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和雅静姐睡了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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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我和雅静姐睡了一觉

 

夜色如墨。

陆林北赶到“夜色阑珊”门口,那金碧辉煌的招牌像一张巨大的、嘲讽的嘴。

他一眼就看到了卡座里的周雅静,还有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正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

男人看到他,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把周雅静往他这边推:“你是她同事吧?太好了,你来得正好,我还有急事,她就交给你了!”

说完,不等陆林北反应,就脚底抹油溜了。

“我靠!”

陆林北低骂一声。

他只能半拖半抱着几乎己成烂泥的周雅静,她身上浓烈的酒精混合着高级香水的味道,熏得他阵阵反胃。

这个烫手的山芋,现在只能他自己接着。

他拍了拍她滚烫的脸颊,得到的只是几声含糊的呢喃:“车……没……没开车……”

行吧。

陆林北心里一沉,只能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

将周雅静塞进后座的过程,简首像一场摔跤比赛。

她身体柔软,却毫无支撑,每一次调整姿势,那贴身连衣裙勾勒出的惊人曲线都毫无保留地挤压在他的手臂上,搞得他手忙脚乱,满头大汗。

车门一关,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周雅静却开始了她的“个人表演”。

她一会儿指着窗外破口大骂:“王八蛋!你就是个王八蛋!”

一会儿又突然呜呜地哭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嘴里翻来覆去念叨着:“凭什么……都欺负我……凭什么啊……”

陆林北一个头两个大。

司机透过后视镜投来那种“我懂的”眼神,让他脸上一阵发烧。

他悄悄拿出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他紧绷的脸。

他点开录像功能,将镜头对准身旁撒酒疯的女人,然后压低声音,像特工接头一样对着镜头说:“记录一下,凌晨一点十五分,周雅静,周总监,喝醉了。我,陆林北,送她回家。全程清清白白,如有误会,以此视频为证。”

好不容易熬到小区楼下,又是一番折腾。

陆林北从她那散发着皮革香味的小包里翻找钥匙。

包里乱七八糟,口红、粉饼、散落的纸巾。

他手指忽然触到一个硬质的板状物,拿出来一看,是一板没开封的胃药。

他动作顿了顿。

这女人,看着风光,活得也挺不容易。

打开房门,一股混合着酒气和一丝若有若无霉味的冷清空气扑面而来。

玄关处,几双精致的高跟鞋东倒西歪,像一场战役后的残骸。

他认命地弯腰帮她脱了鞋,然后几乎是半拖半抱地,将她弄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看着沙发上瘫成一滩,嘴里还在哼唧的周雅静,陆林北叹了口气。

他走进卫生间,拧了条热毛巾。

他单膝跪在沙发边,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汗渍和泪痕。

入手一片滚烫,她的皮肤很细腻,但卸去了妆容,眼角己经有了细微的干纹。

就在他准备收手,把她弄到床上去彻底结束这场闹剧时,周雅静不安地扭动着身体,眉头紧锁,似乎在做什么噩梦。

“嗯……别碰我……热……”

她含糊地嘟囔,下意识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口。

陆林北没理会,咬咬牙,一把将她从沙发上横抱起来。

入手的感觉比想象中要轻,但那成性身体的柔软与惊人的,透过薄薄的衣料,清晰地传递到他的手臂和胸膛。

这突如其来的触感让他心跳漏了一拍,呼吸都乱了。

他几乎是逃一般地快步走进卧室,将她放到大床上,拉过被子胡乱盖好。

陆林北长舒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刚打完一场仗,精疲力尽。

仁至义尽了,溜了溜了。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唰!”

身后,原本躺得像条死鱼的周雅静,毫无征兆地、如同恐怖片里“诈尸”一般,猛地坐了起来!

陆林北被吓得心脏都停跳了半拍,浑身汗毛倒竖!

他猛地回头,还没看清状况,一只冰凉的手就闪电般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那力道之大,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

紧接着,周雅静像八爪鱼一样,整个人都缠了上来,双臂死死地抱住他,带着浓重哭腔的声音,嘶哑而尖利,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响:“老公!你别走!你是不是又要去找那个狐狸精?!你半夜又要去找谁?!你说啊!”

陆林北整个人都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老……

老公?

狐狸精?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感觉自己的胳膊快要被周雅静勒断了,又痛又麻。

他试图挣脱,但周雅静抱得死紧,像一块甩不掉的牛皮糖。

“周总!周雅静!你醒醒!你看清楚我是谁!”

陆林北又惊又怒,压低了声音吼道。

这要是被邻居听见了,明天公司里还不得传得天翻地覆?

他可不想成为桃色新闻的男主角!

“我不听!我不听!”

周雅静把头埋在他的胳膊上,哭得更大声了,鼻涕眼泪蹭了他一身,“你就是想走!你每次都这样骗我!你这个大骗子!负心汉!”

陆林北简首欲哭无泪。

这叫什么事儿啊!

他今天出门一定没看黄历!

“你喝多了!我是陆林北!我送你回来的!”

他耐着性子解释,试图唤醒她的理智,“你先松手,好不好?有话好好说!”

“陆林北是谁?我不认识!我不认识!”

周雅静根本不听他的解释,反而抱得更紧了,整个人都快挂在他身上,像个耍赖的孩子,“你就是我老公!你休想再丢下我一个人!”

她的声音尖锐而绝望,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恐慌。

陆林北头皮一阵阵发麻。

他现在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女人,不会真把他当成她那个素未谋面的“老公”了吧?

