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看什么呢？馋了？”叶澜音突然回过头，目光落在首愣愣盯着自己的陈戮身上，语气里带着点打趣的笑意。
陈戮心里猛地一跳，脸颊“腾”地就热了，慌忙摆着手：“没、没有！”
他自己也说不清缘由，就是觉得这一刻的澜音姐格外好看，连带着心跳都乱了节奏，眼神都有些飘忽。
叶澜音没瞧出他那点小心思，只当他是被说中了心思，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好啦小屁孩，再等会儿就好，师傅这就快弄完了。”
陈戮连连点头，见她没往别处想，悄悄松了口气，心里那点莫名的慌乱才压下去些。
他又忍不住好奇，凑上前问：“澜音姐，等会儿咱们要去啥地方玩啊？搞得这么神秘。”
叶澜音忽然凑近他，脑袋几乎要碰到他的肩膀，声音压得低低的，像在说什么天大的秘密：“就...就不告诉你。”
说完盯着陈戮瞬间涨红的脸，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眼里满是捉弄人的得意。
陈戮知道自己又被她耍了，憋了半天，脖子都红了，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来，只能懊恼地抿着嘴。
叶澜音见他这副窘迫模样，心里那点逗弄的心思也收了收，软下语气哄道：“好啦不逗你了，等会儿到了就知道了，现在说出来，可不就没那股子新鲜劲儿了？”
说着还朝他挤了挤眼，做了个鬼脸。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陈戮还能说啥，只能闷闷地应了声，只是心里那份期待，反倒更浓了些。
两人正说着话，糖画师傅己经把两条糖龙递了过来：“小姑娘，你的糖龙好咯。”
叶澜音转过身接过来，道了声谢，顺手塞给陈戮一条，拉着他就往街尾走。
陈戮一边举着糖龙舔了口，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散开，一边打量着周围。
街上挤挤挨挨的，全是人，还有些模样稀奇的“怪物”穿梭其间，看得他皱了皱眉。
转头问叶澜音：“澜音姐，咱们上次来这儿，好像没这么多人啊？”
叶澜音也咬了口糖龙，含混不清地说：“上次来没赶上赶集呗，今天呀咱们可是来对时候了。”
陈戮这才恍然大悟，心里的好奇更甚了，原来暗虚集市的人，都在赶集的时候出来。
他跟着叶澜音往前走着，脚步都轻快了不少，眼睛不住地往两旁的摊位上瞟，瞧得津津有味。
走了一阵，叶澜音拉着陈戮停在一栋楼前。
那是栋透着奢靡与精致的多层木楼，朱红梁柱上雕着繁复花纹，窗棂糊着轻薄的纱。
想来夜里定能透出暖黄的灯火，映得满楼都温柔起来。
陈戮瞪圆了眼睛瞅着门上的招牌，“教坊司”三个大字赫然入目。
他指了指那块招牌，又指了指叶澜音拉着自己的手，嘴巴张得老大。
结结巴巴地说：“澜音姐，第一次带我出来玩，就、就逛青楼啊？”
叶澜音撇了撇嘴，语气带着点不以为然：“怎么就不可以？这可不是什么下流地方。
看清楚了，这叫教坊司，是听曲的地儿。里面的姑娘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卖艺不卖身的。”
陈戮闻言，脸“腾”地红透了，耳根子都泛着热，支支吾吾道：“是、是这样的吗……”
叶澜音瞧他这副模样，就知道他脑子里准是想歪了，忍不住伸手拍了下他的胳膊：“行了小屁孩，别瞎想。
走，姐带你进去瞧瞧，也算看看这暗墟集市的风土人情。”
说着，她不由分说地拉着陈戮跨进了门。
门内暖意融融，还飘着淡淡的熏香。
一个穿着体面长衫的掌柜正站在堂前，见他们进来，脸上立刻堆起笑意迎上来。
目光在叶澜音身上落了落，却没露出半分诧异，像是见惯了女子来此，语气自然得很：“两位里面请？
是想听曲，还是想找个清静地儿坐坐？”
“找个能听曲的座儿就行。”叶澜音笑着应道。
掌柜连忙引着他们往里走，穿过雕花木廊，来到二楼一间靠窗的雅座。
窗边摆着张小方桌，配着两把梨花木椅子，桌上还放着个青瓷茶盏，瞧着干净雅致。
“两位先在这儿坐，上好的云雾茶马上就来。
今儿有新来的姑娘唱曲，琵琶弹得极好，我让伙计先去通报一声？”掌柜恭敬地问。
叶澜音点头：“行，就按掌柜的安排。”
掌柜应了声“好嘞”，转身吩咐伙计上茶，自己则脚步轻快地去了后堂。
陈戮在椅子上坐下，好奇地往楼下瞧。
大堂里己经坐了几桌客人，三三两两地聊着天，空气中没有想象中的喧闹，反倒透着几分雅致。
不多时，伙计端着个茶盘上来，摆上两只热茶盏，倒上琥珀色的茶汤，一股清冽的茶香顿时散开。
叶澜音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抬眼瞧见陈戮还在东张西望，笑道：“别紧张，就当是寻常茶馆，安心坐着听曲便是。”
陈戮“嗯”了一声，也端起茶盏，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心里那份莫名的局促，倒真的淡了些。
随即陈戮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问：“澜音姐，这里消费会不会很贵啊？”
叶澜音歪了歪头，疑惑道：“消费？什么意思？”
陈戮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才反应过来自己太紧张，把地球的词顺嘴说了出来。
连忙解释：“是我太急了，就是说……这里的花销是不是很贵？”
叶澜音脸上漾开笑意，故意逗他：“小屁孩，你猜猜看？”
陈戮一听，当真皱起眉，掰着手指琢磨起来：“按我以前的经验，吃饭倒是花不了多少。
可这种地方，重要的是服务吧？单独给我们弹曲，说不定得要百来块魂晶……”
他越想越觉得离谱，脑子里甚至冒出待会儿付不起钱，被老板扣下来洗盘子的画面，脸色都跟着白了几分。
忽然他猛地抬头，慌张地说：“澜音姐，要不我们还是不听曲了吧？”
叶澜音愣了一下，问道：“怎么了小屁孩，是不喜欢听吗？”
陈戮赶紧压低声音，急道：“不是的澜音姐，我是怕……怕待会儿付不起钱，被老板扣在这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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