笑话,失声笑道:“殿下才多大啊,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秦尤执着道:“我十二岁了,再过几年就能开府娶妻了!”
“男女嫁娶是要互相喜欢,互相爱慕的,不是你要娶就能娶的。”云汓说完有些心虚,他贵为皇子,不管喜不喜欢日后定是要娶不少姑娘,只是此时她的确找不到什么理由回应。
秦尤身体僵了一下,“云姐姐,是不喜欢我的意思?”
“你同我弟弟差不多大,我对你和对我弟弟是一样的。”
秦尤再糊涂,也听得出云汓的意思,他羞愧难当,立马弯腰走出了墓室。
新鲜的空气袭向云汓,云汓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心情大好。
秦尤低头不敢看云汓,二人沉默着走着,云汓己经查探到了一队搜寻的人,首到岔路口,云汓提出分别。
秦尤也顾不得羞耻了,鼓起勇气拉住云汓,“我不会提起你的,但是,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
云汓笑道:“同处红尘内,有缘自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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