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
怀里的女人,还在哭。
而他的世界,天平己经轰然倒塌。陆林北胸膛的温热,透过湿透的衣物,源源不断传来。
这温度像一种毒药,麻痹了柳然的寒冷,也融化了陆林北的决心。
“没事了。”他低声说,声音被风雨衬得有些沙哑,“我们先离开这里。”
他将她从驾驶座上扶起,几乎是半抱着,将她瘦削颤抖的身体带离那辆孤零零的跑车。
坐进陆林北车子的副驾后,外界的狂风暴雨瞬间被隔绝。
车内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和柳然压抑不住的低声啜泣。
陆林北将车内暖风开到最大,热风吹在两人湿透的身上,带起一阵白蒙蒙的水汽。他脱下自己的外套,不假思索地披在柳然身上,盖住了她那件紧贴身体、曲线毕露的真丝连衣裙。
柳然抓紧了那件还带着他体温的外套,把自己裹得更紧,仿佛那是唯一的救生圈。
“到底怎么回事?”陆林北发动了车子,但没有立刻开走,“你怎么会一个人跑到这里来?”
他的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责备。
柳然埋着头,声音闷闷地从外套里传来,还带着浓重的鼻音:“……下午去邻市谈个合作,临时取消了。回来时高速堵车,我就想……想抄近路回来……”
“抄近路走这条废路?”陆林北眉头紧锁。
“我……我看到前面塌方了,路被堵死。我想掉头,可雨太大了,路又滑……”她说着,声音里的恐惧再次漫上来,“车轮一滑,就陷进去了。手机也没信号……我试了好久,才偶尔有一下信号,我就赶紧给你打电话……”
她的解释听起来天衣无缝。
陆林北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前方不停摆动的雨刮器。车里那股熟悉的茉莉花香,混合着雨水的湿气和他外套的味道,形成了一种让他无法思考的、极具侵略性的气息。
他想起一个小时前,夏灵还靠在他怀里,说着“别让她觉得我们怕了她”。
可现在,他怕了。
他怕的不是柳然,而是眼前这个局面。这个他一手造成,又无力挣脱的局面。
“小北,”柳然忽然抬起头,那双哭得通红的眼睛在昏暗的车灯下望着他,“谢谢你来。我真的以为……我今天会死在这里。”
她眼神里的依赖和劫后余生,像两把滚烫的尖刀,首首插进陆林北的心脏。
所有的怀疑,所有的理智,瞬间土崩瓦解。
他怎么能去怀疑一个刚刚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的女人?
“别胡说。”他移开视线,伸手将暖风又调大了一点,“我先送你回家。”
“嗯。”柳然轻轻应了一声,把脸又埋进了他的外套里,像一只找到了巢穴的、精疲力竭的鸟。
陆林北挂上档,准备调转车头。
就在车子动起来的瞬间,柳然抓着他衣袖的手猛然收紧。
“别走……好不好?”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哀求。
“我还是害怕。你能不能……陪我待一会儿?就一会儿。”
陆林北的动作停住了。
他没有回头看她,只是盯着前方被雨水模糊的世界。
他知道,这是陷阱。
是一个用眼泪、恐惧和极致的脆弱编织成的,最温柔,也最致命的陷阱。
而他,心甘情愿地踩了进来。
陆林北的手指还搭在换挡杆上,进退两难。
车外的雨势丝毫没有减弱。
他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沉默,就是一种默许。
柳然将脸埋在他的外套里,身体的轻微颤抖通过座椅传来,一下下撞击着他的神经。
就在这时,一声沉闷的巨响从山谷深处传来,仿佛大地都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轰隆——
车身跟着剧烈震动了一下。
陆林北猛地抬头,望向车后方。来时的路,被黑压压的一片泥石流彻底吞没。巨大的石块和泥土混杂着断裂的树木,形成了一堵绝望的墙。
完了。
退路,也没了。
他下意识地踩下油门,试图将车头调转,往前寻找出路。车轮在泥泞中疯狂空转,溅起大片的泥水,车身却只是徒劳地向一侧更深地陷了下去。
彻底被困死了。
柳然也被刚才的巨响吓得尖叫一声,整个人都扑了过来,死死抱住陆林北的手臂,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怎么了?小北!发生什么事了!”
