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消失的陈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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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消失的陈戮

 

"陈戮!陈戮!这里!"

篮球场上,林逸的呼喊穿透喧嚣。他一个急停变向甩开防守,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声。

陈戮余光扫到空档,手腕一抖,篮球在地上弹起一道精准的弧线。

"好球!"林逸接球跃起,篮球划出完美的抛物线。"唰"的一声,网袋轻颤。

"赢了!"林逸高举双臂,汗水在夕阳下闪闪发亮。

陈戮看了眼手机,5:24的数字跳动着。"该回去了,"他拽住兴奋过头的林逸,"再晚林叔该不高兴了。"

"等等嘛!"林逸神秘兮兮地勾住他脖子,"陪我去个地方,就前面那条街!"

十分钟后,陈戮站在冷饮批发店的冰柜前挑眉:"你搞什么鬼?"

林逸做贼似的凑近,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耳畔:"给你屯雪糕,别让爸妈知道。"说着还做了个封口的动作。

"行啊,"陈戮眼底闪过狡黠,"那我得狠狠宰你一顿。"

冰柜的冷雾中,两个少年脑袋凑在一起。

"小布丁拿这么多干嘛?"

"你懂什么,这个最好吃。"

"老板!绿舌头放哪了?"

暮色渐浓时,他们抱着战利品溜进林逸家隔壁的小屋。这是林父特意给陈戮收拾的住处,说十八岁的大小伙该有自己的空间。

"应该没被发现吧?"林逸瘫在沙发上,突然翻身凑近,"要不今晚还是回我那儿睡?"

陈戮正往冰箱码放雪糕,闻言轻笑:"才分开两天就想我?先把你的呼噜声治治再说。"

林逸刚要反驳,手机突然震动。看清消息后他猛地弹起来:"快!回家!"

陈戮被拽着跑过开满蔷薇的小径。推开门的刹那——

"嘭!嘭!"

彩带漫天飞舞,落在陈戮僵住的肩头。客厅挂满气球,餐桌上摆着奶油尚未凝固的蛋糕,正中用果酱写着"重生一周年"。

"惊喜吗?"林逸从背后扑上来,"我们策划好久了!"

陈戮的指尖陷进掌心。一年前的雨夜,浑身是血的少年;一年后的此刻,满屋温暖的灯光。记忆与现实重叠,喉间突然哽住。

"傻站着干嘛?"林父笑着揉乱他的头发,"从今天起,你就是我老林家二小子了。"

"爸..."这个陌生的音节滚过舌尖,轻得像是怕惊碎梦境。

"好!好!"林父眼眶发红,转身喊道,"孩儿他娘,把我那瓶茅台拿出来!"

晚风拂过面颊,陈戮从回忆中抽离。烧烤摊的香气飘来,身旁林逸正用手机拍晚霞。

"发什么呆?"林逸撞他肩膀,"再慢吞吞的,肥牛卷该卖完了。"

霓虹初上,人声鼎沸的夜市里,陈戮看着少年被灯光点亮的侧脸。血色邀请函带来的阴霾,在这一刻被市井烟火冲淡。

"走,"他接过林逸手中的外套,"请你吃十串腰子补补。"

"滚啊!"笑骂声淹没在嘈杂人潮中。

"你这位林大美食家感觉怎么样,好不好吃?"陈戮咬着一串烤鱿鱼,挑眉看向林逸。

林逸正往嘴里塞着最后一块羊肉,含糊不清道:"还凑合,就是量太少了——"

"是你太能吃了,"陈戮嗤笑,"哪能怪别人量少?"

"陈!戮!"林逸突然扑过来,"看我千年杀!"

"唉唉唉——"陈戮侧身一闪,轻松躲开,"碰不着~"

两人在霓虹闪烁的夜市里追逐打闹,笑声淹没在嘈杂的人声中。

(三日后的清晨)

晨雾未散,陈戮站在林家大院外,指尖无意识地着口袋里的卡片。

倒计时:00:01:00

他望着那扇熟悉的木门——门框上还留着去年林逸量身高时刻的划痕——最终还是没有抬手。

(不能把他们卷进来……)

小屋的窗帘被风吹起,陈戮站在客厅中央,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褪去。那双总是含着懒散笑意的眼睛,此刻冷得像淬了冰。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空气突然凝固。

"10、9、8……"

陈戮低声倒数,声音平静得可怕。

"3、2、1。"

"嗡——"

一道血色的裂缝凭空撕裂空间,浓重的铁锈味瞬间弥漫整个房间。传送门边缘蠕动着暗红色的肉芽,像是某种活物的内脏。

陈戮没有犹豫,抬脚踏入。

在身影被血色吞没的前一刻,他嘴唇微动:

"林逸,爸妈……等我回来。"

"陈戮!我妈煮了——"

林逸推门的动作僵在半空。

他眼睁睁地看着最后一片衣角消失在血色旋涡中,传送门随即闭合,只留下一丝令人作呕的腥气。

"……面……"

尾音卡在喉咙里。林逸的膝盖一软,重重跪在地上。

(原来你没骗我……)

拳头砸向地板,指节瞬间渗出血丝。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滚落,他却感觉不到痛。

"为什么……"

少年嘶哑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

"为什么你要一个人扛?!"

林家

键盘敲击声几乎连成一片。

"人诡异消失……传送门……超自然事件……"

林逸死死盯着屏幕,眼球布满血丝。网页上跳出的全是小说和都市传说,首到——

《消失的朋友》

发帖时间:两个月前

【我对他的记忆正在快速模糊……】

鼠标滚轮疯狂下滑。

【只有看着照片才能想起这个人……】

林逸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爸!妈!"他冲进客厅,声音发抖,"陈戮他……"

林母手里的针线盒"啪"地掉在地上。

"报警!现在就去——"

"没用的。"林父打断她,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小逸,你确定看到的是……传送门?"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这个向来温和的男人深吸一口气:"我们先分头打听,最近有没有类似的失踪案,或者……"

他看向陈戮住过的小屋:"找找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林逸己经抓起外套冲了出去。夜风吹散他未干的泪痕,少年攥紧的拳头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等着我,陈戮。)

(哪怕把这个世界翻过来——我也一定找到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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