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拿起毛巾,轻轻揉搓着湿漉漉的头发,尽管心中急切,但依旧按捺着情绪,耐心地将头发大致擦干。一切收拾妥当后,她才迈着沉稳的步伐,朝门口走去。
门被缓缓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正是陈皮。
陈皮站在门口,微微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眼神中满是惊喜和激动。他定定地看着白岁岁,嘴唇微微颤抖,千言万语哽在喉间,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白岁岁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中满是温柔。她轻轻走上前,动作舒缓,像是生怕惊扰到眼前人,随后抬起手,温柔地拍了拍陈皮的肩膀,声音轻柔而温暖:“阿西,我回来了。”
陈皮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他缓缓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花,那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承载了这些年所有的思念。他带着哭腔,声音有些哽咽,却又无比坚定地说道:“师傅,您终于回来了!这些年,我天天都在盼着您,天天都在想您……”
白岁岁微微一笑,笑容中满是感慨与欣慰。眼前的陈皮早己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少年,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份成熟和稳重,身姿也愈发挺拔。她轻声说道:“我回来了,以后不会再离开你们了。”
陈皮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师傅,这些年您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我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
白岁岁心中一暖,她知道,这个曾经倔强的少年,己经成长为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她轻轻握住陈皮的手:“阿西,有师傅在,师傅会保护好你的。”
……
白岁岁回来休息了一段时间,日子逐渐回归平静,长沙城表面的繁华依旧如旧,可暗流在看不见的地方持续涌动。一日午后,阳光正好,白岁岁心血来潮,决定出门闲逛。不知不觉间,她来到了平日里最爱去的梨园。
走进梨园,熟悉的氛围扑面而来。台上的戏子正咿咿呀呀地唱着,台下坐满了听戏的人,大家都沉浸在这婉转的曲调之中。白岁岁找了个空位坐下,静静聆听,思绪也随着那悠扬的唱腔飘荡开来。
听了一会儿,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正是陈皮。陈皮穿着一身素色长衫,显得格外儒雅,与平日里的模样判若两人。他走到白岁岁身边坐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白岁岁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阿西,你怎么来了?”
陈皮微微红了红脸,说道:“师傅,自从您消失这五年,我时常想起您喜欢来梨园听戏。我便想着,若是学会了唱戏,等您回来,说不定能唱给您听,让您高兴高兴,所以特地来学。”
白岁岁心中满是感动,轻轻拍了拍陈皮的手:“阿西,你有心了。”
两人正说着,台上的戏码换了一出《霸王别姬》。那虞姬的扮演者身姿婀娜,唱腔凄美婉转,将虞姬对霸王的深情与诀别时的无奈演绎得淋漓尽致。白岁岁看得入神,不禁轻声跟着哼唱起来。
陈皮看着白岁岁专注的模样,眼中满是温情。他也跟着哼唱起来,虽学艺未精,但那认真的模样却让人动容。一曲终了,白岁岁意犹未尽,转头对陈皮说道:“阿西,没想到你学戏还真有几分模样。”
陈皮腼腆地笑了笑:“师傅喜欢就好。其实,在学戏的过程中,我也体会到了许多不一样的心境,仿佛能更懂您一些。”
白岁岁心中一暖,她知道,这五年的分离,陈皮不仅在武艺和心智上有了成长,还学会了用细腻的情感去体会生活。两人又听了几出戏,一边听一边交流着对戏曲的理解和感悟,气氛温馨而融洽。
然而,就在他们沉浸在这难得的惬意时光时,梨园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声音越来越大,打破了梨园里原本的宁静。白岁岁和陈皮对视一眼,两人的眼神瞬间变得警惕起来。
陈皮站起身,说道:“师傅,您在这儿稍等,我去看看怎么回事。”说罢,他快步朝着梨园门口走去。白岁岁也不放心,紧跟在他身后。
来到门口,只见一群身着黑衣的人正与梨园的伙计争吵着。为首的黑衣人身材魁梧,一脸横肉,正对着伙计们大声呵斥:“识相的就赶紧把场地让出来,我们堂主今日要在此地宴请贵客,听戏助兴!”
伙计们一脸为难:“这位爷,您看这梨园里都是听戏的客人,而且我们己经有安排了,实在没法给您腾地方啊。”
黑衣人脸色一沉,伸手就要去推搡伙计:“少废话,耽误了我们堂主的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陈皮见状,上前一步,挡住黑衣人的手,冷冷说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如此蛮横无理,还有没有王法了?”
黑衣人转头看向陈皮,刚要发作,看清是陈皮后,脸上的蛮横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慌失措,结结巴巴地说道:“堂……堂主,您在这啊!”他身后的一群黑衣人听闻,也都吓得脸色苍白,纷纷低下头,不敢作声。
白岁岁走上前,站在陈皮身边,疑惑地看向陈皮:“阿西,这是怎么回事?”
陈皮眉头紧皱,脸色阴沉,看着这群黑衣人,冷冷说道:“师傅,这些人是我手下的,平日里散漫惯了,今日竟做出这等事来,实在是给我丢人。”
为首的黑衣人赶忙上前,点头哈腰地说道:“堂主,对不住啊,我们不知道您在这儿,要是早知道,给我们一百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啊。”
陈皮怒视着他:“平日里我是怎么告诫你们的?让你们不要仗势欺人,不要惹是生非,你们都当耳旁风了?今日在师傅面前,你们竟敢如此胡作非为,实在不可饶恕!”
黑衣人吓得“扑通”一声跪下,身后的众人也纷纷跟着跪下,哀求道:“堂主,您饶了我们吧,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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