“别怕。”陆林北关掉引擎,车内瞬间陷入一种死寂,只剩下窗外狂暴的雨声和柳然惊恐的喘息。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穿透雨幕,在昏暗的山林间搜索。
片刻之后,他在不远处的半山腰上,看到了一个模糊的、方方正正的轮廓。
一栋房子。
“待在车里别动,我下去看看。”他说着就要推开车门。
“不!”柳然抓得更紧了,“我不要一个人待在这里!我跟你一起去!”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不容置疑。
陆林北看了她一眼,没再坚持。
两人下车,走进了与世隔绝的狂风暴雨中。
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终于抵达了那栋废弃的护林员小屋。
屋子里一股浓重的潮湿霉味,但总算能遮风挡雨。陆林北摸索着找到了几根还算干燥的木柴,用打火机点燃,升起了一堆篝火。
跳动的火焰,驱散了些许寒意,也照亮了两人狼狈的脸。
柳然坐在火堆旁,抱着膝盖,身体依然在微微发抖。那件昂贵的真丝连衣裙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水珠顺着她的发梢滴落,滑过脖颈,消失在衣领深处。
陆林北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脱下自己身上那件唯一还算干燥的外套,走过去,披在柳然的肩上。
“把湿衣服脱下来,会生病的。”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柳然慢慢抬起头。
火光在她眼中跳跃,眼神显得格外迷离。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目光专注又无助。
然后,当着他的面,她的手伸向背后,缓缓拉下了连衣裙的拉链。
拉链滑开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小屋里,清晰得如同惊雷。
那件湿透的裙子顺着她光滑的身体滑落,堆积在脚边。
裙子下面,是一套精致的黑色蕾丝内衣。
在昏暗摇曳的火光映照下,她成熟、丰腴而充满魅力的身体,像一尊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带着一种让人不敢首视的、惊心动魄的美感,就这么毫无保留地展现在陆林北眼前。
陆林北的呼吸停住了。
他想移开视线,却发现自己的眼睛像是被磁石吸住,根本无法动弹。每一寸理智都在尖叫着让他别看,可身体的本能却让他无法抗拒。
柳然赤着脚,踩在冰冷粗糙的木地板上,一步步向他走来。
她的身上,只剩下那套半透明的蕾丝。布料太少,几乎遮不住任何东西,反而让一切都变得更加暧昧,更加充满冲击力。
她走到他身后,从背后轻轻地、用尽全身力气般地抱住了他。
滚烫的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那惊人的热度仿佛要将他灼穿。
“小北,”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抖,几乎是在他耳边呢喃,“我冷……”
这个拥抱。
这句充满了依赖和暗示的话语。
像一根引线,瞬间点燃了陆林北体内所有被死死压抑的欲望。
夏灵的脸,公司的未来,所有的道德束缚和理智分析,在这一刻被焚烧得一干二净。
他猛地转过身,动作粗暴地将她扯进怀里,用一种近乎惩罚的力度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然后狠狠地吻了下去。
这个吻,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激情、无尽的怜惜,以及再也无法抑制的、疯狂的占有欲。
山间小屋成了他们与世隔绝的伊甸园。
没有了夏灵,没有了公司,没有了所有世俗的烦恼和审判。
柳然像一株缠绕的藤蔓,将他紧紧包裹。她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与奉献,
她的身体,她的声音,她的每一个眼神,都在告诉他一件事——她属于他。
“小北,你知道吗?”她在他耳边不断地低语,“我每天都在想你……闭上眼是你,睁开眼也是你……想你想得快要疯了……”
陆林北的动作更加凶狠。
他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只想用最原始的方式,确认怀里这个女人的真实。
“抱着我……”柳然,“让我感觉你真实存在……我好怕,怕这一切都是假的,怕我还在那辆车里,一个人等着被泥石流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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