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定格在一个女子身上,此人正是他的青梅竹马——丫头。多年未见,丫头出落得愈发秀丽,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他读不懂的沧桑。二月红的心跳陡然加快,那些曾经与丫头相处的美好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丫头……”二月红情不自禁地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仿佛生怕这只是一场梦,一开口便会将梦惊醒。
此时,白岁岁正好转头,目光与二月红交汇。她微微一愣,没想到会在此处遇见二月红。短暂的惊讶过后,她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朝着二月红微微点头示意。
丫头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身子猛地一颤,缓缓转过头来。当她的目光触及到二月红的那一刻,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二……二爷……”她的声音颤抖,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思念。
周围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一头雾水,原本还在关注打斗的众人,此刻纷纷将目光投向二月红和丫头,好奇这两人之间的关系。
宝莲和花语见打斗己经结束,也不再理会地上的人贩子,走到白岁岁身边,警惕地看着二月红。在她们眼中,任何可能对自家小姐造成威胁的人,都不能掉以轻心。
二月红却全然不顾周围人的目光,他的眼中只有丫头。他几步上前,来到丫头面前,上下打量着她,心疼地说道:“丫头,这些年你去了哪里?我一首在找你……”
丫头嘴唇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白岁岁看着这一幕,心中明白他们之间有着深厚的情谊,于是轻声说道:“此处不是叙旧之地,若不嫌弃,可到我府上一叙。”
二月红这才回过神来,感激地看了白岁岁一眼,说道:“多谢姑娘,如此便叨扰了。”
于是,一行人朝着白府走去。一路上,二月红和丫头并肩而行,两人低声说着话,仿佛要将这些年错过的时光都补回来。宝莲和花语则跟在白岁岁身后,警惕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回到白府,白岁岁将众人带到客厅,吩咐下人上了茶。待众人坐定后,二月红再次对白岁岁表达了感激之情:“姑娘今日仗义出手,又收留丫头,这份恩情,二月红没齿难忘。不知姑娘高姓大名?”
白岁岁微微一笑,说道:“我姓白,名岁岁。不过是做了些力所能及之事,不必挂怀。我瞧着你与丫头似乎有许多话要说,你们便好好叙叙旧吧。”
二月红和丫头相视一眼,眼中满是感激。随后,两人开始娓娓道来这些年的经历……
白岁岁瞧着二月红与丫头那满是深情与感慨的模样,心中明白这二人定有千言万语要倾诉,便带着宝莲和花语悄然退下。
她抬眼望向天色,日头己然渐渐西斜,橙红色的余晖穿透云层,洒落在庭院里,将一切都晕染成暖融融的色调。
看这辰光,眼瞅着就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了。白岁岁暗自思忖,今日既然来了客人,又是多年未见的故人,定要好生招待一番。而且陈皮也在府中,也得做些他爱吃的菜。念及此,她转身叫来府中的管事,吩咐道:“今日有贵客,你去厨房安排,让厨子多做些拿手的好菜。另外,着重做几样陈皮爱吃的,都仔细着做。”管事点头哈腰地应下,匆匆去了厨房。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管事前来禀报,说饭菜己然准备妥当。白岁岁微微点头,说道:“去请二爷和丫头到饭厅吧。再让人去叫少爷,就说有他爱吃的菜。”管事领命而去。
不多时,二月红与丫头携手走进饭厅,饭厅内,一张圆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色香味俱全,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散发着的香气。
众人依次落座,白岁岁笑着说道:“粗茶淡饭,不成敬意,二位莫要嫌弃。我那徒弟爱吃这些,也一并多做了些,大家随意就好。”
三人正说着话,陈皮才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缓缓走来。一进饭厅,他的目光瞬间被桌子上摆满的菜肴吸引,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只见桌上尽是自己平日里爱吃的菜,红烧狮子头色泽红亮,圆润;白切鸡香气扑鼻,鸡肉炖煮得恰到好处;龙井虾仁晶莹剔透,透着淡淡的茶香……他心里高兴极了,心想:师傅还是在意自己的。
他先走到白岁岁身旁,恭敬地唤了声:“师傅。”白岁岁微笑着点点头。这时,陈皮才注意到坐在一旁的二月红。虽说之前在梨园学戏和二月红相处还可以,但此刻见到和自己师傅一起谈笑自若,虽然还有一个姑娘,心里还是莫名地涌起一股醋意。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咸不淡地朝二月红打了声招呼:“二爷。”
这一声招呼过后,陈皮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消失了,心里暗自嘀咕:又一个抢师傅的。他忍不住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戒备。在他心里,师傅白岁岁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容不得别人轻易分享师傅对自己的关怀与爱护。
二月红似乎察觉到了陈皮微妙的情绪变化,但他并未表露出来,只是温和地回了句:“陈皮,别来无恙。”
白岁岁瞧出了些许端倪,轻咳一声,笑着说道:“好了,都别愣着了,饭菜都快凉了,赶紧动筷吧。”说着,她夹了一筷子菜放在陈皮碗里,又给二月红和丫头各夹了一些,“尝尝这道菜,看看合不合口味。”
众人这才开始用餐,饭桌上一时间响起碗筷碰撞的声音。只是,陈皮吃饭的时候,还是时不时地偷偷打量二月红,心里始终有些不太痛快。而二月红则专注于与丫头叙旧,偶尔和白岁岁交谈几句,并未过多在意陈皮的小情绪。丫头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但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默默地吃饭,心中祈祷着这顿饭能顺利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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