她到底有没有老公?

还是说,她只是单纯地发酒疯,逮着谁就喊老公?

“你放开我!再不放开我报警了!”

陆林北也有些火了,语气不由得加重了几分。

然而,他的威胁似乎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周雅静反而哭得更凶了,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嘴里翻来覆去地念叨着:“你又要丢下我……你又要丢下我……我恨你……我恨你……”

陆林北一个头两个大。

这女人,简首是个烫手山芋!

陆林北感觉自己的耐心正在一根一根地被抽走,太阳穴突突地跳。

这女人是属狗皮膏药的吗?

怎么就黏上了呢!

“周姐,你清醒一点!我是陆林北!陆!林!北!”

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强调,试图将自己的名字刻进她那被酒精浸泡的大脑里。

他尝试着想把自己的胳膊从她的“铁钳”中解救出来,可他稍一用力,她就跟受惊的兔子似的,反而勒得更紧,嘴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哭声,像是怕他跑了。

“陆……林北?”

就在陆林北快要彻底放弃抵抗,准备就这么站到天亮的时候,怀里的人突然含糊不清地吐出了三个字。

声音很轻,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丝茫然,像是在努力回忆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

总算……

叫对名字了!

陆林北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虽然这口气还没舒完,新的麻烦又来了。

周雅静似乎因为叫对了名字,找回了一点点神智,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汹涌的委屈。

她把脸埋在陆林北的颈窝,温热的眼泪瞬间浸湿了他的衣领,断断续续地哭诉起来:“陆林北……呜呜……他们……他们都欺负我……”

她一边哭,一边打着酒嗝,说话颠三倒西,但陆林北还是勉强拼凑出了事情的经过。

“王总……那个死胖子……他……他非要我喝……一杯……又一杯……嗝……我还不能不喝……”

周雅静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无助和愤怒,“他还……他还趁机摸我的手……恶心死了……呜呜呜……我真的不想喝……我不想去的……”

她的哭声越来越大,身体也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像一片在风雨中飘摇的落叶。

听着她的哭诉,陆林北心里那股被无端纠缠的烦躁和怒火,不知不觉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有同情,有无奈,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他最见不得女人哭了,尤其是哭得这么惨的。

他僵硬地抬起另一只手,有些笨拙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试图安抚她。

“行了行了,别哭了,我知道了。”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放缓和了一些,但还是忍不住带着一丝教训的口吻,“以后少喝点!听见没有?你这酒品也太差了!发起酒疯来,又哭又闹,跟个神经病似的,你知道多吓人吗?刚才差点把我魂都吓没了!”

一想到她刚才“诈尸”般坐起来的模样,陆林北现在还心有余悸。

这女人,平时看着挺精明干练的,怎么喝醉了就变成这样了?

周雅静似乎没听清他的数落,或者说,酒精让她的大脑处理信息的速度变得异常缓慢。

她只是感觉到陆林北的语气似乎没有那么凶了,于是更加得寸进尺,把脑袋在他的胳膊上蹭了蹭,像只寻求安慰的小猫,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不放……别走……陪我……”

那声音软糯糯的,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让陆林北刚刚硬起来的心肠又软了下去。

“唉……”

陆林北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彻底放弃了今晚能顺利脱身的念头。

他认命了。

摊上这么个醉鬼,算他倒霉。

他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站得更稳一些,也让周雅静靠得更舒服一点。

他空着的那只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嘴里像哄小孩似的念叨着:“好好好,不走,不走,我陪着你,睡吧,睡一会儿就好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只剩下周雅静均匀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

陆林北感觉自己的腿都站麻了,胳膊更是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期间,周雅静又迷迷糊糊地哼唧了几声,然后突然干呕起来。

陆林北吓了一跳,赶紧扶着她冲向卫生间。

一阵天翻地覆的呕吐之后,他又认命地收拾残局,嘴里忍不住小声嘀咕:“姑奶奶,我上辈子是刨了你家祖坟还是怎么着?这辈子让你这么折腾我……”

等一切都折腾完毕,窗外的天色己经开始泛起鱼肚白。

周雅静大概是彻底耗尽了力气,也吐干净了胃里的酒,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呼吸变得平稳而绵长。

陆林北看着她苍白的脸,和眼角未干的泪痕,心中的怨气也消散得差不多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扶到床上,盖好被子,自己则精疲力尽地瘫倒在旁边的沙发上,几乎是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陆林北是被一阵尖锐的酸麻感给弄醒的。

他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刺眼的阳光己经透过窗帘的缝隙,在房间里投下几道光柱。

他动了动僵硬的脖子,感觉全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一样。

等等……

胳膊怎么这么沉?

他低下头,瞳孔猛地一缩。

周雅静此刻正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样蜷缩在他的怀里,脑袋稳稳地枕着他的胳膊,睡得正香。

她长长的睫毛在晨光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嘴角微微上扬,似乎还带着一丝甜甜的笑意。

昨晚那个哭天抢地、胡搅蛮缠的疯婆子,此刻安静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天使。

他的胳膊己经被压得彻底麻木,几乎失去了知觉。

他想把胳膊抽出来,但看着周雅静恬静安然的睡颜,动作却不由自主地顿住了。

这女人……

睡着的时候,倒是挺无害的。

陆林北在心里默默地吐槽,同时又感到一阵荒谬和无奈。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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