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然没有再继续刚才那个尴尬的话题，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厨房里还有点菜，不如留下来一起吃个便饭？”
陆林北愣住了。吃个便饭？他看了看墙上的钟，己经过了饭点。
他本以为修好网络就可以走人了，没想到还有后续。
“这个……不太好吧。”他有些犹豫。孤男寡女的，在她家里吃饭，总觉得怪怪的。
柳然放下茶杯，站了起来，朝着厨房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有什么不太好的？
你帮我解决了大问题，请你吃顿饭怎么了？总不能让你白跑一趟吧。”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随意，又像是早就决定好的。
陆林北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的背影
她的步态轻盈，腰肢摆动间，散发出一种成性特有的风情。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然后赶紧收回目光，心跳又不自觉地加快了。
他想找个理由拒绝，但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都这么说了，再拒绝似乎有点不近人情。而且……他鬼使神差地想到，能和她多待一会儿，好像……也不是件坏事。
“那……麻烦你了。”他最终还是把拒绝的话咽了下去。
“不麻烦。”柳然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带着愉悦，“你在外面稍微等一下，很快就好。”
陆林北坐在沙发上，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切菜声、炒菜声，一阵阵食物的香气飘了过来，勾起了他的食欲。
他一个人住在出租屋，平时吃饭都是凑合，很少能吃到这么有烟火气的饭菜。
没过多久，柳然就端着菜出来了。她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餐桌上就摆满了西菜一汤，色香味俱全。有清蒸鱼、红烧肉、炒时蔬，还有一份菌菇汤。看起来像是精心准备过的。
“随便吃。”柳然解下围裙，放在一旁，在餐桌对面坐下，“一个人也懒得做这么丰盛，正好你来了。”
陆林北看着满桌的菜肴，有些惊讶，“你经常一个人做这么多菜吗？”
“看心情吧。”柳然给自己和陆林北都倒了一杯红酒，“有时候心情好，就想折腾一下自己。心情不好……就随便叫个外卖打发了。”
她端起酒杯，“来，谢谢你今天的帮忙。虽然这酒不贵，但心意到了。”
陆林北也端起酒杯，轻轻和她碰了一下。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他小抿了一口，酒液入喉，带着微甜的涩意。
“不用谢，举手之劳。”他说。
“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对我来说可是解决了个大麻烦。
”柳然笑了笑，“尤其是上次那个，真是让我头疼了好久。”
两人边吃边聊，话题慢慢从网络、电脑，转移到了生活。柳然说起自己人生活的不容易，工作上的压力，有时候回家面对空荡荡的房间，会觉得特别疲惫和孤单。
“平时就我一个人。”她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慢慢嚼着，“年轻的时候觉得一个人挺好，自由自在的。现在……尤其是晚上，总觉得家里少了点什么。太安静了。”
她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但陆林北能感受到她话语中淡淡的失落。
他看着她，她脸上的妆容己经卸去，素颜的她看起来更显年轻，但也多了一份真实。眼角能看到浅浅的细纹，但这并不影响她的美丽，反而增添了一份岁月的沉淀和韵味。她的锁骨若隐若现，脖颈线条优雅，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成性的性感和魅力。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难移开视线。
“我差不多也是这样。”他放下筷子，端起酒杯，“一个人在这边，说实话，挺不容易的。生病了，感冒发烧，想找个人倒杯水都没有。
下班了，走在路上，看着万家灯火，总觉得那些灯火都不属于自己。”
他自嘲地笑了笑，“有时候跟家里人打电话，也只能报喜不报忧。怕他们担心。”
柳然看着他，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我能理解。”她轻声说，“那种感觉，真的挺让人泄气的。”
两人的共同经历，让他们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了许多。孤独，就像一条看不见的线，将他们连接在一起。桌上的红酒己经喝掉了大半瓶，陆林北的脸颊微微泛红，
柳然的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酒精的作用下，他们的拘谨和防备都卸了下来，坦诚地交流着内心深处的感受。
“所以啊……”柳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有时候我就想，要是身边能有个说话的人就好了。不用多亲密，就是能一起吃吃饭，聊聊天，分享一下生活中的小事。”
陆林北看着她，在昏黄的灯光下，她眼中的光芒仿佛比平时更亮了。他心里涌起一种冲动，鬼使神差地接话：“我……我也是这么想的。”
柳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释然，也带着一丝探询。“是吗？那看来我们都挺……寂寞的。”
“嗯。”陆林北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个有些让人窘迫的事实。
柳然身体前倾，将手臂搭在桌上，手撑着下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既然我们都这么想……要不，我们试试？”
“试试？”陆林北不解地问。
“嗯，试试啊。”柳然的语气变得轻松起来，带着一丝调侃，又带着一丝认真，“不是那种谈恋爱啦，也不是那种……乱七八糟的关系。
就是那种，你知道的，可以一起吃饭喝酒，互相陪伴的……纯粹的男女朋友。”
陆林北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他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纯粹的……男女朋友？”
“对啊。”柳然的眼睛弯成了月牙，“你需要一个下班回家可以找人聊聊天的人，我需要一个晚上不那么孤单的人。我们都是一个人，不如就搭个伴儿？
有什么事儿，互相帮忙，心情不好，一起喝个酒吐吐槽。就这么简单。”
她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怎么样？敢不敢？”
他深吸一口气，迎上了柳然的目光。
“好啊。”他开口，声音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沙哑，“我敢。”
柳然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她举起酒杯，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那就，为了我们新建立的……‘纯粹’的关系，干一杯？”
陆林北也举起酒杯，与她隔着桌子，轻轻碰了一下。酒液在杯中荡漾，像是某种协议的见证。
“干杯。”
两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柳林然忽然伸出手，葱白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滑动，然后指向陆林北的脸颊。
“你这里……”她的手指停在他嘴角边，“沾了点东西。”
陆林北下意识地想抬手擦，但柳然的动作更快，她身体再次前倾，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上了他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像羽毛拂过。
陆林北瞬间僵住了，连呼吸都停顿了。她的手指带着微凉的触感，而她的脸，也随着前倾的动作，离他越来越近。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酒气和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
柳然的眼神看着他的嘴角，然后慢慢抬起，看向他的眼睛。她的目光在酒精的催化下，显得格外深邃，仿佛带着某种邀请。她的手指依然停留在他的脸上，并没有立刻移开的意思。
陆林北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都被她温柔的触碰和靠近的距离所取代。他能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拂在他的脸上。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在他的心底疯狂滋长。
她似乎也没有说话的意思，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一丝好奇，甚至……还有一丝他读不懂的情绪。那种眼神，比她之前的任何一次戏谑都要让人心颤。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流淌，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浅浅的呼吸声。柳然的手指依然停留在他脸上，而她的脸，距离他的只有不到一个手掌的距离。暧昧的气氛，在空气中无声地蔓延开来。
陆林北不知道该怎么办，是该避开，还是……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柳然的嘴角，忽然勾起了一个极浅的弧度。
“傻瓜……”她轻声呢喃，声音带着一丝醉意，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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